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嚇過後,江遙手忙腳亂地用紙擦了兩下屁股,急忙提上褲子,慌慌張張地跑走,張口就喊,“不好了,有外...唔。”
他剛出聲,一隻手迅速從他身後捂住了他的嘴,江遙嚇得立馬舉起手,沒拉穩的褲子嘩啦掉地上。彌爾眼一閉,移過頭,冷冷道:“想要活命就安靜點。”
江遙眼疾手快扶住褲子,忙不迭地點頭。
無錯書吧瓦牆後,江遙被兩人一左一右堵住。彌爾雙手抱胸,阻擋住江遙能逃跑的唯一出口,他渾身散發著煞氣,主要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而牧桉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看著蹲在地上的江遙。
“你是何人?”
“我叫江遙,今年十八,家住城西。”
牧桉又問:“你在這生活多久了?”
問起這個,江遙尤為驕傲,他拍拍胸脯,“我可是土生土長的平城人。”
牧桉滿意點頭,“好。我問你,你可見過一個名叫勇二外城來的男子,年近三十,高八尺,右眼眉骨處有塊白疤。”
“勇二?”江遙在大腦搜尋了一圈,搖頭道:“沒見過。”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牧桉面露狡黠,單手撐著牆面,居高臨下地看他,眼中滿是威脅,“看到後面那個大個子了嗎?”
江遙點頭如搗蒜。
“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江遙疑惑。牧桉又道,“看外表還不明顯嗎,他可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冷血殺手,你不想被他吃了,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不然我可不保證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真,真的嗎?”江遙有些遲疑。
見他不信,牧桉有些氣惱,“廢話!我還會騙你不成。”
說罷,兩人默契的扭頭看向了靠著牆休息的彌爾,彌爾很配合得朝江遙低了一個無比冷酷的眼神,隨即起身又往外走了兩步。他再待下去,他會忍不住破功。這小子真是,背後說人壞話都不知道走遠點。
江遙瑟縮了一下,別說,彌爾人高馬大面若羅剎的,那一眼確實很有威懾力。
“怎麼樣,看見了吧,所以還不趕快把知道的統統吐出來!”
江遙思來想去,啥也沒想出來,倒是把剛剛強憋回去的那股說不明的感覺找回來了。
一看他這一臉便秘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人在偷奸耍滑,牧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彌爾”兩個字還未出口便被江瑤急忙止住,他一拍腦袋,連道:“我我我,我突然想起來了。近幾年,凡從是外城來的,尤其是正直壯年的男丁都會被請去縣令府,或許去縣令大人,他應該會知道。”
“當真?”
“當真!我江遙用項上人頭保證,所言皆屬實。”
牧桉盯著他左搖右看,確認他沒有在說謊,從撤回城牆的手。“行,本公子就相信你一次。那今日的事情?”
“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江遙豎起三根手指,表情十分真摯。
經過他的再三保證,確定他不會把事情宣揚出去後,兩人才將他放走。不過有了這個訊息,那下一步的計劃就有了。
“我們倆是私闖入城的,從正規渠道進縣令府是不可能的,大門進不去,飛簷走壁一下還是可以的。”
“飛簷走壁?”彌爾揚眉,“誰?你嗎?”
聞言,牧桉白了他一眼,“都說讓你多看看書了,誇張手法懂不懂。翻牆,翻牆總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彌爾笑著點頭,似覺得不夠有誠意,又點頭道:“小公子說的對。”
牧桉瞥了他一眼,他發現自從受傷醒來後,彌爾整個人的話都變多了,連同他插科打趣的次數都變多了。之前都只能看到他,匆匆趕路的後腦勺。這突然的改變,倒是讓牧桉有些不太習慣。
“我們快走吧。去打探一下縣令府的情況。”
在路人的指引下,兩人兜兜轉轉終於來到了縣令府。還未至府前,入眼的一汪湖泊吸引住了兩人的視線。雖然早知城中有一處不枯湖,但親眼看到還是有幾分震驚的。
從摔下懸崖開始,一路走來都是萬物衰枯,赤地千里的景象,只有些生命力頑強的野草從裂開的土地中冒出頭。 再加上此地的氣溫偏高,一呼一吸間都有種身體內的水分在不斷被抽乾的感覺,故而在這樣的情景下還能見到這樣大的一個湖泊,是十分震撼的,似久旱逢甘雨般讓人心神一蕩。
沿著湖泊的四周長著一排排楊樹,樹影下又生長著株株嫩草。水汽自湖泊向外蔓延,相比城中的地方,這裡的樹植明顯多了起來。周圍還有前來取水的人,他們挑著自家的水桶,一人一桶且只打半水,腳步緩慢生怕急了快了,會弄灑了來之不易的水。
連彌爾都不禁感嘆道:“沒想到這片土城夯牆的乾旱之地,竟還能看到如此景象。”
“是啊,真不容易。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想進入城中。”
兩人欣賞一番,將腳步停在了離縣令府不遠的地方,厚實的院牆將縣令府與外界隔開。翻牆說著容易,但沒有縣令府的府布圖,從哪裡翻進去都是在賭,若是一不小心翻人家護衛院,那可就完蛋了。
彌爾粗略地看了一眼,道:“你在這等我。”說著抬腳就往縣令府走,牧桉拉住他,“直接翻進去太冒險了,要不我們等晚上吧。”
“不用。”彌爾語氣中滿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不用擔心我,乖乖等我好訊息。”語畢,腳步輕快地走了,還不忘給牧桉遞了個安心的眼神。
“等...”牧桉沒來得及阻止,人已經走遠了。彌爾不是衝動的人,或許他真的有辦法。不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彌爾那麼自信了,他竟真的會飛簷走壁。只見彌爾走至無人的地方,輕鬆一躍就上了牆,在磚瓦間快速移動,隨後跳了下去。
我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會啊。牧桉淺淺的震驚了一下,不過彌爾確實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地方,明明是普通獵戶,但身上的本事卻比一般獵戶多得多。
牧桉找了個涼快的地方蹲了下來。明鏡般的湖面清清楚楚的照映著他的臉,他看著自已的倒影發呆。
失神間,他恍惚間看到自已的倒影扭曲變幻,竟變成了一隻長著黑色條紋的白虎正看著他。白虎出現的瞬間,牧桉嚇了一跳,身體後傾跌坐在草坪上。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可等他再靠近湖面,倒影重新變成了自已的模樣。牧桉皺眉,不對勁,這湖有問題。
他重新蹲於湖旁,挑起湖水細細觀摩,在幾次嘗試後,他終於看到了隱匿在湖水中絲絲黑霧。竟是,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