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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刺殺(上)

當錦衣軍的人剛帶走黃懷瑜和張威的時候,兵部右侍郎兼金陵巡撫梅汝成(梅文斌之父,正二品)和鹽運使金日恆以及一名正三品的參將領著一幫人急匆匆地趕到了火災現場。

梅汝成一下轎子,就疾步走到林如海跟前,焦急地問道:“林大人,聽說這衙門裡發生了火災,還涉及到了人命案?這是怎麼回事?”

林如海見是梅汝成,忙躬身施禮道:“下官見過梅大人。正如梅大人所說,這衙門裡確實發生了火災,且有一名司庫大使王劍臣不幸罹難。經過初步調查,我們發現這場火災很可能是有人蓄意為之。”

梅汝成臉色一沉,道:“竟有此事?那查到是何人所為了嗎?”

林如海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目前錦衣軍已經將揚州知府黃懷瑜和揚州守備營遊擊張威拿下,正準備帶回大牢進一步審問。”

梅汝成和金日恆聞言都吃了一驚。他們知道黃懷瑜和張威都是揚州地方上的重要官員,平時與自已也多有來往。如今竟然被林如海拿下,這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看似文弱的巡鹽御史。

梅汝成皺眉道:“林大人,黃知府和張遊擊都是朝廷命官,你僅憑一場火災就將他們拿下,恐怕有些不妥吧?更何況你身為巡鹽御史,理應只管鹽務之事才對。”

林如海淡然一笑,道:“梅大人所言差矣。身為朝廷命官理應守法奉公才對。如今黃知府和張遊擊涉嫌重大命案,下官身為巡鹽御史豈能袖手旁觀?更何況都轉鹽運使司衙門乃是鹽務重地,這場火災很可能會對鹽務造成重大影響。因此下官有責任查明真相。”

梅汝成道:“林大人身為前科探花,蒙陛下恩典擔任巡鹽御史,豈不知這巡鹽御史不得擅自干涉地方政務的規矩?你今日之舉,本官定向陛下參你一本。”

林如海正色道:“梅大人,下官當然知道規矩。但今日之事非比尋常,涉及人命關天,下官若袖手旁觀,豈非辜負了陛下對下官的信任?下官自詡問心無愧,不懼任何非議。”

梅汝成怒道:“既然案情涉及揚州知府,理應由我巡撫衙門處置,林如海,你這是越權!”

林如海道:“下官無意越權,只是事出緊急,不得不先行採取措施。如今錦衣軍已經介入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若案情果真與黃知府和張遊擊無關,下官自會親自向他們賠禮道歉,並向陛下稟明一切。”

這時,消失半天的顧瀾跑到,低聲急促地說道:“如海兄,有重要發現!在火災現場附近的一處廢棄倉庫中,我們發現了大量被焚燒過的賬冊和文書。這些賬冊和文書很可能與都轉鹽運使司的鹽務有關。”

林如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迅速對梅汝成和金日恆道:“梅大人,金大人,請隨我來。我們或許找到了破案的關鍵。”

說完,他轉身帶領眾人向顧瀾所說的廢棄倉庫走去。梅汝成和金日恆對視一眼,雖然心中有點慌張,但也只得跟了上去。j

到達廢棄倉庫後,林如海看到了一堆堆被焚燒過的殘骸。顧瀾指著這些殘骸道:“這些就是我們發現的賬冊和文書。雖然大部分已經被燒燬,但還是有一些殘頁保留了下來。”

林如海蹲下身子,仔細地翻看著這些殘頁。他發現這些賬冊和文書上記錄的都是一些鹽務交易和官員之間的往來賬目。

他心中一動,將這些殘頁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然後站起身來對梅汝成和金日恆道:“梅大人,金大人,你們看這些賬冊和文書上的內容。很顯然,這場火災並不是一場簡單的意外,而是有人為了銷燬這些證據而故意縱火。”

梅汝成和金日恆看著那些殘頁上的內容,臉色都變得陰沉起來。

梅汝成沉聲道:“林大人,這些賬冊和文書可有人證能夠證明它們的真實性?”

林如海道:“梅大人,目前還沒有找到證據,但我們可以從這些賬冊和文書的筆跡和內容入手,逐一排查涉案人員。”

金日恆道:“林大人說得有理。只是這些賬冊和文書已經被燒燬了大半,我們還能從中找到多少線索呢?”

林如海道:“金大人放心,只要有一絲線索,我們就絕不會放棄。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揭開這場火災背後的真相。”

隨後,他命令顧瀾帶人繼續在現場搜尋其他可能的證據,自已和陸修遠將找到的賬冊和文書殘頁命人帶回家中和王劍臣給自已的賬冊進行進一步的分析和比對。同時,他也派人去囑咐江橋在審訊黃懷瑜和張威時要格外小心,務必從他們口中撬出更多的資訊。

夜已經很深了,但林如海卻毫無睡意。他坐在書房中,仔細地翻看著那些鹽耗子貪腐的證據。

漏盡更闌,白天熱鬧的揚州城此時已是人煙稀少,寂靜無聲。燈火闌珊,只餘幾處零星的光亮在夜色中搖曳,像是迷失方向的遊魂。微風拂過,帶來淡淡的大運河河水的氣息,還有隱約可聞的遠處船伕的櫓聲,低沉而有節奏,彷彿訴說著這座城市的歷史與故事。

此時的揚州城,白日的喧囂和繁華已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寧靜和祥和。寬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兩旁的商鋪也緊閉門戶,彷彿在等待著明日的再次繁華。只有那些高大的古建築,依舊屹立在夜色中,以其獨特的韻味和滄桑,詮釋著揚州這座城市的獨特魅力。

偶爾,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破這寧靜的夜晚,那是晚歸的行人,或是巡夜的更夫。他們匆匆而過,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幾道黑影從暗處悄然出現,他們身手敏捷,行動迅速,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之人。他們手裡都拿著兵器,來到林府院外,輕輕地貼在牆壁上,似乎在聆聽著院內的動靜。

一聲微弱的響動打破了夜的寧靜,黑影們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示意。緊接著,他們如同鬼魅一般,翻牆躍入了林府之中。這幾道黑影落地後,沒有絲毫遲疑,不過幾瞬,兩個守夜的門子就被割了喉嚨。片刻之後,林府的大門就被輕輕開啟,更多的黑影們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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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得悄無聲息,彷彿只是夜風輕輕掠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林府內依舊靜謐如初,只有那搖曳的燈火和微風中的樹葉在訴說著這平靜之下的暗湧。

黑影們如同幽靈一般在林府中排成了陣勢,書房內燈火通明,林如海依舊在埋頭翻閱著那些賬冊和文書的殘頁,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數十名黑衣人已經將林府包圍得水洩不通,他們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氣。然而,他們卻沒有立馬發動攻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整個林府彷彿已經被一股肅殺之氣籠罩,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人窒息,然而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卻有些遲疑,這林如海是皇帝的親信,林家的家丁護院向來以勇猛著稱,為何此時卻毫無動靜?若此時貿然行動,一旦不能速戰速決,等到錦衣軍的人趕到,那他們恐怕就插翅難飛了。

領頭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想到上頭的命令和那豐厚的賞賜,他又硬起了心腸。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做好準備,發動攻擊。然而,幾名黑衣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領頭的黑衣人大驚,抬頭看去,只見一群護院從暗處衝了出來,領頭的黑衣人見狀,立即知道他們已經中了埋伏。他心中暗罵一聲,原本以為林府此時應該毫無防備,沒想到對方竟然早有準備。

雙方瞬間交戰在一起,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林家的護院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勇猛善戰,而且他們熟悉地形,利用院中的假山、花木作為掩護,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殺啊,擒賊先擒王,去書房捉了那林如海!”領頭的黑衣人大喊一聲,試圖指揮手下衝破護院的防守,直奔書房而去。然而,他們剛剛衝破一道防線,又被另一道防線攔住。林家的護院們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不斷地從暗處衝出來,與他們展開殊死搏鬥。

只見護衛首領陸修遠站出來,喊道:“保護林老爺,誓死捍衛林府!”他大踏步走上,右掌向黑衣人統領擊去。黑衣人統領見狀,見無法閃避,運內力接了他這一掌,兩人掌力相碰,發出一聲巨響,周圍的黑衣人被掌風吹得搖搖欲墜。黑衣人統領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湧來,身不由已地向後退了七八步,而陸修遠也退了兩步方才站定。他心中暗自驚歎,這黑衣人統領竟有自已六七成的水平了。

黑衣人統領穩住身形後,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他沒想到這林府的護院首領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今日恐怕難以善了。但他身為黑衣人的首領,自然不能就此退縮。他咬牙切齒地對陸修遠道:“好功夫,今日就讓我們分個高下!”

陸修遠冷哼一聲,並未答話,只是緊緊地盯著黑衣人統領,防止他突施殺手。他知道今日的戰鬥關乎林府的生死存亡,自已絕不能有絲毫大意。

雙方再次交手,黑衣人統領招招狠辣,似乎想要一舉擊敗陸修遠。陸修運轉純陽無極功,使出太極劍法,太極劍法一出,陸修遠身形如風,劍光如水,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劍網。黑衣人統領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劍影,彷彿陷入了無盡的劍海之中,不多時,陸修遠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橫,已然架在了那名黑衣人統領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