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之後母親每次看著他都是面色陰沉,這讓他還是很愧疚的,每次給母親解釋,母親就馬上會避開他。
“站住,”楊珊手速奇快,一丈多距離瞬步而上,精準的揪住了陸懷仁的耳朵,露出了惡狠狠的樣子:“你這小子是真的不去了嗎?”
陸懷仁無奈的搶著耳朵的使用權,哀嚎道:“不是兒子不去,是那幾個老頭不讓兒子去,這真不怪兒子啊,娘您先放手....”
說完便感覺耳朵一鬆,正在疑惑之啜泣聲傳進了通紅的耳朵裡。
“嗚..嗚..嗚,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還不如死了算了....”楊珊退回到石凳上捂著臉龐傷心欲絕的哭泣著。
陸懷仁的頭都大了,怎麼一天就遇到兩個哭泣的女人,立馬蹲在母親腳下,低聲哄道:
“娘,兒子錯了,兒子明日便去,只要不遇到那幾個老頭怎麼都行,先別哭啊.....”,陸懷仁是真的很怕女人在他面前哭。
楊珊捂著臉龐,哭泣聲慢慢的停了下來,啜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持續著,用著沙啞的嗓音小聲說道:
“你說了可要算話,明日不去娘可不依....”
陸懷仁慌忙的點著頭,真怕點頭晚了又會哭起來:“去,兒子說了便一定回去,娘您放心。”
見哄好後陸懷仁悄悄的回到了房間,此時疲倦的躺在了床上,一天哄兩個女人,他自已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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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陸懷仁慢悠悠的走到一座學堂大院前躊躇不進,沉思了片刻後咬著牙進了大院,看見正堂之中那幾個老頭沒在,他也送了一口氣。
站在大堂前看著三五成群的人,只能詢問道:“諸位仁兄,長輩好,在下是來找穆景先生的。”
還沒等來跟前的人回話,身側傳來了不客氣的聲音。
“哦,你就是之前和那幾個先生髮生嘴角的人吧?”一矮屋之中鑽出一位年輕指著陸懷仁。
陸懷仁蹙了眉頭,這年輕人很沒禮貌啊,瞥了一眼年輕便走進了正堂,再惹事的話母親就不好哄了。
“你....”年輕人氣憤的指著走進去的陸懷仁。
陸懷仁進了正堂後便掃視著這裡的人,眨眼間便選擇了右邊角落裡看書的一位老實人。
“見過仁兄,請問仁兄可知穆景先生到了沒?”
老實人放下書籍,看著陸懷仁溫和的搖了搖頭。
這態度讓陸懷仁對此人的老實形象徹底崩裂,只能再次作揖道:
“請問仁兄大院裡剛才說話年輕人是誰家子弟?在下怕惹到不該惹的麻煩了。”
老實人再次放下書籍面露不悅:“右軍王統制之幼子。”說完也不看眼前之人,收書走向正堂另一個角落。
陸懷仁尷尬的對著老實人後背笑了笑,他感覺這個書呆子很有趣,右軍統制官好像是一個叫王喜的人,這不是好義兄的仇人嗎?
隨意找了個木椅坐下,陸懷仁坐在凳子等待著這個想見自已的教諭,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一個時辰,他只知道等了很久。
“仁哥兒吧,我今日有些事情耽誤了,見諒。”穆景懷中抱著四五本書籍,看著出神的陸懷仁說道。
陸懷仁回過神來,站起身行禮:“見過穆先生,在下也是剛到不久。”
“跟我來吧,我們去後院值房。”
陸懷仁只能盲目的跟著這教諭(縣教育局),剛才真想悄悄跑掉的,回家就說沒見到人就行。
“今日見仁哥兒一面可是我求教授先生求來的,請仁哥兒今日多說說,我對這同心會很有興趣。”穆景請陸懷仁坐下,又親手泡了一杯茶。
“穆先生想知道那些方面,在下讀書很少,恐怕不能讓穆先生高興了。”
穆景坐了下來,突然放低了說話的聲音:“仁哥兒應該還有很多話沒說完吧,如今這同心會就是一個鬆散的架子。”
陸懷仁當然知道這些人會發現,這些古代人讀書人也很聰明,但他不敢說剩下的那些精華,被有心人抓到他母子二人必死無疑。
“穆先生,在下問幾個問題再談,其一、穆先生怎麼看待重文輕武,其二、穆先生怎麼看待土地兼併,其三、穆先生怎麼看待冗官冗兵冗費這個問題?”
陸懷仁也知道這大宋當官讀書的都知道這些嚴重的問題,但誰都解決不了,碰都不敢去碰就別說其他了,不碰就是晚死一點,碰了只會死的更快....
穆景也知道這些問題,這是個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仁哥兒問了誰也回答不了的問題,也包括我。”
陸懷仁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便是了,穆先生知道有些問題都不能說,那在下如何能說。”
穆景也很贊同這這個觀點,這才第一次見面,都不敢相信對方,只能退求次之:
“那仁哥兒再和我說說這同心會的事吧。”
(PS:有些東西不敢寫就只能跳過了。)
經過一個時辰的相互拉扯後,陸懷仁終於完成了母親的任務,光榮的回到了家,繼續練武等著告身吧。
.............
時間匆匆來到了月底。
陸懷仁練刀已經練到瘋魔了,母親都勸了好多天,說這種練法得把身子都練壞了,但他自已知道不練就很容易死在戰場之上。
以後殺的可不是普通山民路匪了,那些是久經磨練的職業軍士。
陸懷仁坐在堂屋門口喘著粗氣,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得把袍子穿上了,要不母親回來又得捱罵。
“嘭,”大門被人瞬間推開撞擊在兩邊牆上。
陸懷仁正一隻腳踏進了堂屋,便聽到大門被撞開的聲音,詫異的轉過身體看向大門。
門口的甄心藍飛速的向陸懷仁的方向跑去,似乎後面有什麼危險在接近她一般。
陸懷仁感覺到了甄心藍的不正常,快速提著刀向著大門走去,但站在大門口卻沒見到可疑之人,疑惑的退了回來把大門關上。
轉身的時候還讚了一下自已的手藝,上了油的大門就是好。
陸懷仁進了堂屋便聽到了清脆的叫聲,轉頭看去卻看見甄心藍低頭捂著眼睛,頓時反應過來讓他的老臉一紅,匆匆把木椅上的衣袍穿上。
穿好衣袍後看著甄心藍,帶著疑惑問道:“心藍小娘子,為何這麼匆忙的衝進我家裡來?”
甄心藍從指縫間看著眼前之人已把衣袍穿上了,便把小手放了下來,嬰兒肥的臉頰還泛著紅潤:
“有人在李婆婆家周圍抓妾身,好像他們已經知道妾身在李婆婆家藏身,妾身被他們追著過來的,驚怕之下只能闖進小官人家裡了,請小官人見諒。”
“這些人膽子這麼大嗎,這還有王法,還有法律嗎?”這事情確實把他給驚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原來是現實。
“那小娘子的丫鬟呢?”
“還在李婆婆家中。”甄心藍緊張得捏緊了小拳頭,她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事我等下門口找個小廝去說一聲就好,那如今小娘子有何打算?”
“不知,”甄心藍茫然的搖著頭。
這下可不好辦了,這些人的膽子是陸懷仁沒有想象到的,這得想想了。
堂屋之中,空氣安靜的流通著,兩人也都低頭沉思想著辦法。
“兒啊,娘回來了。”
臥槽,陸懷仁一下反應過來了,這古代男女之防是很嚴重的,這會兒可是孤男寡女的在一間屋子,慌忙之中便想把甄心藍藏起來,但似乎還是母親的動作快了一點。
楊珊進了堂屋,看見一個貌若天仙的小娘子和自已的兒子,而且兒子好像還衣衫不整,這小娘子還擔驚受怕的坐在角落裡。
“天啦,這畜生啊......”
楊珊瞬間便慌了神,匆忙的跑到甄心藍前方,用手翻了翻甄心藍前胸的盤扣,發現並沒有被兒子得逞,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陸懷仁也明白過來母親是什麼意思,慌忙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無錯書吧楊珊白了自已兒子一眼,又低頭看著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的甄心藍,看這小娘子的模樣,她可不相信自已兒子是清白的。
略微思索後也不廢話,拍板把甄心藍留了下來,給兩人下了通知之後便匆匆去樓上佈置床鋪了。
甄心藍像似有人收留很開心一樣,微笑著跟著楊珊上樓幫忙了。
堂屋之中只剩下陸懷仁一人,他摸了摸自已的腦袋,根本沒想通這兩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感覺有點不太對。
吃晚食的時候,陸懷仁看著這個堂屋裡的四個女人,他想著要不要搬出去住算了,四個女人在家裡那就是全天十二個時辰被監視了,練刀也不太方便。
師傅看自已的眼神也不太對,母親的眼神就很複雜了,眼神中有欣慰、擔心、歡喜、有時候還有些心虛,這母親到底是怎麼了。
夜晚楊珊在房間來回踱步,想著必須得給兒子說說才行,要不這小子做出什麼敗壞門風的事情就壞了。
楊珊像做賊一般,用著高強的武藝在過道里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兒子的房門。
“兒啊,開開門。”
陸懷仁正玩著手機呢,怎麼好像聽到了母親的聲音,按下鎖屏鍵後心想這母親還是來了,這下說清楚就好了。
下床輕輕的開啟房門,看著母親那做賊的樣子也是無奈,那麼害怕就白天說不行嗎?
楊珊進門後就拉著兒子擔憂道:
“兒啊,這小娘子以後在家裡,你可不能亂來,你得和靜兒成親後再說。”楊珊低聲說著話,就怕被旁邊房間的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