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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景六一年,景國同南夏戰起,可奈何景國剛同北齊打完,國庫空虛,致使前線戰事吃緊。

沈家是景國第一富商,沈家家主沈安明只有正房妻子蘇婉雲,夫妻恩愛,琴瑟和鳴,蘇婉雲生有一女一子,長女沈清,年十六。長子沈思逸,年十五。

沈家家主沈安明見國家陷入危難,遂行大義之舉,捐大半沈家家財於朝廷,得沈家相助,景國將士一鼓作氣將南夏打的節節敗退,南夏不得已只得主動談和。

景國皇帝大喜,於慶功宴時為沈家長女沈清及二皇子端王景承指婚,封沈清為端王妃。

沈清容貌傾城,生的千嬌百媚,可奈何商戶出身,未能得達官貴人上門提親,如今一朝封妃,滿京女子豔羨不已。

成婚後,沈清一直恪守王妃禮節,雖不得端王寵愛,卻因上侍奉好婆母,下管理好王府,而得娘娘夫人們稱讚,是以為後宅之模範。

景六四年春,端王妃沈清突然溺於端王府後院的池塘,香消玉殞時不過十九,王府上下皆悲痛不已。

而那一直不待見王妃的端王景承,卻失魂落魄地將自已關在房內,閉門不出。

端王妃薨逝二日。一身穿軟甲風塵僕僕的男子急切的走進王府。

“砰!”

只見那人一腳踹開景承閉了兩日的房門。

將坐在書案邊的萎靡不振地景承拽了起來,滿臉怒氣的將胳膊抵在景承脖子上,把他推至書架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景承看了他一眼,沒有反抗,只是雙目失神的搖了搖頭。

“你是如何答應我的?”那人怒道,滿眼通紅。

景承沒有回答,似是失了魂魄般地低著頭。

男人看著他的模樣,手攥的緊緊,隨後鬆開壓住景承的胳膊,後退兩步道:“我會帶她離開這。”

景承終於回神,震驚抬起頭道:“她還是端王妃。”

“我來之前已入了宮,這是你父皇親自下的和離書,所以如今她已是自由身。”那人將一紙扔在他面前低沉地說道。

景承踉蹌地撿起,看了一眼後萬念俱灰般抬頭說道:“沈家不會同意的。”

“那我便跪到他們同意!”

男人沉聲道,然後轉身走出屋子。

景承則無力地跪在那,看著手中和離書上的‘沈清’二字,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道:“景承呀景承,你也只配落得這下場。”

京城外慈安寺。

一處昏暗的偏殿內。

佛像下坐著的老和尚望著面前的男子問道:“你可想清楚麼?”

男人懷中抱著一冰冷的女子,只見他抬起頭,面容憔悴,卻語氣堅定地點了點頭。

和尚嘆了口氣道:“世間姻緣自有天意,人之壽命自有天定,如若強求,恐生事端。”

“你可想好,即便成了,她也會忘記與你二人之間所有過往,你於她而言不過是陌生人。”

昏暗的燭火晃映在男子的臉上,只見他頓了頓神後依舊點了點頭。

“可若不成……”和尚停了停接著無奈道:“你將永世不入輪迴。”

“會影響她麼?”男人看了看懷中沒有一絲溫度的人問道。

“不會。”

男子嘶啞著聲音說道:“那多謝大師了。”

和尚見他如此堅定只得嘆口氣道:“那你便進去吧”

話音落後,佛像後的牆壁緩緩開啟一扇門。

男人看了一眼,然後抱著懷中的女子起身,一步步走進石門內。

和尚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無奈道:“世間唯情難渡呀。”

沈府。

“小姐,小姐,快醒醒,您沒事吧?”俾女杏月焦急的搖著沈清喊道。

“咳~咳~”沈清突然驚醒,激烈的咳著,不停的吐著嗆在喉嚨裡的水。

杏月見狀忙拍著沈清的後背一臉擔憂的說道:“小姐你可終於醒了,剛剛嚇死奴婢了。”

沈清漸漸緩過神來問道:“杏月,你方才可有看到誰推的我?”

“推您?”杏月被沈清問的愣了愣,疑惑的問道。

“小姐,沒人推您呀,是您剛剛在看水缸裡的水時,不知為何突然將頭伸了進去,隨後便被水嗆的暈了過去,奴婢喊了您半天都沒反應。”杏月心有餘悸地向沈清解釋道。

“水缸?我不是掉進池塘裡了麼”沈清抬起還有些溼漉漉的臉頰問道。

杏月見狀拿出手帕給沈清擦著臉說道:“小姐,您在說什麼呀,咱們院子裡沒有池塘呀,府裡唯一的池子在錦春堂呀。”

錦春堂?那不是爹孃的院子麼?沈清忙站起身來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看著院子裡熟悉的規置,沈清頓時驚訝道:“清露院?我怎會在這裡?”

“小姐,這是您的院子,您不在這,該在哪裡呀?”杏月疑惑的問道。

“我不是應該在……不對,杏月您剛剛喊我的是小姐而不是王妃?”沈清這才注意到杏月對她的稱呼。

“對呀,小姐,您莫不是中了什麼邪祟吧?”杏月望著沈清的模樣,以為自家小姐出了什麼問題。

“小姐,您等著,我這就喊夫人過來。”杏月說著正欲轉身。

“等一下,今夕何年?”沈清拉住杏月的胳膊問道。

“景六一年呀。”杏月回頭答道。

景六一年?

“那如今是何日?”

“六月初五呀。”

六月初五,景國大軍得勝回朝的前一天,也是皇帝賜婚她與景承的前一天。

隨後她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裝扮,一身絳紅色襦裙,是她出嫁前的衣服。

這是重生了?沈清震驚的想到。見杏月還打算去喊人,連忙拉住她說道:“杏月,不用去了,我沒事,應該是剛剛嗆了水腦子還沒清醒過來。”

“小姐,您真的沒事麼?”杏月還是一臉憂心道。

“沒事,我頭有些暈,你先扶我進屋吧,而且我這身上都是泥土,也該換身衣物了。”沈清扶了扶額又提了提裙角說道。

杏月見狀忙走上前扶著沈清進了屋子,將她扶到妝臺前坐著。

沈清看著屋內熟悉的陳設,又看了一眼鏡中那張嬌嫩而精緻的面容,這才堅信自已是真的重生了。

原本今日她正在王府的後花園內餵魚,杏月見起風了,便回去拿件斗篷,不承想杏月離開沒多久她便落了水,她明明感受到是有人推了自已,可奈何自已不識水性,還未看清是何人所為,便沉了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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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雖然這模範王妃她是當膩了,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吧,本想留在王府膈應那個景承一段時間,沒想到馬失後蹄竟被一宵小之人背後算計。

杏月從衣櫃裡拿來新的衣服,沈清見狀站起身來由著杏月給她換上。

“杏月,爹孃在錦春堂麼?”沈清問道。

“應是在前廳,奴婢方才經過前廳時還見著過夫人身邊的冬月姐姐。”杏月低著頭一邊整理著沈清的衣服,一邊說道。

明日便是宮宴了,是皇上把自已同那個混球景承指婚的日子。

上一世那混球也不知為何那般怕自已,成親之日沒入洞房就算了,平日裡見著自已就跟見著猛獸似的躲著,沈清本想著他若真的不喜自已,那便尋個機會同陛下說個清楚然後寫個和離書離了便是。

可那混球與自已成婚不過兩月就偷偷摸摸地納了三房侍妾,在景朝納妾是需正房首肯的,可這混球絲毫也沒同自已商議便一連納了三個。

沈清若不是顧忌沈家和自已的顏面,以她的性子早就與他撕破了臉,於是思來想去決定先留在王府報了這讓她丟臉的仇。

她將景承的母妃靜貴妃哄得服服帖帖,又將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在外人面前裝作一副後宅典範的模樣。

為的便是那混球哪日拈花惹草的事情東窗事發,自已好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樣向皇上討來休了景承的休書。沒錯,他竟不顧自已顏面,那她便一紙休書休了這混球,讓他成為這景國第一個被休的皇子。

可一晃三年過去,那景承明明每日留宿那幾個侍妾房中,卻一直未有一人有孕,這私納侍妾的事也遲遲不見暴露,剛才她正在思索那混球是不是不行,自已是不是要改變策略時,便被人推落了水中,如今不僅沒整治完景承,還香消玉殞在王府。

真的更加丟人啦!

沈清想著這鬱悶之事,有些不甘的坐回椅子上,隨後又嘆了口氣想到,罷了罷了,如今既已重生便不再想那不悅之事,該想想如何拒了這賜婚才行。

可奈何沈家雖是第一富商,但終究是商戶身份,雖是比尋常百姓尊貴些,但始終不得達官貴人正禮相待,如今雖因父親的善舉而得以入宮參加宮宴,但若是真的當眾拒了陛下的旨意,也不知會不會惹得龍心不悅。

沈清想及此心中不免煩惱起來,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小姐,你這一會功夫已嘆了兩次氣了。”正在給沈清梳理頭髮的杏月開口說道,

“是麼?”沈清歪頭問道。

“是呀,皇上邀請沈家入宮參加慶功宴,您該高興才是,怎還嘆氣呀?”杏月不解的問道。

“唉,你不懂。”沈清趴在妝臺上說道。杏月還不知宮宴會發生什麼,怎會明白自已在憂愁什麼。

杏月見狀沒再多問,專心的給沈清挑著髮簪,然後插在沈清的髮間說道:“小姐,好了,可以去前廳找老爺夫人了。”

沈清聞言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前廳走去,杏月急忙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