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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多方拉攏

榮國府西北角,鳳姐賈璉的院子。

送走賈蓉後,林珏又換了身衣服,悄悄來到榮國府鳳姐和賈璉的院子。他知道,賈璉是個長袖善舞的人,若想打聽些什麼訊息,找他準沒錯。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賈璉鳳姐的房內燈火通明。林珏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便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來開門,原來是平兒。看到林珏,平兒先是一愣,隨即認出是林珏,忙行禮道:“林大爺,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林珏微微點頭,跟著平兒進了屋。屋內,鳳姐正坐在桌前算賬,看到林珏進來,她放下手中的賬本,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喲,這不是林兄弟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林珏看著鳳姐,笑道:“二嫂子說笑了,我不過是閒來無事,過來串串門罷了。”

鳳姐聞言,嗔怪地看了林珏一眼,道:“你呀,就會拿我尋開心。說吧,來這有什麼事?”

林珏見鳳姐如此直接,也不拐彎抹角,道:“二嫂子果然爽快。實不相瞞,我今日來,確實有一事相求璉二哥。”

鳳姐聞言,眉頭一挑,道:“哦?說來聽聽。”

林珏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方才壓低聲音道:“二嫂子可知道太子的兒子樂善郡王選伴讀一事?”

鳳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如常,道:“聽你二哥提過。怎麼,你對這伴讀之位感興趣?”

林珏微微搖頭,道:“並非如此。只是今日東府蓉哥兒來找我,說是希望我能去做這伴讀。我自知才疏學淺,難以勝任,但又不想得罪太子,所以特來向二哥請教。”

鳳姐聽罷,朝裡間喊道:“二爺,林兄弟來了,你有空便出來見見他吧。”

不一會兒,賈璉從裡間走了出來,看到林珏,他哈哈一笑,道:“林兄弟,快來坐下說話。”

林珏忙起身行禮,道:“璉二哥,事關重大,還請書房密談!”

賈璉聞言,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去書房。”說著,他轉身對鳳姐道:“鳳姐兒,你先歇息吧,我和林兄弟去書房談些事情。”

鳳姐應了一聲,目送著兩人離開。她知道,這太子第三子樂善郡王的伴讀一事,非同小可,賈璉和林珏定是要好好商議一番。

來到書房,賈璉讓林珏坐下,又親自沏了一壺茶,方才開口道:“林兄弟,你有大事找我?”

林珏點了點頭,道:“正是。璉二哥,前幾日,我讓你幫忙去宮裡送禮盒和衣服,不知各親王郡王回話如何?”

賈璉聽了,沉吟片刻,道:“各家都收下了禮盒與衣服,也都回了話,說是感謝林家的心意。只是有三家,倒確實是個難題。”

林珏聞言,忙問道:“璉二哥,是哪三家?”

賈璉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然後抿了一口,這才緩緩道:“第一家,便是當今的太子。太子自不必說,位高權重,眼界自然也高。我送去了禮盒與衣服,太子就發下話來,他第三子樂善郡王遴選伴讀,林如海之子既然是陳先生的弟子,又是萬歲爺當年親口誇讚過的,自然是首選之人,讓他來慈慶宮見本宮。”

林珏聽到這裡,心道,這賈蓉還真沒胡說,確有此事。他臉色未變,繼續聽賈璉說下去。

賈璉看了林珏一眼,接著道:“第二家,是二皇子榮隱親王,二皇子素來喜歡練武,對武當功夫甚是痴迷。他知道你這位武當派的弟子在山裡修行,早就盼著了,如今你這一回來,他就讓我傳話給你,要你去趟他的王府,估計是想與你探討武學。你也知道,二皇子性格直爽,喜好武藝,若是拒絕,只怕會惹他不快。”

林珏眉頭緊鎖,心中愈發感到棘手。

賈璉接著道:“至於第三家,是六皇子晉懿親王和七皇子良恪親王,他們兩家同氣連枝,走動也頻繁,我只當他們是一家。這回出面的是七皇子的門人薔哥兒,今日下午他特地來找你,見你不在,在我這呆了大半個時辰才走,為的也是這件事。”

林珏心中一動,問道:“璉二哥,這七皇子也想要我做他兒子的伴讀嗎?”

賈璉搖頭道:“這倒不是。薔哥兒說,七皇子對你能開起青玉坊和那些奶茶鋪子很感興趣,想和你聊聊這生意上的事情。我估摸著,他是想分一杯羹。”

太子、二皇子、七皇子,林珏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他沒想到自已剛回來就惹上了這麼三位大人物。不過,他估摸著,這三位爺,看中的不是他林珏,而是他身後的林家,以及和林家有親的八大國公中的陳家、賈家以及一門雙侯的史家,那三位以為,掌握了自已,就掌握了與這五家以及延伸出去的王家和薛家的關係。

想到這裡,林珏心中一陣苦笑,自已現在的處境,和前世看電視劇《慶餘年》裡的範閒倒是頗為相似,都是被各路大人物看中,想要拉攏到自已麾下。只是,他林珏可沒範閒那麼好的運氣,剛好碰到出使北齊的機會,能夠暫時避開這些紛爭。

賈璉看著林珏變幻莫測的臉色,心中也猜到了幾分他的想法。他輕輕嘆了口氣,道:“林兄弟,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亂。但是,這些事情,你遲早都要面對。哥哥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定能處理好這些事情。記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哥哥都會站在你這邊,支援你。”

林珏聞言,心中一暖,他知道,賈璉雖然平時看似玩世不恭,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他感激地看了賈璉一眼,道:“謝謝璉二哥。我會好好考慮這些事情的。”

賈璉點了點頭,道:“你也不用太著急做決定。這些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林珏應了一聲,起身告辭。他知道,賈璉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已的了。他必須儘快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應對這些接踵而至的麻煩。否則一旦處理不當,就會引火燒身,甚至牽連到整個林家。

幾天過去了,無論是太子,還是二皇子,亦或是七皇子,都沒有見到林珏過來請安的蹤影,因為林珏無巧不成書的‘病了’,山中修行清苦,回來後又是各種走親訪友,以至勞累過度,林珏的這場“病”,來的突然,卻又合情合理,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太子、二皇子和七皇子雖然都派人來探望過,但也只能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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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不裝病也不行,因為他知道,自已現在的處境就像是一塊肥肉,被各路大人物盯上了。他必須想辦法避開這些紛爭,否則一旦被捲入其中,就很難脫身。若是臭不要臉的每一家都去請安見面,又免不了在外人眼中落一個“愛攀高枝”的名聲。別說在幾位皇子面前落不得好,就是榮國府內,上至賈母,下至各位姑娘,甚至各房的丫鬟婆子,看他林珏的目光只怕也會有些不同,林珏可不想自已辛辛苦苦維持了十幾年的人設就這麼崩塌了。就是皇帝塗山靖知道了,也會對他幾年前塑造的忠君愛國形象有所質疑,父親林如海之所以被皇帝塗山靖信任倚重,靠得就是以探花之身,卻甘願奉皇帝密旨來到揚州做皇帝的耳目,只忠誠於皇帝一人,不與其他勢力有任何牽連。林珏若想日後仕途順遂,就必須維護好這一人設。

因此,裝病成為了林珏唯一的選擇。他需要時間來理清思緒,思考如何應對這些複雜的局勢。同時,他也需要藉此機會來觀察各方勢力的動向,看看誰才是真正值得效力的。

太子和其他諸位皇子勢必還是要再找上門來的,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不過最好先見過宣武帝塗山靖這個大老闆,當朝天子,他的態度對林珏來說至關重要。在未得到皇帝的召見之前,林珏並不打算主動與任何一位皇子有過深的交往,以免給人留下結黨營私的印象。只要有塗山靖這位大老闆撐腰,任他是太子還是親王,也都得掂量掂量。

眼下,林珏就是很認真地在裝病,運起《摩柯薩經》,使自已的內息變得微弱而紊亂,臉色也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任誰來看都是一個病入膏肓的模樣。他整日躺在床上,除了必要的進食和排洩外,幾乎不怎麼動彈。

這期間,榮國府內倒是風平浪靜,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黛玉、湘雲等人雖然對林珏有些擔憂,但也知道他不是真的生病了,所以並沒有太過緊張。鳳姐和賈璉等人則是忙著處理府中和青玉坊的事情,也沒有太多精力去關注林珏。

倒是寶琴,這幾日像是丟了魂似的,整日裡無精打采。她本來就想和林珏關係變得更親近,如今見林珏病成這樣,心裡自然是十分難過。她幾次三番想要去看望林珏,卻被黛玉以怕過病氣為由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