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進來的眾多黑衣人見首領被擒,頓時陣腳大亂,被林家護院們一個個斬殺。
那黑衣人首領被陸修遠制服後,依然囂張地朝院外大喊:“弟兄們,別管我,殺進來,活捉林如海!”
林如海走出書房,朝陸修遠使了個眼色。陸修遠會意,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扯,頓時在黑衣人首領的脖頸上劃開一道血口。黑衣人首領卻也是硬氣,儘管疼得齜牙咧嘴,卻愣是沒吭一聲。
林如海見狀示意護院先將此人帶下去嚴加看管,那些手下中有人見林如海將那首領帶下去,以為要將他處死,大叫了起來:“快放了鄭堂主,否則我們踏平你這林府!”
”鄭堂主?莫不是白蓮教,“林如海猛地一驚,又走過來仔細瞧了瞧那黑衣人首領地面貌,又回憶了一下,發現卻是梅汝成身邊那名參將。
林如海心中一沉,他萬萬沒想到,這場看似針對自已的襲擊,背後竟然有可能牽扯到白蓮教,這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讓他感到一陣頭疼,為了驗證一下對方是否真的是白蓮教,林如海計上心頭,他想起當年策反蕭戰天時,瞭解到的的白蓮教暗語,於是突然說道:“紅塵如獄,眾生皆苦,輪迴不止,憂患不休!”
一時沒忍住,那鄭堂主脫口而出:“憐我世人,有神天降,無生老母,真空家鄉!”待到反應過來,那鄭堂主已經意識到自已失言,但為時已晚。他憤怒地瞪著林如海,眼中幾乎噴出火來,但無奈自已已被制服,無法掙脫。
林如海冷冷一笑,道:“果然是白蓮教的人。看來你們為了對付我,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怎麼,是不是抓住梅汝城貪贓枉法的證據了,想借此威脅他為你們所用?這老狐狸竟然跟你們這幫邪教之徒勾結在一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鄭堂主聽到林如海揭破他們的計劃,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被他掩飾了過去。他冷笑一聲,道:“林如海,你別得意。今日雖然栽在你的手裡,但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梅大人雖說沒答應加入聖教,但已經答應和我們合作,你就算抓了我又如何?就憑你手裡的那些殘頁,根本動不了他分毫。反倒是你,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林如海聞言並不動怒,只是淡淡一笑道:“是嗎?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看看到底是誰更能笑到最後,帶下去!”
“不要!”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肅殺的氣氛。
那鄭堂主怒吼道:“薇兒,別管我,殺了這些鷹爪孫!”
林如海此時可不願意讓這個鄭堂主繼續鼓動手下,他冷冷地說道:”鄭堂主,你功力精湛,咱們這除了陸師傅沒人是你的敵手,本官不得不預作防範,來人,將鄭堂主的琵琶骨穿了!”隨著林如海一聲令下,兩名如狼似虎的護院上前將鄭堂主按倒在地,隨後一名護院取出一根鐵釺,準備穿他的琵琶骨。
“狗官,放了鄭堂主,饒你一命!”院外的黑衣人見狀,紛紛怒吼起來,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想要衝進來救人,可是那鄭堂主在官府手裡,他們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傷到鄭堂主,一時之間,這些黑衣人竟然被林如海和陸修遠逼得束手無策。
林如海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蘭臺寺的部下去找錦衣軍的江橋來支援,所以這些教匪罵得再兇,他也只是冷笑不語。
無錯書吧“林大人,你不必拖延時間了,你派去揚州錦衣都司衙門求援的人這會早已被陳師兄和梁大哥除掉,我勸你還是放了鄭大哥,跟咱們白蓮教交個朋友。只要你交出那些賬冊和文書的殘頁,跟咱們去見梅大人,發誓從此不再與聖教為敵,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那清脆的女聲再次響起,只是這次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林如海聞言心中一沉,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狡猾,不僅早已識破了自已的計策,還搶先一步將自已派去求援的人除掉。這樣一來,自已手中的這些人就成了對方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然而,林如海並未露出慌亂之色,自已還有顧瀾這個底牌在,他鎮定自若地說道:“姑娘,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林某屈服嗎?真是太天真了。我林如海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更何況,你們白蓮教作惡多端,我林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你們徹底剷除!”
“好!好個林如海!”院外的黑衣人中傳來一陣怒吼,“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梁兄弟,簡師妹,這姓陸的老頭是武當派的高手,咱們並肩上了殺了他,再活捉了林如海,救出鄭兄弟!”
隨著這聲怒吼,院外的黑衣人紛紛揮舞著兵器衝了上來。林家的護院們雖然勇猛善戰,但此刻畢竟人數處於劣勢,而且剛才已經經歷了一場激戰,體力和內力都消耗了不少。此刻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黑衣人,他們頓時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陸修遠手中的長劍猶如一道閃電,在黑夜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他身形如風,劍勢如潮,一人獨戰三名黑衣人高手,竟然不落下風。他的劍法精湛無比,每一劍都準確無誤地擊向對手的要害之處,讓對手防不勝防。黑衣人高手們見陸修遠如此勇猛,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他們知道今日遇到了真正的勁敵,若不拿出真本事來,恐怕難以取勝。於是三人也開始全力以赴地與陸修遠纏鬥在一起。
陸修遠雖然武功高強,但那紅陽護法陳漢昇的功力僅略遜他一籌,再加上那梁堂主和那名叫簡薇的女子的助攻,時間一長,他也漸漸感到有些吃力,百招過後,陸修遠被陳漢昇一掌擊中胸口,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顯然已經受了傷。
看到這一幕,林家的護院們紛紛露出絕望的神色。他們知道,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了。而那些黑衣人則是歡呼雀躍,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眼瞅著包括林如海和陸修遠在內的前院所有人都要被一網打盡,黑衣人甚至要危及後宅的賈敏和眾丫鬟婆子的時候,一聲怒喝突然響起:“賊子好膽,竟敢在此撒野!”
隨著這聲怒喝,一道身影從遠處飛騎而來,眨眼間便來到了前院。眾人定睛一看,來者竟是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稜角分明,氣度不凡,身穿一襲飛魚服,顯得頗為英武,竟是江橋。江橋一吹口哨,大隊的錦衣軍竟然從林府四面八方湧了出來,將那些黑衣人團團圍住。
援兵終於趕到了!林如海和陸修遠等人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之火。他們知道,江橋帶來的這些錦衣軍都是精銳之士,有了他們的加入,這場戰鬥的勝算頓時大增。
而那些黑衣人則是面色大變,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援兵趕到,而且看這架勢,對方的援兵數量還不少。這樣一來,他們原本以為已經勝券在握的局面頓時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江橋飛身下馬,快步走到林如海面前,關切地問道:“如海兄,你沒事吧?”
林如海搖搖頭,道:“我沒事,多謝江賢弟及時趕來相救。”
江橋微微一笑,道:“如海兄太客氣了,咱們一起為皇上辦事那麼多年,早就親如兄弟了。更何況,這些邪教妖徒膽敢襲擊朝廷命官,我們錦衣軍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說完,他轉身朝著那些黑衣人厲聲喝道:“爾等邪教餘孽,竟然膽敢在此公然襲擊朝廷命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錦衣軍的厲害!”
陳漢昇一看大勢已去,撒出一把透骨釘,這透骨釘靠腕力將筆芯大小的暗器發射出去,在黑夜裡殺傷力較大,黑暗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細微的破空之聲。那些透骨釘猶如一道道幽靈般的流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軌跡,朝著眾人飛去。
眾人見狀紛紛驚呼失色,他們知道這些透骨釘乃是歹毒無比的暗器,一旦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江橋和眾錦衣軍揮動繡春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刀光。那刀光彷彿有靈性一般,準確地迎向了那些透骨釘。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脆響,大部分透骨釘竟然被錦衣軍一一擊落,紛紛掉在地上,失去了原有的威力,然而,最後還是有一枚透骨釘穿過了繡春刀的縫隙,徑直射向了林如海。這透骨釘來勢洶洶,速度快若閃電,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見那枚透骨釘就要擊中林如海,突然,一道身影飛快地擋在了他的面前。那是陸修遠,他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用盡最後的內力,一招梯雲縱瞬移到林如海前面,自已的身體為林如海擋住了這枚透骨釘。
“噗嗤”一聲輕響,透骨釘穿透了陸修遠的胸口,帶起一蓬血花。
“陸師傅!”林如海驚呼一聲,趕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陸修遠。
“我...我沒事...”陸修遠強忍著疼痛,艱難地開口說道,“林老爺...你...你一定要小心...”
話音未落,陸修遠便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林如海抱住陸修遠,只覺得心中一陣刺痛。他知道,這個小老頭是為了救自已才受的重傷,這份情誼讓他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