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鎮南軍大營。
暗影手中拿著一信封走進帳篷內。
顧璟正拿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
“將軍,大理寺那邊的情況許少爺已寫在這裡面了。”暗影將手中的信封遞上前道。
顧璟接過展開,看了一會後嘴角微勾,眼眸中含著冷意道:“呵呵,這太子的手段如今是越來越直接了。”
“將軍,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暗影問道。
“大理寺可將王家的案宗遞進宮裡麼?”顧璟問道。
“原是打算今早遞上去的,不過王家在牢中自縊一事生的突然,應該午時後才會送進宮裡了。”
顧璟沉思了一會從桌案上的木盒中取出一信封說道:“將這封信送去驛館,親自交到袁將軍手中。”
暗影走上前接過。
“讓他午時過後帶著這封信入一趟宮,他知道該在陛下面前怎麼說。”
“是!”
“此事做的隱蔽些,別讓人發現你的蹤跡。”顧璟囑咐道
“是。”暗影拱手應道。
福香樓。
沈清三人又聊了許久才互相道別。
柳如茵臨走時說如今天氣越來越熱了,回頭縫製幾個驅蟲的香包送給她們。
許寧初很是高興,拉著柳如茵,一口一個柳姐姐叫的可甜了。
送走柳如茵後,沈清先將許寧初送回許府才回去的。
回到清露院時已是午時末。
太陽正熱著,沈清靠坐在軟榻上,杏月將窗戶通通開啟,屋子裡才總算涼快些。
“小姐,奴婢讓小廚房給您備點冰酪吧。”杏月拿了把團扇走上前為沈清扇著說道。
沈清點了點頭說道:“每年到熱的時候就想回一趟明城。”
“明城的夏天要比京城涼快許多,小姐不喜熱,想回去避暑很正常的。”
沈清聞言突然想起明城的事,便說道:“二叔的事也不知爹孃是如何打算。”
“京城的事情多,老爺夫人估計得有了空閒才能回去。”
“明城的事不能拖太久,我總覺得二叔一事有些蹊蹺,實在不行,過幾日我便替爹孃回去一趟。”沈清眉頭微皺說道。
“小姐,您一個人去哪能行!”杏月說道。
沈清見杏月一臉緊張的樣子,笑著說道:“無妨,我如今也不是孩子了。”
“小姐,您才十六。”
沈清笑了笑沒有做聲,而是往後靠了靠,半躺在軟榻上漸漸睡了過去。
皇宮內宣政殿,景玄正在批著奏摺。
一太監走進來稟告道:“陛下,南夏袁將軍在殿外求見。”
景玄沒有抬頭,而是說道:“郭榮。”
站在一旁的郭公公放下手中的墨塊應道:“老奴在。”
“領袁將軍進來吧。”
“是。”
郭公公應了聲是便帶著那小太監出了宣政殿。
過了一會。袁將軍跟在郭公公的身後走了進來。
“參見陛下。”袁將軍行禮道,手中還拿著個信封。
景玄抬起頭望向他說道:“袁將軍來啦,快免禮吧,突然入宮是為何事?”
“回稟陛下,這是我朝邊境處送來的急信,還請陛下過目。”袁將軍將手中的信封朝前遞道。
景玄聞言眉頭微皺道:“急信?拿給朕看看。”
無錯書吧郭公公走上前將信封接過送到景玄面前。
景玄拿過信封開啟看了起來。
只見他眉頭越皺越深,神情越發陰霾,隨後將手中的信紙用力攥緊拍在了桌上。
“豈有此理!”景玄震怒道。
“陛下息怒。”袁將軍拱手道。
“這是何時的事?”景玄抬起手中的信紙問道。
“這信是正午剛到臣的手中,臣深知此事事關重大,便趕緊入宮呈給陛下。”袁將軍面不改色的回道。
“傷人者可有捉住?”
“回陛下,還未,因那二人朝景朝境內逃跑,我南夏的官兵不好踏入,便沒有再追。”袁將軍回道。
“袁將軍放心,朕會派人前去調查,此事定會給南夏一個交代。”景玄鄭重地說道。
“臣相信陛下,只是這件事關係兩國邊境穩定,臣打算即日啟程回國,向我王稟明情況,以免此事被有心之人利用,造成誤會。”袁將軍繼續說道。
“好,還望袁將軍向南夏王解釋一番,莫要因這誤會傷了兩國的和氣,等人抓住,事情調查清楚,朕會派人將那二人送往南夏,任憑處置。”
“多謝陛下了。”袁將軍回道。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太監的聲音。
“陛下,大理寺卿陸大人求見。”
袁將軍聞言拱手行禮道:“陛下,那臣先告退。”
“朕會派人護送將軍與公主回國。”景玄說道。
“多謝陛下,臣告退。”
說罷,郭公公便領著袁將軍退身出殿。
殿外大理寺卿陸仲正站在門外。
見袁將軍從殿內走出,陸仲瞧了一眼,二人微微點頭招呼,隨後擦肩而過。
沈府。
清露院一片寂靜,沈清還在睡著,杏月坐在一旁為她扇著風。
只見沈清的眉頭突然皺成一團,表情似是很痛苦,額頭上竟慢慢生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杏月忙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喊道:“小姐,小姐。”
沈清這才悠悠轉醒,杏月拿起手帕擦拭著她額頭的汗珠問道:“小姐,你沒事吧,可是夢魘了?”
只見沈清揉了揉額頭語氣還有些迷糊的說道:“嗯嗯,方才突然夢到些奇怪的事。”
“何事能讓小姐這般驚著?”杏月將她扶坐起問道。
沈清微微皺眉回想著說道:“夢到一些未見過的場景,看不真切,只隱約見著似是有很多人死在了自已面前。”
“很慘,很慘……我聽著那些聲音只覺心口處疼的要命。”沈清抬手捂住胸口,眼圈竟紅了許多。
“小姐放心,只是夢罷了,定是最近血光見得多了,才會做這樣的噩夢。”杏月撫著她的後背寬慰道。
沈清緩了口氣,勉強扯了扯嘴角說道:“嗯嗯,小廚房不是備了冰酪麼,去端來吧,正好我也有些渴了。”
“是。”杏月應了聲便出了房間。
沈清則撐著額頭靠在軟榻上,心中卻無法平靜,夢中的事太過真實,心口處的痛悶感彷彿也在提醒自已。
可那些看不清的人到底是誰,還有之前那夢境,為何與慈安寺的香火味一模一樣?
沈清閉上眼,努力回想方才那夢,想再探些線索,可奈何並無什麼收穫。
沈清驀地睜開眼,只恍惚聽到兩個字。
“明城……”沈清呢喃道。
沈清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心中想道,看來這明城自已無論如何也是要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