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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屯田司

李二這個能幹出弒兄殺弟佔妻囚父的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為了穩定朝局,他便拿出了孔明燈上。

準備在自已千秋節那天,讓人扮成菩薩駕著孔明燈從天而降向他獻上奇寶,以此來做實他乃是受上天眷顧的真命天子。

李二的想法挺好,結果弄巧成拙了。

因為,,道門的也安排了神仙駕駛飛機向他獻禮。

關中佛道之爭,並沒有因為高飛出現而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道門雖然有高飛送給的飛機,能夠進行人工降雨,可是,人工降雨也是要看烏雲的大小,若沒有大量烏雲,僅憑一架飛機在天上潑撒二氧化碳,壓根降不上幾滴雨。

於是,道門打算藉助皇權一舉壓倒佛門。

就在李二千秋節這樣,道門的飛行員,便駕駛著飛機準備在天上給李二表演一出天神獻瑞,可是飛機剛飛到長安,便遇到李二安排的孔明燈。

道門的人還以為這是佛門的禿驢弄出來壓倒道門的手段,於是,便開著飛機向孔明燈撞了過去。

那個被李二寄予厚望的孔明燈直接摔在百官面前,他安排扮成羅漢、菩薩的太監宮女摔死當場,

更讓他生氣的是,那些想搞他的官員看到這一幕,立刻又編出個:鷹擊長空,乃不降之兆,要他退位讓賢。

李二聽後,氣的臉當時就綠了。

恰好在此時,新豐縣令著人送上畝產九百斤的麥子作為祥瑞,李二這才以明主繼位,天降嘉禾作為噱頭才不那麼尷尬的結束這場千秋節。

回到勤政殿後,李二大發脾氣,他以高飛跟著別人一起搞他。

那個將孔明燈搞下來的飛機,他之前在高家莊見過,但他並不知道飛機已經給了草樓觀。

就在他為此事煩心時,百騎司就將那個攪了他好事的飛機帶了回來。

飛機在天上撞個沒有二兩肉的鳥都會受損,撞到十數米長的孔明燈自然也受傷了。

雖然高飛給他們的這架飛機機翼的升力比較大,讓飛機在螺旋槳受損動力不足的情況下也沒有當場墜落,可也僅僅堅持到飛出長安,就在長安城西二十里外的灃河墜毀,恰好有一隊百騎司密碟護送孔明燈出城,在他們返回去撞見,就連飛機帶重傷的飛行員一起帶了回來。

李二聽到道草樓觀的道士飛行員交待,才知道,這是場烏龍。

李二雖然最近有點痴迷飛天,但並不失為一個好皇帝,在得知畝產九百斤的糧食是高飛培養的後,便任命新豐伯爵高飛為工部屯田司郎中,主持嘉禾的推廣,造福百姓。

高飛接到聖旨後,還以為他這個一司之長是個很重要的官,結果,他拿著吏部頒發的官憑到工部上任後才發現,自已的屯田司就是個冷清衙門。

唯一的屬官就是前不久被調入京的員外郎馬周。

馬周今年二十六歲,出身于山東博州的貧窮的家庭,幼年勤奮好學,文才出眾,武德年間被任命為博州助教。他在任期間,放蕩不羈,被罷免官職。

因機緣巧合,結識了禁軍中郎將何常,經何常舉薦入了屯田司作了一名從六品的員外郎。

高飛來到屯田司 時,馬周竟帶著屯田司一眾胥吏喝酒。

高飛沒有想到,跟自已的下屬第一次見面,竟是這種情況,讓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高飛不反對寬鬆的工作環境,在高飛看來,工作時間團建一下,既有利於內部團結,也能提高辦事效率。在新豐折衝府時,跟牛群,程處默他們也沒少在工作期間喝酒,

可是,第一次見面就遇到這樣的情況,若是是不管又怕助長了這種風氣,從而影響了到自已的權威。

於是,高飛決定從側面敲打下他們:

“馬少司,本官初來乍到,不知咱們屯田司夏耕情況如何了?”

“回主司,我屯田司,眼下並無閒田,無需夏耕。”

馬周的話讓高飛一愣,他在上任之前,瞭解過屯田司的職能,屯田司掌全國屯田、京官職田、諸司公廨田等事務。

大唐官員的除了有祿米、奉祿、祿力、永業田外等諸項外,還會按官員的大小給田地作為職田,田隨職職走,以夏季為分。

職田制度是:一品給職田12頃(每頃100畝),每品以五十畝為差距,至九品為2頃。

公廨田則跟職分田一樣,只不過田產生的收入會給到官署充作辦公經費。

大唐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臺、九寺、五監以及外地督護府、刺史府、各縣、各監皆會有公廨田40頃到3頃不等。

無論是職分田還是公廨田都屬於屯田,也都歸於屯田司管。

且不說外地有多少田地,單說京城的官員職田諸司公廨田就不少於萬頃,這麼多的田地,剛剛麥收過沒幾天,怎麼可能沒有閒田?

“馬少司,將屯田司的所有的屯田簿送我公房,我要檢視。”

“是。”

馬周領命後,忙指揮胥吏按高飛的要求將屯田簿送到高飛那裡。

高飛拿起總帳,看到屯田司僅京官職田,諸司公廨田加一起足有1萬4000多頃摺合田地140萬畝後,全國的屯田加在一起,足有600萬畝,於是,便招馬周過來問話:

“馬少司,本官很是好奇,咱們屯田司到是怎麼將這600萬畝地耕種完的?”

馬周被高飛說的數字嚇懵了,還以為高飛要拿他開刀,哆嗦說:“主司大人,這地不歸咱們管啊?”

“不歸咱們管?”

馬周為了給自已脫罪也顧不上失禮了,將記錄各地田地的總帳的簿子找出來說:

“外地的職田,以及公廨田歸當地刺史府直接管理,只需將每年將收入報於我司記錄即可。京官的職分田隨著永業田一起歸官員直接管理,只有在官員離任時,才會上交到我屯田司,在下任官員上到任後再次轉授給下任。公廨田則由主官管轄。之前,主司沒到任,咱們屯田司的2600畝的公廨園受我指派,春耕時種上了粟米,已經全部收割,除去佃戶所得部分,屯田司得粟米1560石,摺合62萬4000錢。錢已入庫,主司儘管檢視。”

高飛聽到不敢相信堂堂24司之一的屯田司只有區區2600畝可種:“咱們屯田司,除了這2600畝地,可還有別的工作?”

“沒了……就是因為閒著無所事事,下官這才……這才……。”

馬周雖然沒說完,但高飛已經明白,這他媽純粹閒的。

唐朝沒有化肥,地裡一年只種一季,馬周已經幹完的全年的活,剩下的工作無百就是記錄來各地傳來的屯田記錄,以及官員調動帶來的職田交接。

這兩樣工作只需要一個胥吏就能幹完,還是那種幹一天歇八天的那種幹法。

高飛中然知道了馬周無所事事的原因,但是,心中卻出現一個問題:“為什麼各司要將公廨田從屯田司劃出去?等著拿錢不好嗎?”

馬周尷尬的說:“若是我屯田司代為管理田地, 除了要給佃戶四成作為工錢,還要抽取兩成的管理費。所以,各司才會將地要回去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