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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蝗災

高飛這個屯田司堂堂主司郎中,若是想維持現狀,他能三天喝頓。

可是,高飛沒穿越前也是農民出身,作為一個華夏農民,最有感情的除了自已的國家就是地。高飛絕不容忍自已手下幾百萬畝地跟撂荒似的被別人瞎種。

於是,便在馬周的帶領下前往工部名下的各司,想要將公廨田要回來。

工部司、都水司的主司在得知高飛來的來意後,直接送客。虞部司的主司則向高飛哭窮說:

“我虞部司掌山澤﹑苑囿﹑草木﹑薪炭﹑供頓,兩百餘人公廨田才僅僅20頃,我這個主司郎中恨不得一文錢掰兩半花,我謝謝你,你就別打我虞部司的主意了。”

高飛拉住要想走的虞部主司說:“陛下千秋節新豐上貢的祥瑞你知道吧?那個畝產九百斤的麥子就是我種出來的,你把地交給我,雖然我屯田司抽走兩成,但是,餘下四成的保管比你自已種的十成還要多。”

“我知道,但是我不信。”

“……”

我不信,這三個字威力很大,讓高飛一時無言以對,只能看著虞部主司走脫。

接下來,高飛並沒有再去其他司,就連跟自已同屬工部的部司都信不過自已,更何況其他?

高飛隨即決定,既然這些人不讓自已種本該屬於自已的地,那麼,改天自已就把他們種地裡。

高飛回到自已的公房後,他開始仔細思考起應對策略。

這些人不相信自已能種好地,那就證明給他們看!

高飛打定主意,決定在屯田司的管轄範圍內的2600畝地全部夏耕。

然而,唐朝的土地沒有上過化肥,一年只能夠維持一季耕種,若要耕種第二季,就需要上化肥。

公廨田不是高飛自已的地,可以不計成本的從時空商城內購買化肥,收入也全是他自已的。

這公廨田無論收入收多少,都會被佃戶砍掉四成,其餘則被入公。

高飛不可能當這個冤大頭,自已出錢,出力,種出來的糧食最後便宜了別人。

他想好久,最後想到一個辦法,就是讓屯田司收回佃戶手中的地,然後將他們由佃戶關係改變僱傭關係。這樣,屯田司只需要每畝地支出四鬥糧食,因為這四鬥糧食裡面包含兩斗的種糧,若高飛不用佃戶出種糧的情況下,只需要付出兩斗的糧食,摺合80文錢,便可以讓他們繼續為屯田司工作。

然後,屯田司再以每袋化肥1貫500錢的價格,從高飛那裡購入5200袋化肥,若是全機械化種植,還需要再每畝地付給高飛50文的種子錢,200文的收種支出。

這樣,每畝地的支出就達到了3330錢,再加上以現在的糧價400錢一石來算,支出石糧。

以唐朝的一石等於120斤來算,石等於996斤,田地裡只有產出1100斤以上的糧食,屯田司才有的掙。

若是低於這個產量,屯田司不僅會顆粒無收,還會倒貼,唯一掙錢的只有高飛。

高飛敢保證,若真是種地種賠了,別說其他各司不會把地交給屯田司,高飛自已還會被言官告到李二面前議罪。

這樣斷仕途的活不能幹,高飛也丟不起那個人。

那麼,高飛就要找一種能引吸到所有人的農作物。

在高飛所知的主糧中,適合季節,能達到這個要求的只有玉米這一樣,但是,秋玉米的最高產量也只在一千兩百斤左右,僅有一百斤的利潤雖然比前掙的多,但是,顯不出自已的能耐,他想了半天之後,最終決定這屯田司的這2600畝全部種植土豆。

下定了決心,高飛開始寫欠款契書,並招馬周來簽字畫押。

唐朝的權力結構是主副對等,也就是說,高飛這個主司的權力跟兩個少司要負責人的權力跟兩個副手少司的權力是對等的。

現在,屯田司只有馬周這一個副手,那麼在權力結構上,他跟高飛是對等的。所以,高飛要想透過這個決策,必須要馬周同意。

馬周清楚知道自已只是一個小小從六品小官,跟高飛這樣一個堂堂四品縣伯是沒法比的,所以,他給自已的定位就是聽吆喝的。

可是,當他看到高飛要他簽署的竟然是一份高達 8000貫的借款單時,他嚇的要辭職。

要知道,以大唐的財政情況,像屯田司這樣的油水衙門,一年的公廨田收入也不過是624貫。

高飛給他解釋了半,依然給他解釋不清楚,最後高飛沒辦法了,只得換個方式,讓屯田司以每畝兩石粟米的價格將2600畝公廨田出租給高飛半年。

這樣等變成了高飛欠屯田司2080貫地租。同樣,這次夏種的種地成本便是由高飛出,地裡的出產自然也就歸高飛。

屯田司的這2600畝地已經種過春粟了,即使不租給高飛也是閒著,用本就閒著的地換三年的收入,這樣的契書馬周終於敢簽了,不過,他雖然簽了契書,但並沒有當真入檔,而是打算在高飛失敗時再還給他。

高飛知道他的意思,只要這項決議能透過,就隨他去。

契書籤過之後,高飛便讓人送來2080兩銀子到屯田司,之後派馬周按照高飛定的標準,以每畝80文的價格,僱種植公廨田的40戶佃戶為高飛撒化肥,等旋耕機將地旋好後,再種切成塊的土豆。

2600畝地,每畝80文,這40戶佃戶平分的話,每戶能分5貫200文,他們對這種平白多出來的收入,幹勁十足,大人小孩全家一起上陣,僅僅五六天便將切成塊的土豆芽種到了地裡。

高飛看到天比較旱,又拉出八臺抽水泵將地全部灌溉了一遍才算了事。

就在高飛以為沒事了,約了馬周喝酒時,關中的蝗災全面爆發,高飛為了主持新豐的高家莊子抗災,不得不打著出差的名頭返回新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