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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帥氣的江姐姐

“娘,我能不能不喝了。”江遙苦著一張臉,用上牙颳著舌頭,他快被這藥苦死了。

江春芳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不行。”說罷,端起藥,捏著江遙的下巴就要強制灌藥。江遙立馬舉手投降,他喝,他喝還不行嘛。他接過藥碗,男子漢一口悶,然後就被苦得七上八下的扭動。

“噗嗤。”來自牧桉的無情嘲笑,江遙暗暗瞪了他一眼,牧桉呲牙一笑,轉頭就告狀:“江姐姐,江遙瞪我。”

聞言,江春芳用力打了一下他的頭,責備道:“沒禮貌。”江遙捂著頭,小聲嘀咕,“怎麼又打我,還是不是親生的了。”此話一出,又結結實實地捱了兩巴掌。

因為楊四鬧事,麵館的原房主也不願再把房子租給江遙母子,沒了活計,江母便待在家做些手工活陪江遙養傷,這樣的場景經常上演。牧桉在旁邊看著很是開心,正笑著突然聽到院門吱呀一聲,他快跑出去,眼巴巴地盯著彌爾。

上次吃了閉門羹後,他們幾次去找過範縣令都被拒之門外,索性也就不去了。事情就這樣一擱再擱,不想耽誤太久,彌爾開始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什麼。牧桉想跟著,但也知道有自已只會是彌爾的累贅,只好等著。

彌爾擺手:“回去吧。”

牧桉大喊一句“注意安全”,也對著他擺擺手。彌爾點頭,將門關好離開。這一別,可能又要等深夜才能見。牧桉看著彌爾離去的方向,有些失神。

沒有放空太久,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草叢中探出頭,不是別人,正是楊四一行人。他們多次觀察,專等著彌爾不在家的時間,就來江遙家鬧騰。

因為怕被彌爾報復,他們也不敢闖進去,只敢各種院牆,往院子丟菜葉和臭雞蛋,一邊丟還說些腌臢話,繞的人不得清淨。等人氣急敗壞的追出來,他們四散而逃,過一會又回來繼續叫罵。

又是這些人,沒完沒了的,煩不煩啊!

每次都拿江姐姐的身份做文章,還越說越難聽。牧桉垮下臉,怒斥:“你們再說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們的舌頭都拔了!”

對面安靜了一瞬,轉而嘲笑起牧桉逞英雄。

江春芳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他拍拍牧桉的肩膀,安慰:“我沒事,不用和他們多費口舌。”什麼難聽的話她沒聽過,這些汙言穢語不能對她造成一星半點兒的傷害,只可惜這平城怕是待不下去了。

牧桉心疼:“江姐姐。”

江春芳搖搖頭用眼神安慰他,“回去吧。”她走上前,將丟進來的菜葉一片片撿起,白送的東西不用白不用,用來餵雞應該還不錯。

不行,不能就這樣白白給人欺負了。牧桉氣憤的走進屋,四處尋找著什麼,側頭與被氣得眼紅的江遙對上眼。見被發現,江遙趕忙擦掉淚,十分刻意的吹起口哨。牧桉假裝沒看到,繼續尋找,終於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一把小彈弓。

“借我用一下。”

這院子裡別的沒有,多的就是石子。牧桉撿起一個石子,單眼閉起,右手拉住皮兜,視線鎖定罵得最大聲的那人,單點一線對準他的嘴。

他鬆手,石子藉著皮筋的彈力直直衝去,小小的石子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雖沒打到嘴上,但也夠那人疼上一陣了。果不其然,很快就聽到了那人吱哇鬼叫聲。

“叫你滿嘴噴糞,打爛你的嘴。”

牧桉撿起四個石子,一起包著猛地射出。誰罵得兇就先打誰,彈弓判官,雖遲但到。他幾招下去,罵宣告顯小了不少。他站在院中,舉著彈弓,頭髮上粘上了菜葉也不管,他現在只恨自已素質太高,只能用這種方式回擊。

江春芳撿著菜葉紅了眼,她起身,擦掉眼淚。她原本只是覺得沒必要,可有人如此維護她,她又怎麼還能保持沉默。

深吸一口氣,江春芳單手叉腰,清了清嗓子,一鍵開啟潑婦罵街模式。她一開口,全場安靜了。楊四眾人沉默了,他們此時才懂了罵人的真諦,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又一盆的汙水,從頭到尾將他們淋了個透。

江.潑婦般.春芳,用詞之準確,語氣之激昂,傷害之極強,一套硬控,直罵得對面啞口無言,氣得紅眼。最後以江春芳罵口渴了結束。她拉著目瞪口呆地牧桉進了屋,給自已倒了杯,許久未如此罵過人,還真是暢快。

“江,江姐姐。”

牧桉傻眼了,小心翼翼的嚥了口口水。他簡直不敢相信平時看著多溫婉的江姐姐,竟還有如此潑辣一面。

江春芳靦腆一笑,不好意思地撫上鬢邊的亂髮,“不好意思,嚇到你了。”牧桉頭搖成撥浪鼓,他眼裡閃著光,果斷豎起一個大拇指,“江姐姐,你剛剛帥呆了!”

看他這傻樣,江春芳心情大好,開心地笑了起來,近幾日的所有不快似乎都隨之化開。

深夜,地牢中。

看守牢房的老獄吏將碗中的酒飲盡,往嘴裡扔了顆花生子。他不時往入口處看兩眼,他不耐煩的跺跺腳,小張這人拿壺酒怎這磨唧。

在他再次回頭望時,入口中終於走進了一個人。這人不是小張,是副新面孔。老獄吏疑惑,何時又招了新人。他正疑惑著,這位新來的獄吏手中提著酒放在了桌上,見有新酒來,他也沒再糾結。這花生吃的嘴幹,他正口渴呢。

一杯清烈的酒下肚,老獄吏這才有心情理會這新來的。“喂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小張去哪了。”

那人淡淡道:“回大人,張獄吏去如廁了。”

“原來是去,如,如廁,了。”一陣天旋地轉,老獄吏沒來得及看清面前人的面孔,便倒了下去。

確認人徹底昏了,彌爾起身拿起牆上的鑰匙扣。地牢中關了幾十名犯人,他們或希冀或淡然地注視著彌爾走過。地牢中很黑,只有些許燭火照進來。這些人穿著統一的囚服,蓬亂的頭髮。但儘管在這樣的環境中,有些人的氣質依舊是與眾不同的。

彌爾停在了無屹的牢房前,用乾草鋪成的地面溼一塊幹一塊,還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味道。無屹頹喪地低著頭,感受到有人靠近,他聲音沙啞,冷漠道:“明日就會出去,不用救我。”

彌爾沒有回答,他掏出蠟燭點上,燭光照亮一片黑暗。突然的光亮讓無屹十分不適,他伸手擋住眼睛,他藉著光抬頭正視來人。僅一眼,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睛霎時亮起。他起身,疾步走向彌爾,手死死抓住彌爾的衣領。

“你還活著。牧桉呢?他怎麼樣了。”像是想明白了一般,無屹眼珠一轉,“他還活著。”

乾澀的喉嚨,每發出一點聲音都像刀割般刺痛,可他忽地猛烈大笑起來,瘋狂地笑聲在幽閉晦暗的地牢中顯得尤為驚悚。無屹笑得咳嗽不止,他背對著彌爾,手撫上頭,遮下眼角的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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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桉還活著。那場沙塵暴如此厲害,他們這些人都險些喪命,他們墜下崖受了重傷,他還以為他已經...他痛恨自已,是他步步緊逼害了他,所以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已。現在知道他還活著,他所做的彷彿就是個笑話。也罷,不管怎樣,至少他還好好的。

等他回過神,彌爾已經離開,留下張紙條。無屹拿起紙條,上面寫著“三日丑時,地牢大火。”紙條下還壓著根鐵絲和火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