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就到了二月十二,林黛玉生日。
黛玉自在榮府以來,賈母百般憐愛,當作掌上明珠一般。眾人見她年紀雖小,卻是聰明過人,冰雪聰明,且容貌出眾,舉止優雅,言語談吐間亦不俗,因此都敬她三分。這賈寶玉原是對林黛玉情深似海,不想這兩年林珏把寶玉做的腌臢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給了姐姐林黛玉。黛玉聽後,心中越發地惆悵,對賈寶玉自是更加疏離了。只是賈寶玉跟個舔狗一樣整天圍著黛玉,黛玉也不好將話說絕。
如今忽然又來了一個薛寶釵,雖比黛玉大三歲,但行為豁達,容貌豐美,氣度不凡。那賈寶玉本性愚拙偏僻,雖不解世間世俗,卻也感覺得薛寶釵的容止端嚴,與眾人不同。因此,他的心思也漸漸在薛寶釵與林黛玉之間搖擺不定。
因黛玉今日要在青玉坊宴請眾姐妹並開詩會,故黛玉和紫鵑早早地起了,正琢磨如何打扮出最為得體的裝扮,好彰顯出自已獨特的韻味。
無錯書吧紫鵑道:“姑娘是個明白人,豈不聞俗語說:‘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那寶二爺行為乖張,水性多情,更何況大爺也一向不喜歡他這個表哥做自已的姐夫,姑娘不如順了他的心意,早做打算。”
林黛玉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我亦知此理,只是寶玉雖性子有些荒誕不羈,但對我尚有幾分真心。如今他卻轉念別情,著實令人傷心。”(PS:舔狗突然變海王了?女生可能會感到失落和不習慣)
紫鵑見黛玉愁眉不展,便寬慰道:“姑娘不必自苦,彼消我長,有失必有得。那位薛家姐姐雖乍眼看去光彩奪目,但我等與她相處時日尚淺,尚未真正瞭解其品性,寶二爺未必能得到她的傾心。姑娘冰雪聰明,自有過人之處,將來必有那個能與你相伴一生的如意郎君出現。”
林黛玉聞言,微微頷首,心中的愁緒稍稍緩解。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紫鵑,你說的不錯,今日是我的生辰,自當高興才是。不管怎樣,先去青玉坊與姐妹們慶祝。”
這時,黛玉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雪雁來報:“姑娘,大爺來了!”
見林珏進來,黛玉愁雲盡散,笑道:“珏兒,你的青玉坊姐姐聞名已久,今日生辰,總算能夠見識京城第一商鋪的風采。你可要安排妥當了,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怠慢了我們姐妹,我可不能輕饒了你。”
林珏笑道:“姐姐儘管放心,青玉坊可是我的招牌,我特意讓林忠吩咐威廉和亨利兩位師傅給你們準備了數十款精緻的甜點和西洋美食,保證讓你們盡興而歸。”
黛玉聽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姐妹們必定十分期待。”
說著林珏又遞給黛玉一個大盒子,黛玉十分好奇,問道:“這又是什麼,莫不是珏兒送給我的生辰之禮?”
林珏笑了笑,神秘地說:“姐姐開啟便知。”
黛玉輕輕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套做工考究的宋制漢服,名為淡墨雲煙木芙蓉,衣服上還有一行小字: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後霜前著意紅。料子柔軟輕盈,繡工精美,別有一番古典韻味。林黛玉看著這套漢服,不由得讚歎道:“珏兒真是有心了,這套漢服真是漂亮至極,是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別的姑娘都有?”
林珏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姐姐今日慶賀生辰,這份生辰之禮自然只專屬於姐姐一人了。這套漢服的繡花圖案和顏色,都是由我為姐姐專門挑選的,希望能合姐姐心意。”
黛玉輕輕撫摸著漢服的料子,眼中滿是喜悅:“珏兒真是用心良苦,這麼精緻的漢服,我穿上一定非常合適。”
接著,林黛玉讓紫鵑幫自已試穿漢服,黛玉換上漢服後顯得亭亭玉立,散發出一份古雅而高貴的氣質。紫鵑見狀,也為黛玉的美麗感到驚歎:“姑娘穿上這套漢服,顯得更加出眾了,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黛玉走過來向林珏道謝,林珏見黛玉換上了漢服,驚豔得宛如仙子下凡,想到她另一個平行時空的命運,不由嘆道:“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
黛玉聞言,不由一愣,心中思量著林珏的這句話的含義,等反應過來,林珏卻已經轉身離開了。黛玉笑道:“這珏兒真是個有趣的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紫鵑見黛玉一臉疑惑,便輕聲詢問:“姑娘,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黛玉搖了搖頭,展顏一笑:“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們快去吧,免得讓姐妹們久等了。”
紫鵑點了點頭,便和黛玉一起走出了門,一同坐馬車向青玉坊而去。
到了青玉坊,姐妹們早已經在那裡等候著。黛玉和紫鵑的現身立刻引來了一片讚歎聲,眾人都圍上來欣賞黛玉的漢服。
寶釵也面帶笑容地看著黛玉,心中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此刻的黛玉和她平日所見的那位聰明伶俐、智慧過人的姑娘並無太大差別,但黛玉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讓她感到一種清新脫俗的美感。
轉眼半日過去,賈府義學也到了下學的時間,林珏、賈環、賈琮和賈芸準備回府,卻見馮紫英在路上迎面相遇,馮紫英上前向林珏等人問道:“林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林珏回道:“我們正要回府去。”
馮紫英一聽,趕忙湊到林珏身邊低聲說:“林兄弟,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林珏笑道:“除了是我姐姐的生辰,還能是什麼日子?”
馮紫英神秘一笑:“今日二月十二,正好是神京這邊的花朝節,還有十二花神!”
“十二花神?”林珏驚訝地說道,心裡卻想著莫不是古代青樓畫舫的花魁娘子玩COSPLAY,馮紫英這小子笑得這麼淫蕩,難不成要帶自已哥兒幾個去逛窯子?
馮紫英見林珏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忙補充道:“你可別小看這花朝節,每年二月十二,全神京的閨秀小姐都會出來踏青賞花,飲宴賦詩,有詩為證:‘春風拂面花朝至,檻外桃李換新妝。畫閣美人春睡起,朱唇水袖賞紅來’。最關鍵的是,還會選出當年的十二花神,那可都是美人中的美人啊。”
林珏這才知道自已想歪了,當下立即來了興趣:“哦?原來如此。那我倒要去見識見識這十二花神,看看有沒有驚為天人的美人。”
馮紫英見林珏有興趣,更是來勁:“林兄弟放心,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這十二花神啊,個個都貌若天仙,還有著各自的特色和才藝,是我們神京每年一度的盛事呢。”
賈環等人也興致盎然,紛紛表示要一起去湊湊熱鬧。
馮紫英帶路,林珏開始了穿越七年以來第一次窺瞻古代美女之舉,只是越走這路就越熟悉,因問道:“這十二花神在哪兒?”
馮紫英指著前方說道:“當然不是別處,就在前方的興隆街,青玉坊內。”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青玉坊的附近,馮紫英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說道:“林兄弟,青玉坊內人多眼雜,我怕被那些姑娘們發現咱們的窺伺之舉,所以為了隱蔽,我在青玉坊對面的茶樓訂了個雅座,從那裡可以清楚地看到青玉坊內姑娘散場出來的情景。”
林珏聞言,點頭笑道:“好計策,那就依你所言。”眾人來到茶樓,找了個靠窗的雅座坐下。馮紫英點好了茶點,便帶著眾人悄悄地望向青玉坊。
只見青玉坊內,停了數十輛精美的馬車,每輛馬車周圍都圍著不少的僕人和護衛,場面十分盛大,只是一個姑娘的身影都沒有看到。賈芸有些疑惑地問道:“馮兄,這花神到底在哪呢?為何不見有人出來?”
馮紫英笑了笑,說道:“芸哥兒莫急,她們飲宴賦詩還沒到散場的時候,我們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賈芸突然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抬頭一看,只見一群婀娜多姿的姑娘們緩緩地從青玉坊裡面走出來。
“哇!真不愧為十二花神,個個都是絕色美人!”賈芸不禁讚歎道,眼前的景象讓他頗為震撼。
林珏也湊到窗前,向青玉坊大門口望去。果然,打頭的十二位身穿各色華麗服飾的女子從樓上緩緩而下,步伐輕盈,儀態萬方。每一朵花神都代表著一種花卉,不論是牡丹、梅花,還是杏花、芙蓉,都各有特色,令人目不暇接。這些花神舉止優雅,笑語嫣然,盡顯女性之美。
先出來的是並排而行的兩位姑娘,其中一位模仿牡丹花花神的姑娘扮相雍容華貴,彷彿牡丹花那般富貴芬芳。另一位模仿紅梅花花神的姑娘年齡較小,清秀害羞中隱隱流露出一絲綽約,正如梅花一般,豔麗而不妖,清幽而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