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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換禮單

前廳。

沈安明正同夫人蘇婉雲坐在板壁前的扶手椅上,圍看著方桌上的長長禮單,商議著明日宮宴之事,只見女兒沈清急急忙忙的進了廳內。

蘇婉雲見狀一臉笑意地招呼著沈清道:“怎的這般急切,是有何事麼?”

“女兒見過爹孃。”沈清走上前微微福禮道。

沈安明正低著頭檢視明日送給宮中的禮物,聞言抬起頭看著沈清道:“清兒來啦,先坐會,我與你孃親再看一下禮單,再同你說話。”

隨後便低下頭繼續看著禮卷。

沈清見狀,隨意掃了眼禮單上寫的物品說道:“這靜妃娘娘喜愛綾羅綢緞,如今快入盛夏,將那如意換成江南剛送上來的軟煙羅最為合適。”

沈清先將她那前世婆母的喜好說了下,又看了眼其他後宮娘娘的禮物接著說道:“皇后娘娘喜愛珠寶玉石,庫房裡那顆如手掌般大小的夜明珠便可。”

“淑妃娘娘愛好文玩書畫,父親前年尋來的那幅張師的遺作《深山圖》可送於淑妃。”

“賢妃娘娘素日裡吃齋唸佛,對這些凡俗物品並無興趣,孃親去年為慈安寺供香火時不是得了兩串慧普大師的佛珠麼,可將那兩串佛珠贈與德妃。”

“還有那德妃娘娘,屬四宮娘娘中年紀最輕的,所以對那些香膏脂粉類的最是喜歡,咱家呤香閣不是剛出了一款上好的粉盒麼,連同著趙師傅新做的人參面脂一起裝上。”

沈清指著禮單上各宮娘娘的名字一一說道。

只見沈安明和蘇婉雲看著沈清滔滔不絕的模樣,皆愣在原地,就連身旁的侍女也驚訝的張大了嘴。

“清兒,你怎對後宮的事如此瞭解。”蘇婉雲站起身走到沈清面前詫異地問道。

能不瞭解麼,上一世為了維護好那個優秀王妃的名聲,自已可謂是做足了功夫,花了許多錢從各宮娘娘的貼身宮女那買了不少娘娘們好惡的訊息。

沈清覺得重生這事過於玄乎,還不適合同爹孃說起,便打算瞞下來,於是解釋道:“前些日子同如茵喝茶時,聽她提起過,女兒便記在心上了。”

柳如茵是禮部尚書柳敬的嫡女,是沈清唯一的好友,如茵之前去慈安寺祈福時,不慎在慈安寺外的臺階上扭了腳,正好沈清經過,便主動揹著她下的山,柳如茵為表謝意便邀她吃飯,你來我往間二人感情便日漸深厚,成了閨中密友。

“女兒覺得既是送禮,便得送到各宮娘娘的心坎裡去,娘娘們平時吃穿用度定是極好的,即便沈家送去多麼高價的物品,最後也免不了放進庫房,還不如送一些她們喜歡又常用上的,這樣娘娘們才能時常念起我們沈家”沈清又接著娓娓解釋道。

蘇婉雲見女兒如此說,便沒再多問,然後轉頭同沈安明說道:“清兒向來聰慧,便依著清兒的意思吧。”

沈安明聞言點了點頭,覺得清兒說的極有道理,便拿起禮單轉頭交給一旁的張管家並說道:“按小姐的意思去辦吧。”

隨後站起身來走到沈清身邊欣慰的看著她說道:“還是清兒懂事貼心,如今都能替爹孃分憂了,往後這沈家是有得依靠了。”

“爹,您是忘了您還有個兒子了麼?”沈清打趣地笑道。

沈安明聞言頓時臉色一變,有些氣惱道:“哼,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每日就知道賭錢喝酒,老子掙得錢不被他敗光就不錯的了,還指望他?”

沈清見父親這模樣便知沈逸思又惹父親生氣了,隨即扶著沈安明坐回椅子上說道:“父親,思逸又幹了甚混賬事?”

“方才賭坊老闆來府上,說是那混賬在賭坊欠了五百兩,然後錢不夠便跑了,賭坊的人找不到那混賬玩意,便上門要錢。”一旁的蘇婉雲氣著說道,一想到那混賬兒子,她就恨不得將他塞回肚子裡,全當沒生過這小混球。

沈清聞言便明白她那弟弟又在外闖禍了,隨後同二人說道:“爹孃莫氣,清兒這就去將沈思逸抓回來。”

說罷,便轉身準備出去。

“且慢。”蘇婉雲喊住她,又轉頭同一旁的侍女冬月說道:“將側廳內架子上那軟鞭拿來。”

冬月應了聲是便入了側廳,隨後手捧一軟鞭回來。

蘇婉雲拿來遞給沈清說道:“拿著這去,你弟弟最怕這東西了,若是不聽話,便只管抽他。”

沈清接過心中不禁感慨道,好傢伙,孃親可真狠。

“是,女兒知道了.。”沈清應道,隨後轉身往外走去。

沈府外馬車已在門口候著,沈清跨上馬車說道:“去蘭香坊。”

“是,小姐。”趕馬的小廝說道。

跟在身後的杏月也上了馬車,坐下說道:“小姐,您怎知少爺在蘭香坊呀。”

“那小子每天不是賭錢就是花酒,擱蘭香坊待得時間比在家裡都多。”沈清面色不悅的說道。

上一世自已不願與景承撕破臉,還有一重要原因,便是因為沈逸思,那小子過於不像話,也不知從何時起染上那喝酒賭錢的癖好,整日裡的不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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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性子傲氣,惹得禍事也不少,上一世還曾得罪過工部尚書鄭家的獨子,二人還曾打過一架,最後還是自已出面去了趟鄭家,鄭家看在她的王妃身份,才不再計較。

沈清擔心若失了這王妃之位,再惹得皇家不悅,便很難再護住弟弟,故而才決定暫時留在王府。

可如今重生,她既已打定了不再嫁給端王的主意,那便得早日將她這不成器的弟弟扭回正途。

蘭香坊。

二樓的廂房內,三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正圍坐在一方桌前對飲。

只見其中一穿著墨綠色錦衣的男子舉起酒杯,性子灑脫的說道:“顧兄,今日這酒你便敞開著喝,一切由我江某買單,當祝你打敗南夏得勝回朝的慶酒。”

“江衡,這酒怕是都進了你自已的肚子裡了吧。”

一旁坐著的身穿月白色錦衣,看起來文雅俊美的男子指了指地上那些空著的酒罈打趣道。

“怎麼可能,這酒可是我給顧兄買的,我怎麼能喝呢?”那名喚江衡的少年有些醉意的反駁道,隨後又看了眼地上說道:“呀!什麼時候喝了這麼多了,而且酒罈子怎麼都在我這邊呀。”

“許時安,是不是你踢過來的?”江衡指著白衣男子說道。

許時安見他那模樣便知已是喝多了,只得無奈的笑了笑沒再搭理他,然後側頭同坐在主位那穿著墨色錦衣的男子說道:“顧璟,此次大勝歸朝,也不知陛下會給你什麼獎賞。”

只見那人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隨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呵呵,這國庫都空成那般模樣了,還指望那人能獎些什麼。”

許時安聞言知他還在為戰初那幾場敗仗而不滿,只好出言安慰道:“幸好有沈家出手相助,如今也算是有個圓滿的局面。”

顧璟放下酒杯沒再多說,站起身走到窗臺邊的軟塌上隨意地靠著,風穿過窗戶輕輕佛起他的衣角,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姿,頭頂上的玉冠將頭髮豎起,稜角分明的臉龐俊美異常,一雙劍眉下卻生的一對蠱惑人心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完美的唇形。渾身上下散發著矜貴清冷。

這時樓下傳來喧囂聲,江衡本就是個愛看熱鬧的人,此時聽見樓下的聲音便醉醺醺的開啟房門走了出去,二人見狀擔心他胡來,便也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