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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觀園

林珏看得入神,不小心把姐姐黛玉去年端午送給自已,刻有自已“珏”字的香囊掉了下去,在落地的瞬間,引來了那外面披著紅色大袖衫,裡面穿著粉色對襟衫,下面穿著黃色齊胸裙,模仿梅花花神的姑娘的注意。

梅花花神姑娘看著掉在地上的香囊,眼中流露出一絲好奇。她上前撿起香囊,仔細端詳後,將香囊藏在衣袖中。她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窺視,向四周看了看,最後輕笑著望向茶樓的方向。林珏頓時有些尷尬,迅速低下頭,生怕被她發現。直到那牡丹姑娘拉著那梅花姑娘的手,兩人才手牽手上了馬車。

馮紫英笑道:“那是金陵薛家的馬車,那位牡丹姑娘應該是薛家大小姐薛寶釵,真想不到,他那個哥哥薛蟠痴肥醜陋,竟有如此出色的妹子,只是不知道和她一起的那個梅花花神姑娘是何人。”

接著,又是兩個姑娘出來,左邊的穿著林珏熟悉的淡墨雲煙木芙蓉,模仿的木芙蓉花神的“清姿雅質”,那種嬌花照水之態、慵懶嬌豔之美,林珏不看臉就知道那是姐姐黛玉;右邊的則是一汀煙雨杏花寒的杏花仙子,輕舞飛揚中似乎透露著淡淡的冷豔。

馮紫英連蒙帶猜地介紹道:“左邊這位應該是榮國府的表小姐林黛玉,她體態婀娜,舉止優雅,如同芙蓉般清麗,有一股落盡群花獨自芳,紅英渾欲拒嚴霜的氣質;右邊那位應該是他們家的三小姐賈探春,她超然不俗、神情散朗,紛繁豔俗與她無關,那股高冷颯然、風韻疏朗的品性顯得尤為突出,只是可惜了她不是嫡女,要不然她以後就是嫁給親王也理所應當。”

馮紫英又道:“後頭那兩個也是榮寧二府的小姐,一個仿的茉莉花神,清純貞潔。另一個仿的蓮花花神,神聖高潔。應該就是二小姐迎春和四小姐惜春。

賈環開口道:“你說那麼多,這不都是咱家的姐妹們嘛。”

林珏笑道:“那是自然,今天本就是我姐姐的生辰,家裡的幾位姐姐妹妹又都是出色的。”

馮紫英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孟浪了,見林珏沒有怪罪自已的意思,忙笑著說道:“我差點忘了林兄弟就是榮國府老太君的親外孫,兄弟這般容貌絕世,舉止風雅,想必幾位小姐必定也是品貌非凡,這入選十二花神自然不足為奇。”

接下來馮紫英又根據平日來丫鬟婆子傳出來的市井流言,對剩下的幾位姑娘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青玉坊門口的馬車漸漸散去,眾人也開始慢慢散去。林珏望著遠去的馬車,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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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半月過去,宣武四十四年三月,距離林珏和父親林如海的書房密談,已經過去整整一年了,這一年來,自已的青玉坊生意很好,除去給賈璉、林忠兩位掌櫃,晴雯、威廉、亨利、馮紫英、柳湘蓮等人的工錢、聘請僕人小廝的費用以及分給兄弟姐妹的紅利,一年整整節餘下來十四萬兩銀子。但這些錢即使全部給林如海,歸還虧空也是遠遠不夠的。自已需要的是壟斷,但自已目前還是個十一歲的少年,哪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情。而父親林如海,作為宣武帝的親信,只有他的出面,才能給自已足夠的助力。現在的關鍵是要如何讓父親明白自已的苦心,讓父親看到自已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有著超越常人的生意頭腦和能力,以贏得他的認可和支援。

林珏正在猶豫的時候,又到了三年大選的日子。

宣武四十四年三月初八,宣武帝塗山靖下旨給三皇子塗山晟——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今思聞太祖立國之德,欲以孝道報之,特選宮中女史,賜予皇子為妃,以彰顯皇家之禮。茲聞榮國公賈源之後、工部員外郎賈政之女賈元春,年二十四歲,賢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與皇后聞之甚悅,加封為鳳藻宮尚書。皇三子塗山晟,年三十六歲,至孝純仁,體天格物,適側妃甄氏薨逝,當博訪賢淑與配。潭祉迎祥,永固朝基,今特選封賈元春為皇三子側妃,為皇家永續後嗣,特降恩旨,冊封為賢德妃,欽此。

寧榮二府一聽說這訊息,都齊集慶賀,忽有門子來報:“啟稟老太君,兩位老爺,六宮都太監夏守忠公公來降旨了!”賈母和賈赦賈政等人一聽,都大吃一驚,趕緊整理衣冠,出門迎接。

夏守忠乘馬而至,前後左右又有許多隨從,個個都是衣著華麗,氣勢十足。見到賈母和賈政等人,夏守忠迅速下馬,滿面笑容地對賈母說:”老奴恭喜奉聖夫人,除了貴府大小姐被封為誠憲親王的賢德妃之外,萬歲爺還有更大的恩典!”

賈母聞言,心裡驚喜,連忙問道:“公公此話怎講?”

夏守忠笑答道:”當年太祖皇帝仿舜巡,聖駕曾降臨金陵榮國府,當今聖上思慕太祖之德,欲尊榮舊臣之後。如今又值鳳藻宮尚書配與誠憲親王為妃,聖駕將於來年元宵佳節降臨貴府,屆時誠憲親王和賢德妃將隨駕省親,以昭示皇家恩德。”

賈母與賈赦賈政聽聞此訊,欣喜若狂,連忙跪地叩謝隆恩。賈府上下歡天喜地,感皇恩浩蕩。

賈赦、賈政、賈珍、賈璉等二府眾人聚在一起商議,林珏的青玉坊就是他自已所設計,不若請他來一起商討一下該如何好好準備這件事情。

到了賈政的外書房,林珏照例見過四人:“見過大舅、二舅、珍大哥、璉二哥!”

賈赦道:“珏兒,我和你二舅以及兩個表哥已經議定了,從東邊一帶,藉著寧國府會芳園起,轉至北邊,一共丈量準了,三里半大,可以蓋造接駕省親別院大觀園了,只是這修建費用甚多,估計要在40萬兩以上。大舅知道你雖年幼,卻是精明能幹,所以想聽聽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如何既能節省費用又能把省親別院建造得有特色,以博得皇室的青睞。”

林珏聽了,低頭思忖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說:“大舅,我有一個既能開源又能節流的建議,不知兩位舅舅、兩位表哥是否願意採納?”

賈赦和賈政等人看著林珏,眼中露出期盼之色,他們知道林珏向來聰慧,或許真的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好主意。

林珏見大家注視著自已,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如今金銀銅錫以及土木磚瓦之物,搬運移送所耗巨大,不如在寧榮街上挖通衢取土燒磚瓦,不日通衢變巨塹,乃引運河水入塹中,然後從運河運載材料進府,修建園子事畢,卻以斥棄瓦礫灰壤實於塹中,復為街衢。其次,大舅住的乃是榮府舊園,其中竹樹山石以及亭榭欄杆等物,皆可挪用於別院。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節省大量的運輸及材料費用,還能使修建程序加快。同時,咱們可以藉助這次擴建機會,將寧榮街進行改造,提升街市的環境,吸引更多的商戶租用兩府的商鋪,從而提高租金,增加收益。此外,我還提議等園子修成後,園裡的樹木、土地、池塘、山場都可以利用起來,種植果樹蔬菜、花卉藥材,養雞養魚,家裡的僕婦小廝們可以透過經營園子從中得到一些額外收入,貼補家用,也省去了現在外請的花匠、山匠及清掃人員的工費,府裡吃的雞鴨魚肉和瓜果蔬菜也可以減少採購,更重要的是,聖上娘娘和那些皇子皇孫吃厭了宮裡的山珍海味,如果能在咱這個園子裡吃到別開生面的農家菜品,一定會對咱們榮寧二府另眼相看。總的來說,這是一次對兩府很有利的機會,做好了能讓咱們的聲望更加顯赫,也能讓賈家在皇家面前更有面子。不知兩位舅舅、表哥意下如何?”

賈赦、賈政等人聽著林珏的分析,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賈赦拍手稱讚:“好,不愧是珏兒,果然有想法!”

賈政也點點頭,說道:“這個方法確實可行,既能節省費用,又能提高收益,還能為府上增添光彩。”

於是,大家決定按照林珏的建議行事。接下來的日子,林珏積極參與到大觀園的設計和建設之中,他憑藉著自已在青玉坊的經營經驗和對市場的敏銳洞察力,為大觀園的建造提供了許多寶貴的建議。

林如海聽說了大觀園修建居然是林珏的主意的時候,趁著來京城辦事,來了榮國府。給賈母請過安,又給賈赦賈政打過招呼後,林如海來綺霰齋找林珏。

林珏見父親到來,趕忙起身行禮。林如海微笑地看著他,眼中透露著讚賞與欣慰:“珏兒,我聽說大觀園的修建是你出的主意,而且還能提升府上的收益,這是真的嗎?”

林珏點點頭:“是的,爹爹。我覺得這是一次機會,可以讓榮寧二府在皇室面前有更多的展現機會,同時也可以讓府上的經濟得到更好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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