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香樓。
沈清她們到時,柳如茵已在廂房內等著。
沈清囑咐周叔準備些新的菜品,便領著許寧初上了二樓。
推開房門,柳如茵正端坐在椅子上,倒著茶水。
“如茵。”沈清笑著喚道。
柳如茵聞言站起身走上前,看了一眼一旁的許寧初微微點了點頭,笑著道:“你怎把許家小姐帶出來了。”
“如茵,你認識寧初呀?”沈清問道。
柳如茵輕輕搖了搖頭道:“不認識,只是之前宮宴偶然見過幾次,許小姐性子單純,所以許老夫人看護的緊。”
“沒想到如今卻與你處的甚好。”柳如茵笑著看向許寧初。
沈清聞言看了一眼許寧初說道:“寧初沒什麼朋友,今日帶她來,便是想介紹你二人認識認識。”
柳如茵點了點頭笑著玩笑道:“嗯嗯,既是你認下的妹妹,我還能怠慢她不成。”
沈清被逗笑,然後側身同許寧初介紹道:“寧初,這是禮部尚書的獨女柳如茵,是我的閨中密友,往後也便是你的朋友。”
許寧初聞言挺直身子,不太熟練的朝柳如茵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柳小姐。”
柳如茵走上前笑著說道:“在我面前不必這般客氣,喚我一聲柳姐姐便好。”
許寧初看了一眼沈清的眼色,見她笑著朝自已眨了眨眼,便放鬆些的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圍坐在桌前,柳如茵看向沈清問道:“你怎得想起今日約我?”
“為了你與江家公子的婚事。”沈清抿了口茶水說道。
柳如茵微微一怔說道:“你去了……”
她本想說蘭香坊三個字,突然意識到許寧初還小,便停頓了下,低聲問道:“你去了那地方了?”
沈清輕笑著回道:“嗯嗯,而且你可知我帶了誰一起去?”
柳如茵一臉疑惑地看向她。
沈清附到她的耳邊低聲道:“南夏公主。”
柳如茵聞言不禁直起身子驚呼道:“什麼?”
“你怎還帶上了南夏公主?膽子也太大了你。”
沈清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道:“沒事,我們在那待得時間不長,況且那南夏公主也是個愛玩的。”
“還好沒生什麼意外,要不然你就麻煩大了。”柳如茵點了點沈清的額頭說道。
正聊著,飯菜送了進來。
三人便一邊吃一邊繼續聊著。
“我去見了那芷琴姑娘。”沈清說道。
“如何?”
沈清搖了搖頭道:“原本是打算從那姑娘身上打探些她與江衡的關係,不過沒成功。”
“沒成功?”
“嗯嗯,那姑娘實在聰明,將我的試探都給輕易擋回來了,所以啥也沒問到。”
柳如茵輕笑道:“還有能難住你的人。”
“唉,別提了,差點我還被套話了。”沈清嘆了口氣回憶道。
柳如茵見她那一副挫敗的模樣笑了笑,夾起一塊沈清最愛吃的東坡肉放在她的碗中說道:“沒打聽到就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你的婚事怎麼不算大事,我今日帶寧初過來可就是為此。”沈清說道。
柳如茵聞言本想問這事怎還與寧初有關,可突然想起江家與許家是世交,兩家的孩子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便說道:“寧初還小,她哪裡懂得這些。”
許寧初聽到提起自已,便抬起腦袋,將嘴裡剛塞的菜嚼嚼嚥下一臉懵懂的問道:“什麼事呀?”
沈清笑著說道:“感情之事她是不懂,但寧初不會說謊,江衡是什麼樣的人問問她也是能瞭解些的。”
說罷摸了摸許寧初的腦袋說道:“同你柳姐姐說說你江衡哥哥為人如何。”
許寧初聞言直起身子,認真地說著,與方才在馬車時的和沈清說的一樣,只是再多了些瑣碎的事。
柳如茵聽完低頭沉思了下說道:“如此說來,江少爺性子是個好的,只是玩世不恭,桀驁不馴了些?”
沈清點了點頭說道:“芷琴的事,我也向顧璟打聽了些,江衡與她並非傳言中的關係。”
沈清沒提芷琴是探子的身份。
隨後又接著說道:“只是江衡的人品雖是沒問題,可你與他的性格截然不同,我擔心……”
柳如茵輕輕抬了抬唇角說道:“你是怕我過的不開心?”
沈清點了點頭。
柳如茵無奈地低垂著眼眸說道:“身為官家女子,婚事哪裡由得了自已,不過是家族間權衡利弊、牽連關係的選擇罷了。”
隨後又抬起頭笑著說道:“清兒,其實我已很是幸運了,柳家與江家還算熟悉,若是嫁給旁的不知根底的門戶怕是隱患會更多。”
沈清嫁過皇家,知道朝堂與後宅間的那些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明白她話中的無奈。
想起上一世柳家和江家這場婚事的結局,沈清問道:“如茵,你當真就這樣決定了。”
只見柳如茵點了點頭說道:“嗯嗯,之前聽聞江衡的那些事時,的確動了退婚的心思,可如今既已知道他人品,我也便沒什麼好換的了,反正嫁誰不是嫁。”
“你這最後一句怎的那樣熟悉?”沈清微微皺眉道。
柳如茵笑著戲謔道:“這不是你曾說過的話麼?”
沈清這才想起之前她問起與顧璟的婚事時,自已好像就是這樣回答過,便嗔怪道:“好呀,如今你也開始學我那不著調的話了。”
“快些吃吧,咱倆這樣聊著,飯菜都要涼了。”柳如茵笑著說道。
說罷,三人便繼續吃著,吃飽喝足後,沈清吩咐人將菜撤了下去,擺上一些茶水和時鮮的水果。
許寧初叉起一塊西瓜送進嘴裡,隨後眼睛睜的溜圓,一臉喜色道:“沈姐姐,柳姐姐,這西瓜可甜了。”
柳如茵聞言笑著將西瓜盤往她那推進些說道:“你若喜歡便多吃些。”
又看向沈清問道。“哦,對了,王家的事你可聽說麼?”
“嗯嗯,方才在來的路上聽說了些。”沈清回道。
“今早出門前,父親也同我說了一些,說是王家一家三口皆在獄中自盡了。”柳如茵說道。
“王興昨夜醒過來了?沈清問道。
王興受的那麼重的傷,應該最少修養兩日才會轉醒。
無錯書吧柳如茵搖了搖頭道:“沒有,聽父親說,王家三人是自縊而亡。”
“自縊?牢中如何自縊?”沈清疑惑道。
“這就不太清楚了,人是在大理寺內死的,父親知道的也不多。”
畏罪自盡?可王家夫婦愛子如命,若是王興未轉醒,那他必定不是自縊,而是由王家夫婦先勒死。
可他們當真下的去手?沈清心中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