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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赴宴

綺霰齋中,自從兩年前賈敏來了,見林珏要修行二十七個月,雨鳶和晴雯兩個丫鬟年歲見大,就把雨鳶和晴雯放出去嫁人,雨鳶原本不想離開林家,寧願終身不嫁,但賈敏告訴她嫁的是林家老管家林福的孫子、林忠的長子林凱,讓他們夫妻倆負責青玉坊餐廳的事務,繼續為林家效力,而林忠回揚州去接林福的班子,雨鳶這才從了自家夫人,嫁給了林凱;而自從兩年前賈芸科舉會試落榜後,賈敏又安排晴雯嫁給了賈芸(PS:09版《黛玉傳》賈芸扮演者孫藝洲娶了晴雯扮演者曹曉雯),讓賈芸和晴雯負責青玉坊衣服店的事務。賈敏又把自已從揚州帶來的兩個丫鬟,一個叫白芷,一個叫紫蘇的留在了綺霰齋中等林珏回來服侍他。

林珏回到綺霰齋時,賈敏正在和白芷紫蘇一起整理他的房間。見他回來,賈敏喜出望外,上前一把抱住他,淚眼婆娑道:“珏兒,你終於回來了,讓娘好好看看你。”

林珏也激動不已,緊緊抱住母親道:“娘,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會兒才分開,賈敏上下打量著林珏道:“珏兒你黑了點,不過精神頭倒是足得很。”

林珏笑道:“娘放心吧,孩兒在潭柘寺一切都好,每日裡除了讀書就是練武,身子骨比以前還結實呢。”

賈敏聽後點頭笑道:“如此便好,你爹爹也時常惦記著你呢,他每次來京城看我和你姐姐,都要來你這看看。”

母子倆又說了會兒話,賈敏便吩咐紫蘇去準備熱水讓林珏洗漱,又讓白芷去給林珏準備吃的。林珏沐浴更衣後頓覺神清氣爽,他來到飯廳見桌上已擺滿了各式菜餚和點心,都是他喜歡吃的。

賈敏坐在桌邊看著他笑道:“珏兒快坐下吃吧,這些都是娘特意吩咐廚房做的你愛吃的菜。”

林珏心中感動不已,坐下後夾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細細品味著母親的愛意。飯後賈敏又拉著他說了許多話,才放他去休息。

次日一早,林珏便去給賈母請安,賈母見他回來,也高興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誇他長高了也壯實了。林珏又一一見過家中眾人方才回到自已房中。

剛坐下喝了口茶就見紫蘇進來稟報道:“大爺,東府珍大爺來了。”

林珏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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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見一位臉面方闊,額上絡腮鬍須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賈珍。他一見林珏便大笑著上前道:“珏兄弟,你可算是回來了,咱們兄弟倆可是有好些年沒見了。”

林珏也笑道:“珍大哥說的是,小弟在潭柘寺這些日子也時常想念幾位哥哥呢。”

林珏臉上帶著笑,心裡卻有點不舒服,這賈珍望著自已的眼神太過曖昧,聽璉二哥提過,他在外面有座別院,安置了賈珍的小姨子尤二姐,這尤二姐還有個胞妹尤三姐,尤二姐曾和他說,讓他和賈珍商議,揀個熟的人,娶了尤三姐。按原著,這尤三姐曾想嫁給柳湘蓮,但柳湘蓮嫌棄她和賈珍賈蓉父子倆鬼混,拒絕了她,她就自盡了。

林珏內心思忖道:“這賈珍雖是個色中餓鬼,但卻襲了寧國府三等威烈將軍之職,如今雖是略有衰敗,但在家族中卻是族長,今日他特意上門來找我,也不知是有何事?只單純是看望表弟,還是妄想要讓自已當接盤俠娶尤三姐。”心裡一邊想著,一邊又熱情地請賈珍坐了,讓紫蘇去泡了一壺好茶來。

賈珍接過茶盞品了一口,讚道:“好茶,珏兄弟這裡的茶果然不凡。”

林珏笑道:“珍大哥喜歡就好,小弟這裡別的沒有,就是好茶還管夠。”

“珏兄弟,明日來寧國府,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上幾杯。”賈珍說道。

林珏聽後心中暗道:“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賈珍真的是有什麼算計了。”卻只是笑著說道,“既然是珍大哥相邀,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明日定去赴宴。”

賈珍見林珏答應得痛快,心中很是高興,又說了幾句閒話便起身告辭了。

次日一早,林珏便換了身衣裳,帶著賈璉和鳳姐兒送給自已的小廝賈菖和賈菱去了寧國府。林珏剛走到寧國府門口就有僕人上前來迎接,一路引著他到了花廳。因為賈林兩家是親戚,因此並不避諱女眷,林珏進入花廳時,便看到尤氏已在座中,見到他進來,尤氏笑著招手道:“珏哥兒快過來,讓嫂子好好看看你。”

林珏忙上前給尤氏行了禮,尤氏細細打量了他一番,點頭讚道:“好個俊朗的哥兒,這兩年沒見,越發出落得精神了。”

林珏忙謙遜道:“嫂子過獎了。”

尤氏又指了指遠處的一位年輕女子道:“蓉兒媳婦,快來見過你林大叔。”

林珏順著尤氏的手指望去,只見一位身著華麗衣裳的年輕女子盈盈站起,向他款款走來。這女子容貌秀美,氣質高雅,正是賈蓉之妻秦可卿。

秦可卿走到林珏面前,盈盈下拜道:“見過林大叔。”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珠落玉盤一般。

林珏忙還禮道:“不必多禮。”他心中暗自讚歎秦可卿的美貌和氣質,不愧為金陵十二釵之一,絲毫不比姐姐黛玉和那薛寶釵遜色,雖比不過薛寶琴絕世容顏,風情卻比她更甚。只是奇怪按原著這秦可卿不是和賈珍私通被丫鬟發現,很早就該懸樑自盡了?怎麼現在還好好地在寧國府中做她的少奶奶?

尤氏見兩人見過了禮,便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氣。珏哥兒,你也快來坐下吧。”說著便讓僕人給林珏看座。

林珏坐下後,又與尤氏和秦可卿閒聊了幾句。他心中暗道:“這賈珍今日邀我來赴宴,不知是何用意?看這尤氏和秦可卿的態度倒還熱情周到,不似有什麼不妥之處。”

林珏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過,又與尤氏、秦可卿等人寒暄了幾句,不多時,便有僕人來報:“老爺,太太,酒席已經備好了。”

賈珍聞聲從內室走出,笑著對林珏道:“珏兄弟,咱們這就去會芳園赴宴吧。”

林珏點頭笑道:“好,正有此意。”

於是眾人便一起前往會芳園(建大觀園的時候,會芳園西邊被大觀園兼併了,目前只餘東邊)。酒席設在花園之中,此時已近中秋,花園裡種滿了各種花卉,爭奇鬥豔,芳香四溢,環境十分清雅宜人。

酒過三巡之後,賈珍忽然屏退了尤氏和秦可卿以及那些丫鬟小廝,緩緩說道:“珏兄弟,為兄今日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珏早就料到賈珍必有算計,此時聞言心中冷笑一聲,卻只是故作茫然地說道:“珍大哥此言差矣,你我兄弟之間有何不能言之事?”

賈珍聞言心中一喜,但又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左右。林珏見狀心中更加明瞭,賈珍果然是要提那見不得人的事情了。於是他揮了揮手示意賈菖和賈菱也退下,園中只剩下他與賈珍兩人。

賈珍見狀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既然珏兄弟如此爽快,那為兄就直言了。我知道兄弟你如今尚未婚配,而我府中有一個絕色的女子與你有緣……”

林珏心知他所說的女子必是尤三姐無疑了,但此時他卻故意裝作不解其意的樣子說道:“哦?不知是哪位姐姐?小弟怎麼從未聽說過?”

賈珍以為他是裝正經,心中暗罵他裝蒜,但臉上卻依舊堆著笑說道:“此人便是你大嫂子的小妹尤三姐了。”

他說著又小心翼翼的觀察林珏的反應,林珏聽聞尤三姐之名心中已有計較,卻仍裝作驚訝地說道:“原來是她?”說著露出一絲恍然的表情。

賈珍見狀心中暗喜,以為他是對尤三姐動了心思,忙又趁熱打鐵地說道:“這尤三姐容貌絕美,又極會過日子,你若是娶了她為妻必定是一樁美事。”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淫邪之色,顯然是想起了與尤三姐的那些勾當。

林珏心中暗罵賈珍無恥,竟然想要把和自已父子倆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小姨子推給自已,讓自已娶個破鞋戴綠帽子,但面上卻不露聲色地說道:“珍大哥的美意,小弟心領了。只是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算數。況且小弟今年才十四歲,我姐姐尚且未出閣,我這做弟弟的又如何能先娶妻呢?”

賈珍聞言一愣,他沒想到林珏會拒絕得如此乾脆利落。在他看來,林珏這樣一個年輕俊朗又家世顯赫的公子哥兒,對美色必定是沒有抵抗力的。而且尤三姐雖然名聲不好,但容貌確實絕美,他自信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誘惑。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林珏竟然會一口拒絕。賈珍不死心地又勸說道:“珏兄弟,你年已十四,雖不急著成親,亦可先定了親事。若是將來娶了尤三姐,咱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不是更親近了嗎?”

林珏聞言心中冷笑不已,這賈珍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不僅想要把破鞋甩給自已,還想借此拉近關係撈取好處。他心中雖然對賈珍的算計十分不齒,卻淺淺笑道:“珍大哥說得是,只是小弟心中已有意中人,實在無法再容納其他女子了。”

賈珍聞言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林珏竟然已經有了意中人。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原本還指望著把尤三姐嫁給林珏,好趁機撈取好處呢。如今林珏卻已經有了意中人,那他的算盤豈不是全部落空了?

賈珍心中雖然失望不已,但又怕惹惱了林珏導致兩家關係破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他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為兄就不勉強你了。只是不知珏兄弟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若是方便的話不妨說來聽聽,說不定為兄還能幫你參謀參謀呢。”

林珏聞言心中暗笑不已,這賈珍果然是個色中餓鬼,自已隨便一胡謅的姑娘都想打聽。不過他可不會傻到把自已的底細透露給賈珍知道,於是他故作神秘地說道:“此事尚未確定,等小弟有了好訊息再告訴珍大哥吧。”

賈珍見狀也知趣地不再多問,只是心中對林珏的拒絕始終耿耿於懷。他原本還指望著透過聯姻來鞏固兩家的關係呢,如今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賈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心中雖然失望不已,但面上卻依舊熱情周到地招待著林珏,想著還有什麼方法拉攏林珏。

酒席散去後,賈珍親自將林珏送出府門,又殷勤地叮囑道:“珏兄弟若是有空不妨常來寧國府走動走動,咱們兄弟倆也好親近親近。”

林珏聞言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客氣地應道:“一定一定,小弟有空定來拜訪。”說著便領著兩個小廝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