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仁心裡清楚這宋朝的戰力從何而來,那就是身上精良的裝備,對比吐蕃人的皮甲而言,這就是碾壓。
神臂弩發出了破空的聲音,陸懷仁大叫一聲,率先衝出了陣列。
李好義見此,也跟著呼喊著衝向了村莊外的吐蕃人,此時山澗迴盪著具有殺氣的聲音,七月酷暑的時節,卻散發出了刺骨的殺意。
陸懷仁對著吐蕃人群衝了進去,不顧自身的體力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雙手刀,但他身上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攻擊,血液飛濺在他深紅的鎧甲上,漸漸的也開始浸溼了。
此時腎上腺素飆升,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只有機械般的揮舞的刀,馬下的吐蕃人腦袋一個一個的飛了起來。
似乎持續了很久,似乎時間也很短,陸懷仁感覺軍士一個一個的超過了他,他只能力竭的停在那裡,飛雲痛苦的嘶喊著,深呼吸了幾次後,漸漸的回過神來。
吐蕃人已經漸漸的往後退去,最後退到了一處水流湍急的小溪處,準備據守這條小溪。
李好義勒令住了軍士們,大家見在這窄小的土路上都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李好義也帶著軍士慢慢撤回。
見對方沒有追擊,所有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依著次序慢慢退向村裡。
陸懷仁有些茫然,被李好義搶過了韁繩帶著回到了村裡,軍士們收割著吐蕃人的頭顱,還有一些收殮著同僚的屍體。
回到村中,村民已經在官道上跪成了一排,口中呼喊道:“感謝官軍爺爺,救我等賤民於水火之中。”
陸懷仁聽著村民的呼喊聲恢復了一些力氣,跳下馬來挨著扶著跪在地上的村民,現在僅剩的幾百人中,只有接近兩百多女人,其他全是老幼,青壯男子已經所剩無幾。
“恩公,奴叩謝恩公救命之恩,奴做牛做馬也要還了恩公的救命之恩。”一位衣衫襤褸的婦女跪在了陸懷仁腳下。
陸懷仁對這婦女好像只有一絲印象,應該是剛進村殺的第一個吐蕃人撕扯的婦女,他脫下了頭盔和麵甲,扶起了腳下的婦女,溫和道:
“這位娘子不可如此,誰都不是誰的奴隸,救你等性命也是我等軍士應做之事。”陸懷仁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李好義見陸懷仁狀態不是很好,急急忙忙的給村民打了招呼,找到一處較好的土房,房內李好義把陸懷仁的鎧甲給脫了下來,看到腰間應該是中了兩箭,但傷口都不深,應該是失血過多了。
李好義急急忙忙找來軍中的大夫為陸懷仁包紮,陸懷仁看著李好義焦急的模樣,他還對著李好義笑了笑,在軍中大夫來之前的時候他已經迷迷糊糊在床上睡著了。
夜晚,李好義此時在土房中來回踱步,賢弟高燒不退,這讓人該怎麼辦才好,這婦人一直跪在地上也不走,真是心煩的要死。
“將軍,奴有一個土方,或許可解小將軍之苦。”婦人跪在地上抬頭倔強的看著高大的將軍。
“是何土方,先說來聽聽,大夫在此也可參考一下。”李好義此時真是焦急的快要瘋了。
“奴家中地上藏了一罈好酒,可取出來用酒擦拭小將軍身體,可緩解高燒不退的病症。”
李好義看著大夫,大夫坐在凳子上點了點頭,此土方也是民間暫緩病症的辦法。
“快去取來,李貴和這位娘子去。”李好義大聲呼喊小院裡的人。
婦人立馬起身焦急的往家中跑去,剛出土房便嚇得婦人一哆嗦,小院中地上已經坐滿了軍士,全都用期望的眼神看著她。
李貴反應倒是很快,趕緊招呼了婦人後便率先走出了小院。
片刻之後,李好義看著那婦人為賢弟擦拭身體,臉上的面色似乎好了一些,只有眉頭皺得很緊。
陸懷仁夢中正看著對面座位上的陳靜,他坐在家鄉的五線小城市裡的某一間咖啡館裡,他只知道朋友那裡介紹了美若天仙的陳靜,此刻正在相親。
“小姐姐,你長這麼漂亮還找不到男朋友,說出來我都不信。”陸懷仁很是懷疑眼前的陳靜。
陳靜看著眼前之人那憨笑的模樣,自已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說給所有人,所有人都不信,但我說這是真的,你還信不信?”
陸懷仁有點發懵,長得這麼漂亮應該不會騙人吧:“那小姐姐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沒男朋友啊?”
“因為有遺傳的疾病,我不願生孩子而已,那些男人聽到這個情況後都不太願意,願意的卻不是真心的。”陳靜端著咖啡似乎在回憶以前相親的事情。
遺傳的疾病,陸懷仁心裡換位思考後也感受到了這種痛苦,用著疼惜的話語安慰著陳靜:“這世間之事並不是那麼肯定,遺傳病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小姐姐你著相啦。”
陳靜端起了咖啡攪動了一下:“不管那些了,人生也並不是為了生孩子而活,各有各的活法吧。”
陸懷仁聽後發覺自已也不太好勸了,隨即轉了一個話題:“為何小姐姐能看出一個人真不真誠呢,這不太現實吧?”
“哈哈哈,你現在眼裡就是真心的,我能看得出來。”陳靜用手捂著嘴笑道。
陸懷仁警惕性立馬發出了警報,這美女騙錢的案例可是很多的:“這太虛幻了吧,你別是騙子想騙我僅剩的幾萬塊吧?”
陳靜一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捂著嘴哈哈大笑:“以後我養你了,還騙你錢,小機靈鬼一天反詐新聞看多了。”
陸懷仁還沒來得及高興,眼前畫面一轉,他牽著陳靜的手走在一個湖邊,景區旁的樹葉已經枯黃隨風掉落下來,秋風吹動著陳靜烏黑的秀髮,白色的連衣裙也隨風而動。
陳靜看著遠方的船隻,蹦蹦跳跳的帶著他奔向那些快要下班的小船,好像要坐上去看看湖中的風景。
無錯書吧他們還沒有走到船隻,陸懷仁眼前的畫面再次變換,他睜開眼睛看見臺下有很多宴席,轉頭看了一下旁邊之人,陳靜穿著白色的婚紗坐在了他的旁邊。
精美的白色婚紗在彩色燈光下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她美麗的臉龐就像一個小說裡的公主,開心的微笑瀰漫著幸福的氣息,像是世間最幸福的人一般。
婚慶的音樂輕聲的在大廳中迴響,陳靜拉著他的手走向了臺下,他此刻就像個傻子一樣隨著陳靜奔向了大廳之外。
大廳之外天色變幻,他們來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身後牛羊在草地上吃著草,空中瀰漫著草地的香味和泥土的清香。
他看著湖裡清澈見底的水,和遠方像原始森林般的樹木,空氣安靜得就像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一般,站在湖邊聽著不遠處陳靜清脆的笑聲,他感覺這很不真實。
湖中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光芒,他本能的用手擋住了眼睛,感覺強光消失後他又放下了手,出現在視野裡的只有草地上一隻白色的狐狸站立在不遠處看著他。
狐狸眼神像人類一樣出現不捨的神情,眨眼之後淚水包滿了整個眼眶,數息後狐狸像人一樣用前手向他告別,飛速向著遠方跑去。
“你要去哪裡?”
“賢弟,賢弟,快醒醒,這是要急死人了。”李好義拍著陸懷仁年輕的臉龐。
“我這是怎麼了,”陸懷仁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著周圍陌生的地方,似乎還沒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快去打熱水來。”李好義對著婦人命令道。
“賢弟先別動,扯壞了傷口還得重新包紮。”李好義按著想要撐起身體的陸懷仁。
“啊.....好痛。”陸懷仁用手摸了一下腰間的傷口,此時記憶的碎片組合了起來,原來他這是受傷了。
李好義見陸懷仁想要問清情況,他便打斷了陸懷仁說出了昨天到今天的詳細情況。
原來只是受了箭傷,還好不是刀傷,要不這條命還能不能撿回來就說不好了,這古代的醫療是真的差,他的箭傷也幸好只是傷了一點皮肉,只是失血過多而已。
片刻之後婦人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大夫也跟著進了房間,看樣子似乎是想來換藥。
陸懷仁被幾人擺弄著身體,布帶拆開後他扭身看了一下傷口,似乎就只是破了一些皮,應該不影響之後的戰鬥,看著大夫隨手拿出一條布帶,嚇了他一跳:
“大夫,這可不能亂來,快把布帶拿去煮過了再來。”陸懷仁對於自已是事情可不敢亂開玩笑。
大夫的手放在了空中,李好義也感覺莫名其妙,疑惑道:“為何要放在水中煮過?”
陸懷仁嘆了一口氣,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代的名詞,略微思索後還是決定說一些他們聽得懂的就行,太複雜的就糊弄一下吧:
“這水中煮過之後,就能把一些看不到的小蟲也煮死了,布帶也就更乾淨了。”
李好義皺緊眉頭,實在是沒聽說過還有什麼看不到的小蟲:“賢弟是如何看到這些小蟲的,莫非是.....?”
陸懷仁神秘的點了點頭:“聽我的就沒錯,把所有軍士的布帶都煮過,然後等一會我看看再說。”
李好義心跳飛快加速,臉色已經有了一些紅色,心裡暗自想著這肯定就是仙寶告知的,賢弟不愧是天選之人,以後有什麼事情還真得請教賢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