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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王子騰

王子騰接到妹妹王夫人的信時,正好任期已滿,皇帝塗山靖升他為內閣大學士、九省都檢點(歷史上不存在此官職,按原著看類似於現在的總參謀長,和兵部尚書、五軍都督府共掌軍事)。他深知妹妹的性格,知道若非事態嚴重,她不會輕易向他求助。而他此刻正在京城中享受著高官厚祿的尊榮,卻無法忽視來自家族的壓力和期望。

他坐在花廳中,信紙上的字跡猶新,卻彷彿已經預示了家族的命運。他回想起自已年輕時的抱負與努力,一步步從京營節度使走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心血與汗水。而此刻,王仁這個不成器的侄子又惹出了這樣大的禍事,這讓他如何能不生氣?

王子騰猛地站起身,信紙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他朝著送信來的周瑞說道:“這個孽障,他當神京城是南京嗎?以為惹了事有我這個叔叔護著就萬事大吉了?他難道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不僅關乎他自已,更關乎整個王家的興衰榮辱!”

周瑞垂首恭敬道:“王大人息怒。王仁少爺的確做錯了事,但他現在也知道後悔了。夫人請您想想辦法,看看能否為王家挽回一些局面。”

王子騰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生氣也無濟於事,關鍵是要想辦法解決問題。他沉聲問道:“這孽障截殺的是誰?”

“是府上小姑奶奶的兒子林珏,林姑爺奉旨在揚州巡視鹽政。”周瑞小心翼翼地回答。

王子騰聞言,怒道:“什麼,他竟敢對林如海的兒子動手?”王子騰的怒氣更盛了。他深知林如海與皇帝塗山靖的深厚關係,林如海又是當朝超品侯爺,如今他的兒子林珏被王仁截殺,此事若是處理不當,不僅王仁難逃法網,恐怕整個王家也會因此遭殃。

“眼下林如海的兒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王子騰急切地問道。

周瑞回答道:“幸好林大爺福大命大,被北靜王所救,只是左手臂受了傷,流了血,其餘並無大礙。北靜王把那些襲擊林大爺的兇徒都抓了起來,那些人就把王仁少爺供了出來。夜裡西城兵馬司的裘大人就把王仁少爺帶走了。夫人擔心王仁少爺的安危,便讓我趕緊來找您想辦法。”

王子騰聽到林珏只是受了些輕傷,並沒有大礙,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然而,他也清楚這次事件的嚴重性。王仁竟然敢指使人在北靜王府面前對林家的人動手,無疑是在挑釁皇權和林家,這樣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若是王仁在他面前,說不定自已就要清理門戶了。他瞪了周瑞一眼,冷冷地說道:“林如海是陛下的寵臣,超品的侯爺,連我都要對他禮讓三分。你告訴我妹妹,我王子騰還要這張老臉呢,這事我管不了,也不會管!”

周瑞見王子騰氣狠了,忙說道:“王大人,可是您的女婿,保寧侯府的楊大爺也在此次衝突中被林大爺打斷了肋骨,此刻正在家中休養。大人您要是不管,豈不是讓楊家也陷入了困境?畢竟,楊大爺是聽了王仁少爺的蠱惑才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您要是坐視不理,楊家那邊恐怕也不好交代。”

王子騰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大明宮。

皇帝塗山靖正在批閱奏章,忽然內閣大學士、九省都檢點王子騰和保寧侯楊翔求見。塗山靖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硃筆,心中暗想:這王子騰和楊翔向來謹慎穩重,此時求見莫非有什麼緊急之事?

他揮了揮手,讓侍立在一旁的太監戴權傳令讓王子騰和楊翔進來。不一會兒,王子騰和楊翔聯袂而至,兩人都是一臉凝重,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塗山靖掃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道:“子騰、楊翔,你們二人有何事要奏?”

王子騰和楊翔跪下奏道:“陛下,臣等有罪,特來請罪。”

塗山靖沉聲問道:“子騰,你何罪之有?”

王子騰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微臣的侄子王仁,日前在京城唆使侯爺之子楊勇帶人截殺廣陵侯林如海林大人的兒子林珏,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微臣身為家族之長,未能約束好族人,致使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罪該萬死。”

塗山靖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深深吸了口氣,看來北靜王所奏之事是真的。塗山靖將怒火壓抑在心底,沉聲問道:“此事當真?王仁真的敢對林珏動手?”

王子騰和楊翔齊聲說道:“千真萬確,林珏被北靜王所救,只是受了些輕傷,而王仁和楊勇等人已經被西城兵馬司的裘良拿下,此刻正在大牢中候審。”

塗山靖冷冷地說道:“王仁此舉,不僅是對林家的挑釁,更是對朕的挑釁!他以為他是誰?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朕若不給他一些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朕是泥捏的不成!”

王子騰和楊翔垂首不敢言聲,他們知道皇帝對林如海的看重,林如海又是皇帝的親信重臣,若是林珏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們兩家恐怕也要受到牽連。好在林珏並無大礙,這也為他們爭取了一絲轉機。

塗山靖繼續說道:“林如海對朕忠心耿耿,朕也視他為股肱之臣。他的兒子林珏,是朕親自任命的錦衣軍百戶,這王仁為何要挑唆楊勇去截殺他?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王子騰和楊翔對視一眼,楊翔說道:“陛下明察,此事確有隱情。王仁因為得知七皇子對林公子的器重,想要拉攏林公子為自已所用,卻遭到了林公子的拒絕。心懷不滿之下,他才會唆使犬子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

塗山靖聽到這裡,沉聲說道:“朕念在你們兩位沒有包庇子弟罪行的份上,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兩家也要加強家教,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朕希望看到的是忠誠於朝廷、忠誠於朕的臣子,而不是目無王法、膽大妄為之輩!”

王子騰和楊翔齊聲說道:“陛下英明,臣等遵旨。臣等一定嚴加管教族人,絕不讓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塗山靖道:“王仁為求鑽營,攀附權貴,不惜做出悖逆之事,這種人若是不加以嚴懲,如何能夠服眾?戴權,傳朕旨意,將王仁發配邊疆從軍,非立軍功永生不得回京。楊勇身為侯府公子,卻被人唆使做出如此愚蠢之事,著令革去世子爵位,並罰他在家中閉門思過一年,以示懲戒。”

戴權甩了甩袖子,答道:“老奴這就去辦,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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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靖又道:“楊翔你要修書一封寫給林如海向他致歉,務必求得他的諒解。子騰,你要親自請林珏過府,設宴壓驚。朕希望此次事件能夠成為你們兩家的警示,日後更要盡心盡力輔佐朕治理朝政,勿負朕之厚望。”

王子騰和楊翔磕頭領旨,感激涕零道:“陛下仁慈聖明,臣等感激不盡。臣等定當銘記陛下教誨,盡心輔佐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塗山靖點點頭,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他望著兩人的背影,心中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深知這次事件背後所隱藏的複雜勢力較量,七皇子塗山曠對林珏的器重,是否也意味著他在暗中積蓄力量,準備與太子爭奪儲位?

京城,王子騰府。

王子騰剛剛升任正一品的內閣大學士、九省都檢點,前來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然而,此刻的王子騰卻無心應酬他們,反而單獨設宴邀請林珏過來,以表達自已對這次事件的深深歉意。

王家的花廳,裝飾得十分雅緻,桌椅俱是上等紫檀木製成,上面擺放的瓷器也都是名家的珍品。王子騰一身華服,端坐在主位之上,他身後是懸掛著的一幅山水畫,清雅悠遠。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王子騰抬頭望去,只見林珏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襲青衣,氣質淡定自若,彷彿絲毫不受之前事件的影響。

看到林珏,王子騰立即起身,笑臉相迎:“賢侄真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比起令尊林大人,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林珏微微頷首,淡淡一笑,道:“世伯過譽了,小子愧不敢當。世伯文治武功雙全,官拜內閣大學士,九省都檢點,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龍。”

王子騰哈哈大笑,拉著林珏的手坐下,又讓丫鬟奉上香茶,王子騰輕抿一口,眼中滿是欣賞地看著林珏,道:“賢侄,令尊林大人與我是多年的故交,他的品行才華我向來敬佩。王仁這個孽障,趁我在外巡邊,不曾管束,竟敢冒犯賢侄,真是罪該萬死。如今陛下已經下了旨意,將他發配邊疆從軍,戴罪立功。我深知這是不足以彌補賢侄所受的委屈,但還請賢侄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不要過於計較。今日設宴,就是想向賢侄表示我的歉意。”

林珏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眼中閃過一絲深沉:“世伯,家父與您素有交情,我自然也是把世伯當成長輩。世伯有公務在身,難以面面俱到,令侄也是年輕氣盛,衝動之下做出錯事,如今皇上已經給了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小子又怎能再斤斤計較?”

王子騰聽了林珏的話,心中更加欣賞他的大氣和胸襟,他笑道:“賢侄果然是人中龍鳳,能有如此胸懷,實在難得。王仁這個孽障做出此等事來,到底是我這個做叔叔的沒盡到訓導之責,老朽在這裡代他向賢侄賠罪。”

說著,王子騰起身準備向林珏深深一揖,林珏見狀,趕緊攔住王子騰,笑道:“世伯折煞小子了,便看璉二嫂子的面子,小子也不能讓世伯如此啊。只是小子只怕王大爺回來,心中仍有芥蒂,那便不好了。”

王子騰聽了,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重新坐下,又抿了一口茶,道:“賢侄果然是個識大體的人,老朽今日真是見識到了。另請賢侄放心,王仁此次吃了大虧,必定會有所悔改。我亦會派人暗中關注他,確保他不再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如若王仁故態萌發,我先打斷他的狗腿!”

林珏看向王子騰,這老狐狸果然是個聰明人,於是他微微一笑道:“世伯如此說,小子便放心了。世伯文韜武略,陛下至聖至明,世伯此次進京定能得償所願,為國家盡忠,為百姓盡力。只是像王大爺和楊大爺這般動不動喊打喊殺的公子哥,還需要世伯多加訓導才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雖與世伯無關,但難免會讓他人誤以為世伯家教不嚴,反而會影響了世伯的聲名。”

聽了這話,王子騰只恨自已不多生一個女兒出來,如此品貌才學,實在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婿人選。

王子騰苦留林珏吃了宴席再走,林珏道:“世伯,小子病休幾日,明日還要去百戶所當值,還請世伯海涵。”

王子騰聽了,只得作罷,親自送林珏出門,又命人準備了一份豐厚的禮物,讓林珏帶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