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珊在旁邊輕笑道:“文官升遷太慢,今歲初龍州邊境土蕃諸部再次進犯了邊境,攻陷了濁水寨殺了當地不少人,現如今正是賺取軍功的機會。”
這事陸懷仁好像有一些印象,這確實是個機會,當武官也挺好,掌握了兵權那不就什麼都有了。
但是想起這御前諸軍興州都統司,陸懷仁知道這興州屬於南宋抵禦金人的西北中堅力量,興州都統司下分十軍,其下有前軍、右軍、中軍、左軍、後軍、踏白軍、摧鋒軍、選鋒軍、策選鋒軍和遊奕軍等,編額為六萬人。
這六萬餘人守衛著利州西路的邊境關隘,而如今這興州都統制的都統就是大名鼎鼎的吳曦,吳曦還兼著知興州府,利州西路安撫使。
吳曦的父輩祖父輩出了三個南宋名將,吳玠、吳璘、吳挺,這三人都是抗金名將,因為家族一直在這利州路守護南宋的西北大門,現如今這利州路已是這吳家的天下了,西北十萬禁軍號稱吳家軍。
再想想這興州的地理位置,興州州府為略陽城,因為嘉陵江生命線的關係,劍門關外沿江的興州都統司,大安軍,利州是川陝最重要的三個軍事重地。川陝可以沒有漢中興元府,但絕不能失去嘉陵江沿線的三個州。
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老丈人:“是送什麼功勞,提刑司可做不了禁軍的主吧?”
陳治微笑回道:“是本縣知縣貪汙受賄的證據,有了這證據後,再加上殺吐蕃人的功勞,這還不能謀個武官嗎?”
這殺吐蕃人的功勞都讓給我,老丈人果然是愛我的,還掌握了知縣貪汙的罪證,老丈人牛啊。
楊珊見陳治說完之後,也補充道:“娘這次回興州後便聯絡家族之人,為孩兒你尋好出路。”
他這是以後都被安排了嗎,陸懷仁心驚的看著眼前兩人。
楊珊看著自已兒子臉色不對,趕緊安慰道:“你泰山所做之事,娘也是不知,但都只是為孩兒你好。”
陳治也趕緊補充道:“這不是在出了吐蕃人的事後選的你嗎,如果仁哥兒不那麼特殊,某也只會選其他人。”
陸懷仁疑惑道:“那讓小子來縣城只是見娘嗎,還是有著其他事?”
陳治瞥了一眼,還想待縣城呢,再待在縣城靜兒可就立馬保不住了,本來這縣城知縣的證據是讓推選的人去做的,誰知道你有逆天的仙緣呢。
陳治內心罵了幾句,臉上依舊帶著春風般的笑容:“這縣城如今暫時無事,之前本想叫你來當鄉兵指揮的,但如今有了更好的出路,便去興州禁軍吧。”
陸懷仁只能聽從安排了,畢竟什麼巧事都遇上了,看來自已還是沒有選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想做的事情。
小院開的三人小會很快就結束了,但懷仁還是得去找那大父一次,有些事情他一個年輕人和官位低是做不了的。
但這要等母親的回信,現在只有先去當了官之後再去成都了。
楊珊見陳治走後,拉著兒子進了堂屋,她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給這兒子說說才行。
“仁哥兒,昨夜娘想了一夜,你那仙寶可還有人知道?”
“還有大叔父知道,二叔父也應該知道,但是他們沒見過仙寶的模樣。”陸懷仁還以為母親是真的不在乎這仙寶。
楊珊略微思索後,悄悄警告著:“這仙寶可不能亂拿出來,要知道懷璧其罪的意思,娘也知道你懂這些,但是還得警告你一番。”
“還有就是你的事情,得了仙緣之人,以後定會有大出息,但是要事事小心....”
一刻鐘後,陸懷仁被母親叮囑得嚴絲合縫,意思就是什麼都要小心,需要幫助就找母親,母親家族本是四川遂寧人,其家族在四川的勢力也是很大的。
陸懷仁知道自已在做什麼,也對以後的事情有著初步的計劃。
......
兩天後,老丈人終於把證據整理了出來交給了陸懷仁,還有記錄圍剿吐蕃人的信封,因為縣尉不能走正常渠道給他報功。
陸懷仁和母親要踏上了去興州略陽城的路途了,老丈人一家前來送別。
縣城外的一棵大樹後,陸懷仁不要臉的拉著陳靜的手,摸著玉手的陸懷仁聲情並茂的給陳靜保證一定會注意安全,陳靜的杏眼也包滿了淚水。
陸懷仁不要臉皮的說著一些情話,把陳靜說得面紅耳赤,最後還是被陸懷仁得逞了,擁抱著陳靜的時候,他從沒敢想過會有如此美麗的媳婦。
山澗小路上,陸懷仁好奇興州略陽的事情,不停的問著自已的母親。
無錯書吧“娘,興州有你們多少人啊?”
“沒多少,就幾百人而已,有鄉村義士也有軍士武官,文官也有一些,但是都不多。”
“那有多少錢財呢,練了多少青壯。”
“錢財不多,讓他們練兵也是沒有給予錢財的,大家都是自願去做的,也有人抱著其他想法吧,這些都不清楚。”
“娘給我講講大父的事吧,以後總得見一見才行。”
陸懷仁總結著所有的線索,思考著還得再多知道一些情況,把握才會更大一些。
經過陸懷仁的一些瞭解,那位大父成都知府大人似乎是個不太好相處的犟脾氣,這讓他一時間找不到怎麼去說某些事情,只能慢慢再想辦法了。
母親的組織非常鬆散,就是一些閒雜人等組成的,有心懷國家安危的義士,也有尋求機會想要吃吃朝廷俸祿的,還有想要利用這個組織為自已的做事的,什麼人都有。
陸懷仁給母親說了他的一個想法,就是建立一個會,把能團結在一起的人聚起來,為了一個目標而去努力。
母親聽說了他大致的想法後,很贊同創立一個會的想法,母子二人就在路上決定了這件事情,等著到了興州略陽後再和那些人談談。
福津縣到略陽,母子二人緊趕慢趕走了兩天才到。
看著依靠嘉陵江而建的略陽城,在這秦嶺山中是個重要的戰略要地,只能說誰控制了這裡,基本上就控制了四川。
進入縣城,陸懷仁只能跟著母親走,現在身上也沒什麼錢,只能先住母親的小院了,母親途中還給他說了所住的小院還有一位雲嵐道人。
整個縣城不是很大,不一會就到了母親住的小院,進入小院後便看見一位略微蒼老的道姑,穿著漿洗褪色的道袍,坐在小院蒲團上做著晚課。
“師姐,我回來了,吃晚食了嗎?”楊珊輕聲對著雲嵐道長呼喊。
雲嵐道長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楊珊背後還有一個年輕人,毫不意外的說道:“這便是仁哥兒吧,貧道真是聽了這些年還第一次見到,真是個年輕俊傑啊。”
陸懷仁也趕緊客氣的作揖:“見過道長,在下也聽說過道長,道長所做之事很是偉大,在下也佩服得很。”
楊珊捂著嘴笑道:“師姐別客氣了,仁哥兒也不要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看師姐沒還沒吃吧,我去廚房做飯,仁哥兒先在院中休息。”
懷仁禮貌的笑了笑,把包袱放在了小院的石桌上,便心思飛轉,找些什麼話來談談呢。
“仁哥兒,貧道見你頭髮被剪了,是否想著去出家當和尚?”
正想找些話說說這就來了,反正自已也想了一些問題。
“在下上月被吐蕃人抓住給剪了,在下逃出來後便記不得以前之事了,呵呵。”感覺這位雲嵐道長的道法很高一樣,看著自已的眼神忽轉不定,是不是吐蕃人的關係,還是自已有著什麼不對的地方。
雲嵐道長回過眼神,沉思一下後又面無表情的看向陸懷仁:“那是否就是仁哥兒的死劫?”
這母親怎麼什麼都說出去了,這讓他該怎麼說,以前的陸懷仁的確遇到死劫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互穿,還是死了。
那對他是不是死劫呢,應該不是吧,他就只是走走路就走到南宋來了。
“應該是吧,在下走出階州也沒有任何不適應。”
雲嵐道長對於師妹所說的神秘女人有著極度的懷疑,自已本身就是修道之人,對神秘的事或人都有著不同的看法,那神秘女人可能是用的某種手段來把師妹的兒子困在階州,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做,怎麼都想不通。
如果是圖財害命還有一絲線索,但也沒圖財也未害命,那神秘女子就此消失了,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當年師妹去了福津縣把這孩子放在那裡就說要跟自已,自已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出了階州後看師妹哭哭啼啼的樣子,自已才問出因由,但這師妹是個犟脾氣,讓自已把這孩子帶出來還有可能揭露這陰謀。
如今都這樣了,也不知道那神秘女人會不會出現,如果被自已抓到定要她好看。
雲嵐道長帶著警告的表情:“那便好,今後遇見什麼事須要事事小心,不可學你娘一樣隨便相信別人。”
陸懷仁也沒辦法說,自已也想問問那神秘女子為何針對他。
“道長,在下聽了娘所說之後,有一些小問題想要請教道長,望道長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