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式雲和德中?他兩個怎麼也會嫌疑?”
“好了,王爺,本大人就告辭了,回去向太后覆命即可!”
諸起大步流星的邁出大門檻,然後穿過府院,帶著幾十個差統,隨著金漚浮釘的紅門,一聲吱嘎的臼動,便消失在庭墀上眺望看著的蕭王爺的眸色裡。
“真乃大才,真乃奇才,真乃一表人才!”
蕭慕不禁讚歎,原本就矇在鼓裡,一下子讓他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他邁著悠閒的步伐,走入廳堂內,開始他的茶道清香。
宮闕掖門,襜車也駛入了宮殿。
清瀟瀟,風熙熙。
不見昨日風塵,但見天涯相知。
雲道九重,宗派天劍。
到了太后的宮寢,諸起也回覆了這次調查的經過和結果。
這雖然打消了太后對李凌雲的憎恨,但對拱衛司府的防範依然未變。
並且太后也對寧寒雪,還有唐六娘有了新的認識。
至少讓她覺的,拱衛司府裡,隱藏著殺氣,隱藏著有對益璜國構成威脅的靈異力量。
這事也就暫且了之,因為諸起設法避開了李凌雲,所以這事情也就沒什麼可以再查的。
北琚國。
已被暴雪肆虐了三日。
整座音琬城,幾乎沒有一處有屋簷翹角,只有高的山麓,和山稜。
白茫茫的一片,無垠廣闊。
天地間如同是冰雪覆蓋,單一的顏色,就是雪白。
藥王樓最高的大殿,也被淹沒的只剩下最高的朱甍。
可是雪還需下三天三夜。
雪路,還是很殘酷,很漫長。
北琚城,已成為一座死城。
一座青銅甲冑城。
只見遠山稜角處,走下近萬青銅甲兵。
風蕭蕭兮琬水寒,青銅去兮風烈烈。
他們在走向一個森林,一個白色覆蓋的森林營地。
而正是三日,符騰侯爺也帶兵進入南轅門,並且駐紮營寨,自已騎馬去了諸太后的宮殿。
他的肩上居然還有一隻彩色羽毛的玄鳥,就是棘喳鳥。
若隱若現,最後消失在天空中。
符侯爺穿著白色鎧甲,繫著蠻獸帶。
也算威風凜凜。
“符侯爺,今日你就帶兵去李鼐的府上,就說為了替蕭公主奪回魂魄,必須殺李府的人十個,以鎮公主的晦氣,如若不然,那就只有請拱衛司司長自已出來謝罪!”
原來太后一直對李凌雲征剿青銅甲兵,連連挫敗,並且損兵折將,連失奉威將軍和她的侄子諸程。
這點太后總得找個人來贖罪,否則難平死去將士親人的悲慟和憤恨。
宮殿上甚至都在說:“為何他李凌雲安然無恙,唯獨奉威將軍和衛賁將軍諸程!這分明是李凌雲外通敵人,做事不公!”
符騰王爺回到了南轅門,他手裡的偃月屠螭刀,也可叫為金僚刀,在半空一揮舞。
怒怒吼道:“太后有旨意,快隨本侯爺去李侯爺府,一定要提十個人頭出來!”
左右頓時一片附聲譁然。
騎著高頭大馬出了南轅門,南轅門,一直是外兵雲集的地方。
也是阻止外兵入內的一處重要關隘。
符騰帶人浩浩蕩蕩的開入青夏城的街市,李鼐侯爺府,就在街市的西隅。
那裡也是青夏城最熱鬧的區域,在李侯爺府的大門外,馬車糾糾,鸞鈴瑯瑯。
更有清晨的商販和菜農,拉著驢車和牛車,把新鮮的蔬菜運往集市。
已近申時,五月下旬的太陽,還在半山腰。
熱光照在人的臉上,還很溫暖。
照在李府的門匾上,還是金光燦燦。
符騰直接帶人衝入了李府大院。
院內一下子驚恐萬分,僕人逃的逃,藏的藏,整個院子一眼望去,沒有一個人。
就算地上的殘紙和棄絹,也難覓蹤跡。
只有石臺桓木上的三面大旗,依然飄飄如風。
不過看過去伶仃幾分,有種春去秋悲的感覺。
武基堂的大門,也關閉的嚴嚴實實。
符騰侯爺一馬當先,疾馳而去。
忽然從策馬騎出一勇士模樣的後生出來。
頭戴紫金冠,一身銀鎧獸帶,手裡也拿著一把銀僚刀。背上還插著三面彩旗,顏色各異。
旗面上寫著四個大字:“武關司”
“來者何人,竟敢闖李侯爺府!”
符騰一看原來是武關司李式雲,見打扮如此別緻威武,遂揶揄一笑道:“本侯爺以為是什麼黃毛小子,原來是侯爺的大公子武關司李大人!”
“今日太后特派遣本侯爺來下達太后的旨意,你和你父親還不快來接旨?竟然帶著武器違抗太后的旨意,你不怕你家的李侯爺府被夷為平地嗎?”
“什麼太后的旨意,分明是在嬌詔!”
李式雲一個人騎馬立在石臺桓木前,僅距離符騰只有二丈不到。
“什麼人在此喧譁,還居然帶兵來鬧本侯爺府!”
從側門出來的一行人,為首的正是李鼐侯爺。
身後跟著的正是李凌雲,還有寧寒雪和唐玟月。
“哦?原來是侯爺!”
符騰迅速從懷裡拿出了太后的旨意。
並且自已大聲念道:“太后有旨,今拱衛司府征剿北琚國青銅甲兵,戰事不利,損兵折將,為了平息眾怒,現將李凌雲收繳兵權,謫貶為庶人,其餘侯爺府內之人,既往不咎,並且為示懲戒,李府內今日必須上繳十個人頭,以儆效尤!”
李鼐率領眾人跪著接了聖旨。
因為沒有辦法,畢竟自已是蕭加王朝的臣民。
“父親,怎麼辦?”
李式雲輕聲問了問李鼐,他手裡的銀僚刀想一試鋒芒。
畢竟好久沒有操練刀法,也聽說符侯爺的偃月屠螭刀很不一般,所以想互相切磋切磋。
李鼐的臉,很是陰沉,因為畢竟事實擺在眼前,一件是青銅甲兵,李凌雲雖然趕走了青銅兵,但畢竟是損兵折將。
另外一件就是蕭王爺的小女蕭穎穎的失蹤,也是在李府發生。
雖然他們也是姑嫜婭姻的親戚關係。
蕭穎穎和李凌雲是表兄妹的關係,但畢竟是讓北琚國人擄掠了過去,所以蕭王爺也對李府是有結怨的。
雖然表面上蕭慕侯爺並沒有生氣,但背地裡誰又知道呢?
“還不給我退後!”
李式雲一下子失了興致,而對於李凌雲的被貶革職,他根本就沒有一點關心的樣子。
他總覺的這個二弟李凌雲,就這麼點本事,不應該佔著拱衛司的位置。
而應該讓他這個武關司來全權掌控。
符騰侯爺見李府一臉認慫的模樣,心裡不覺一種訕笑。
他一甩馬韁,然後走到李鼐的近前嗆嚀聲音道:“李侯爺,難道還不開啟大門,請我們去武基堂坐坐?”
“快開大門,迎符侯爺入內!”
李鼐皮笑肉不笑,臉色僵硬的陪著一臉囂張的符侯爺。
現在人家兵強馬壯,大兵壓境,李鼐侯爺也沒有辦法。
再說,李府現在的確是給人抓住了把柄,這些把柄就是幾把厲刀,直捅要害。
李凌雲一臉的憤懣,寧寒雪也一臉的憂傷。
可是太后的旨意以下,已經覆水難收。
革職謫貶為庶人,無官一身輕,過逍遙自在的人間生活,也不枉此生。
所以李凌雲臉色並沒有起什麼變化,仍然談笑自如,行走毫無拘束。
“夫人,以後可以天天陪著你了,我們一起遊覽大好河山!”
“夫君,你真的不想留在朝廷了?”
寧寒雪一臉疑惑,她覺的自已的丈夫,應該征戰沙場,為民請命。
“夫人,我本來一直想為國效力,可現在的世界,實在太黑暗,我一個清白之人尚如此,那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李凌雲和寧寒雪走在通廊下,唐玟月也跟在他們的身邊,至於陸封則作為官員,被李鼐叫到了武基堂。
“相公,你不用擔心,今晚我們一起喝酒,妾來慶賀你終於可以卸下包袱,不用去做那個什麼拱衛司,這樣的鳥官了!”
“哈哈,還是夫人理解夫君的心意,好,今夜我們一起慶賀一下!”
“五娘,你立刻去軒然閣,令後廚做府上最好的菜,拿出最好的美酒,晚上你也要加入慶賀的行列!”
“是,夫人,六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