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盛帶著陸懷仁就這樣在村莊裡轉了兩個時辰,但似乎還沒有轉完,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只能就此打住了。。
此時兩人到了大院之中,孫盛向孫知寨稟報道:“爹爹,只走了五十六戶人家,”轉頭看了下陸懷仁,嘆了口氣:“您看也差不多了吧。”
孫知寨點了點頭:“仁哥兒,看了村裡風光,覺得怎樣?”
陸懷仁此時也無語,你們不知道這些對你們還好,對一個現代人的心靈衝擊有多大嗎?
整個觀光過程中,陸懷仁有好幾次眼裡都包著淚水,都被他悄悄的憋了回去,他大概知道老丈人想怎麼玩了,就是想用窮人感化他嗎?
陸懷仁蹙緊了眉頭:“此行還行,感謝孫伯父的村中風光,小子還得去下個村,孫伯父可寫好回信?”
孫知寨點了點頭,把信遞給了陸懷仁:“吃了午食再走吧,這是縣尉大人的安排,賢侄可不要怪老夫啊。”
說完便哈哈大笑而去,後面還跟著孫盛。
父子二人匆匆走進後院書房,孫盛帶著疑惑道:“爹爹,這縣尉大人是何安排,讓這賢弟看這些又有何用。”
孫知寨招了招手讓孫盛走近一些,低聲道;“你去村裡召集五十精壯的年輕人,找個山坳搭建房屋,你再親自訓練他們。”
孫盛眼中爆發出精光,瞠目結舌的看向孫知寨:“爹爹這是想做甚,平常不是一歲才練個幾天嗎?”
孫知寨知道不讓自已兒子知道點什麼,這兒子可不會善罷甘休:“盛哥兒,你是老夫最有本事的孩子,老夫把信給你看,但你不能洩露一絲出去。”說著孫知寨把信遞給了孫盛。
盞茶後孫盛看完了手中的信,顫顫巍巍的看著自已爹爹:“這件事可不好做啊,這縣尉大人想的真多,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孫知寨卻不悅道:“別管了,老夫自有定策,你練好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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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書吧山間小路上,午時的太陽曬得陸懷仁暖暖的,看著手中的十一封信,嘆了一口氣,這特麼是什麼事啊,真想把信開啟看看。
但想想就把信收入了懷中,太早知道答案有什麼意思,他倒是想看看這老丈人想做什麼,一個現代人還玩不過你一個古代人?
陸懷仁看著眼前的懸崖峭壁,開始自言自語:“這應該快到了吧,據孫盛所說過了這個彎,再走兩個彎就到了。”
“駕,”大腿夾了下馬腹,正準備繼續向前走的陸懷仁被前方巨石後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他都沒注意到那裡有人。
“站住,哪裡來的小郎。”
看著前方巨石上一老一小的‘乞丐’,陸懷仁眼睛眯了一下,這是想搶劫吧,這些人膽子這麼大嗎:“兩位想要做甚?”
年老一點的‘乞丐’跳下巨石,笑呵呵說道:“某隻想借點錢財花花,小郎可借?”
呵呵,老掉牙的臺詞了,陸懷仁真的想教他們幾句:“想借多少,說個數。”想著給個幾百文也是可以的。
年老的乞丐驚喜了一下,還有這麼配合的,笑嘻嘻的說道:“不多,小郎身上有多少,某就要多少。”說完還發出挑釁的眼神。
這特麼逼我是吧,我還要走十一個村子,給你了我用什麼:“哼,有錢拿,但是有命花嗎?”陸懷仁也不甘示弱,把腰間環首刀抽了出來指向乞丐。
見此情況,那年輕的乞丐也跳下巨石跑到年老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只見年老的乞丐臉色變換,數息後面目猙獰道:
“某在此找錢財,你還能嚇唬到某?現在某還要小郎的馬。”
臥槽,你們一直這麼勇敢嗎,知道我騎馬還敢和我裝逼,見兩人貪慾作祟估計也聽不進去勸了,那就只能提刀衝了,砍死砍傷可別怪我。
當下也不廢話,陸懷仁略微躬著身體,左手拉著韁繩,右手拿刀狠狠的拍了一下馬屁股,“駕”。
馬兒受痛瞬間跑了起來,陸懷仁揚起手中的環首刀,似乎是想用氣勢壓制不遠處的兩個乞丐。
隨著速度漸起,陸懷仁的眼白也已漸漸發紅,短髮也隨風向後倒去,眼神死死盯住那年老的乞丐,控制著韁繩調到了老乞丐旁一刀的距離。
“駕,”“駕,”陸懷仁用力的夾了兩下馬腹,馬兒似乎也感受到陸懷仁的意思,瘋狂的對著那兩個乞丐衝去。
離著兩個乞丐還有一丈的距離時,陸懷仁貌似發洩一般大聲叫喊了一聲:
“殺”。
環首刀飛舞而過,馬兒也向著前方跑去。
陸懷仁匆匆回過頭去,只見一頭顱飛起掉落在路邊,無頭的身體向上噴濺出鮮紅的血液,數息之後緩緩倒了下去。
“啊,啊,啊”旁邊年輕乞丐大叫著向遠處跑去,似乎想離這惡魔遠一點,但沒跑幾步便摔倒在地上,大叫著想要爬起來繼續跑,腿腳在地上胡亂蹬著,似乎怎麼都站不起來,雙腿之間也溼了一大片。
聽著年輕乞丐的大叫聲,陸懷仁也回過神來勒住了馬兒,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煞白,身體之中像似有什麼被抽離似的。
只聽見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沒想殺他,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會起了殺心?”
陸懷仁此時身體有一些輕微發抖,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還在發呆的陸懷仁,突然聽見遠方傳來了馬匹瘋狂奔跑的聲音,“駕”,一匹黑馬被一粗壯大漢騎著,在小路上瘋狂的疾馳,越跑越快。
距離那年輕乞丐還有七八丈距離時,只見粗壯大漢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長刀,長刀被那粗壯的手臂控制著在空中飛舞一般晃動。
馬兒的奔跑速度飛快,轉眼間便接近了那年輕乞丐,此時只見長刀停止了飛舞,似乎在空中暫停了瞬間,接著被粗壯的手臂控制著飛速而下,在空中划起了一道漣漪。
長刀劃過的漣漪之中,鮮血似乎跟隨著這漣漪的規律而飛濺,鮮血之上飛起了一顆年輕的頭顱,落在路邊小溪中,濺起了紅色的水花。
陸懷仁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重新握緊了環首刀,左手把韁繩死死拉住,似乎想要衝上去一般。
這..這人是誰,陸懷仁臉上幾乎沒有了血色,因為那粗壯大漢直接對著他衝了過來。
跑還是戰,瞬息之間,陸懷仁已經做出了選擇,得快點跑....
但剛剛準備用刀拍馬時,那粗壯大漢收起了手中的長刀,馬兒也開始了減速。
陸懷仁見此情況,渾身都鬆弛了下來,收刀便是不打的意思了。
見那粗壯大漢慢慢接近,陸懷仁好像看得更清楚了,那粗壯大漢穿著漿白的衣袍,胸前裸露著一團黑色的胸毛,連鬢鬍鬚佈滿了下巴,眼睛顯露出了兇狠的眼神。
陸懷仁低眼看向那匹黑馬,不...不對,那是二叔父的黑馬,他認識,馬兒額頭有一團白色的印記。
抓緊了環首刀的手也鬆了下來,他在想如果真是要殺他的,他可能都反抗不了吧。
黑馬快速來到了陸懷仁面前停下,陸懷仁抿了一下嘴唇,正準備開口,但卻被粗壯大漢怒聲打斷:“你為何不把那小的也殺了,”怒視的目光看向陸懷仁。
陸懷仁被嚇的一愣,為什麼還要殺小的:“我..我..我不知。”陸懷仁低下了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殺這兩個乞丐,他只是想嚇唬一下衝過去的,二十丈的距離,怎麼都能躲開了,他也不知道那老乞丐為什麼不躲。
“你這廢物,某沒你這種廢物侄子,哼。”空中的唾液都快要飛射到五尺之外的陸懷仁臉上。
陸懷仁現在只能像個受氣包一樣,弱弱的問道:“敢問大叔為何騎著小子二叔父的馬兒?”
“這是某族弟的馬,也就是你口中的二叔父,某是陳勇。”陳勇不屑的看著陸懷仁。
這是真勇啊,讓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收起了環首刀,匆匆跳下馬來對著陳勇拱手行禮:“見過大伯。”
“小子,下次再遇到這種攔路搶劫的,能殺就得殺乾淨,殺不了就早點跑吧。”陳勇嘴上說著,內心對那衝殺老乞丐還是很滿意的。
陸懷仁不敢說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殺人之後的後怕吧,但為什麼殺吐蕃人沒有,他也不知道。
“哼,滾吧,某去清理屍體,自去做你的事情。”陳勇說完後也不管陸懷仁,下了馬向後走去。
這是吃了炸藥嗎,火氣這麼大,陸懷仁內心腹誹,看著這大伯的脾氣,也不敢反駁,只能悻悻然的重新騎上馬兒,拉著韁繩向著孫水村走去。
夕陽西下的時候。
陸懷仁還沒看見那大伯來找他,已經走得很慢了,想了想之後便知道這大伯屬於高冷的男人,不想和他一起走,他也對這個大伯沒辦法了,本想著能套套近乎的,現在只有先做自已的事了。
下馬牽著馬兒進了這孫水村,街道的人熙熙攘攘,比孫家村繁華了許多,看了下信封,向路邊打聽孫知寨的地址。
一路上看著行人,這孫水村和他所在的上河村差不多沒那麼窮苦,孫家村可能是因為在山裡吧,只有田地沒有貿易。
看了看落下一半的夕陽,陸懷仁加速向著目的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