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雲拉著寧寒雪的手,倚在一角落裡,也聽到了廠景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覺的這場大雪,反而不是一件壞事,而且下的意義重大。
至少讓廠景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深淵,是他原本那洋洋得意的心態,頓時給擊的七零八落。
“現在怎麼辦?公主在閨房裡,恐怕真要被這噁心的傢伙給玷汙了身子!”
寧寒雪反而更加擔心,更加的心若針氈。
因為隨著時間的一點一點過去,廠景的計劃就會更加接近一步。
而蕭穎穎的純潔玉身,也將隨之化為泡影。
“我們現在立刻去後房,不過我擔心你會被他們發現,這樣吧!你跟諸起一起走,這裡的事情有我一人夠了!”
“可是諸起呢?”
“諸起就在這間府堂的大門外!”
“他怎麼來這裡的?”
“我走到哪裡,諸起就會到哪裡的!”
李凌雲用手指指了指方向,果然在軒窗的上面,有一個黑影倒掛在桁樑上。
並且那個地方最不容易被那些家僕發現。
“你待在這裡,我先進去了!”
寧寒雪就藏在一個門闥的背面隱蔽處,李凌雲剛從自已的眼皮底下消失,才覺慢慢有點恐懼時,忽然她的背部被一隻纖手輕拍了一下。
本能使她想驚叫一聲並回頭一看,可是她怕被別人發現,寧願想象後面的那一拍,並不是一個人的手,而是一隻躲在門後面的一隻迷路的老鼠。
汗水在額頭,滲了一點出來。
寧寒雪的確心跳加快了,她終於叫了起來。
“別叫,是我!拜婉婉!”
拜婉婉一把捫住了寧寒雪迷人性感的嘴巴,寧寒雪回頭一看,果然不是自已一直想象的老鼠,而是一個穿著紅裙,蒙著紅紗面巾的美少女。
“我們看著好戲,李大人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這次一定可以救出蕭穎穎的。”
“嗯!”
寧寒雪微笑的點了點頭,她也相信自已的夫君李凌雲,一定能夠救出蕭穎穎的。
她們兩個對視著都笑了,笑的很熱誠,也很默契。
一切都在心底裡埋藏,藏的深,就越陳年,兩個美麗的女子,居然也能夠心魂共鳴。
因為最美麗的微笑,不是奉獻,而是相互作為女子的最動人的音樂篇章。
彈奏心靈的雅樂,是不可被重複的。
“寧夫人,你可蠻幸福的!有這麼好的一個相公!”
拜婉婉還是輕輕的一個微笑,把最能打動一個女人心思的話,送給了一個正溫馨看她的一個漂亮女子。
“你也一樣的,有這麼好的相公!”
“哈哈,他才不好呢,很壞的!”
“男人還是壞一點好!”
“是的,我就喜歡他壞壞的樣子!”
“哈哈!”
忽然門外走來幾個人,腳步的聲音越來越重。
有一個人聲音很傖佇,看來肯定不是一個脾氣的中年人。
寧寒雪心裡一咯噔,憑著自已的記憶判斷。
這個人的脾氣和聲音,應該挺吻合。
“是侯爺啊!原來侯爺駕到!”
“這暴雪,簡直是千年一遇!”
侯爺符騰,果然也到了廠景越城司府,看來符侯爺還是挺講義氣的。
對於廠景的請柬,他還是欣然趕往的。
即使是山川異域,卻仍然風月同天。
這暴雪,足可以淹沒整座城市,就算音琬城,也逃不過被暴雪淹沒的結果。
歷六天。
大暴雪。
沒城市。
足矣!
雪球,雪仗,雪人。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人都成了雪人,哪來的雪球,雪仗,雪人。
他已在雪裡笑,你卻孤單的看著她笑。
但只有這樣的暴雪,你才會感覺到了,冷冽的雪,原來是溫暖人心的。
李凌雲揹著蕭穎穎,從後房的軒窗處,跳了下來。
正好落在了雪坑裡,雪坑裡還有一個人,就是一直冷的差點發抖的諸起。
諸起其實在罵人,因為這坑的周圍風最大,是迴旋風。
所有的風都向這裡聚集,這裡使勁灌過來。
侯爺符騰,半路遇上了雪,在來音琬城的半路,遭雪一陣狂虐。
他大呼道:“廠景小子,你挑的什麼日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寧願被雪狂虐,你這小子,舒服了自已,卻害了別人!”
的確如此,符侯爺一般不出遠門,武僚臺的神武,怎麼隨便會請的動,何況在邶盛城打敗了李凌雲。
甚至讓李凌雲和寧寒雪,餓了一天的肚子。
但符騰還是有點人情的,不然那天李凌雲真的很難說。
說不定已經到不了音琬城。
到了越城司府,想不到雪下的更大,更猖獗。
侯爺符騰看不慣,竟然拔出金僚刀,指天而罵道:“雪神,你五月都下雪,你到底什麼玩意啊,能不能到冬天再下,何況這廠景小子,偏偏湊合著你這雪神,居然要在這大雪天裡,和一個益璜國公主結婚,你說氣人不氣人?”
金僚刀,猛的一刺,直接刺入了雪地,只露出半個刀柄。
府院所有的家丁都探出頭來,友好的看著這位侯爺的大聲問天。
這些府裡的家丁,由於冷的發顫,都沒有穿上冬衣。
所以凍的牙齒內出血,哆嗦的如城門被震動。
五月的天,冬天的雪。
誰會去穿上冬天的衣服,如果穿了,也有人會笑話道:“有毛病,春天的時候穿冬襖,是不是腦子有病?”
所以有骨氣的男人,寧可凍死,也堅決不會掭加衣服。
府院內清一色的黑衣袍,單薄的春裝。
侯爺出來的時候,也是穿著單薄的侯袍。
所以他也感覺發冷,但寧可冷的下身沒力氣,堅決不穿冬衣。
大踏步進了廠景的內房後,符侯爺則更加的氣宇軒昂。
他的步子很重,重的可以把地面踩出一個窟窿。
後面幾個僚衛,也踏步跟在符藩王的身邊和身後。
替侯爺阻擋風寒,使侯爺掭加熱氣。
“廠景,你在不在後房?”
室內靜的出奇,空氣裡充滿著蕭索,充滿著失落。
“廠景,廠大人?”
符騰侯爺按耐不住,她不想囉嗦了,他決定把最後的力氣,花在吃飯上。
因為他已經感覺眼冒金星,一天沒有吃飯,來到音琬城,已經是筋疲力盡。
現在他的能量,其實靠自已的靈力來支撐的。
果然後面咚的一聲,如一具屍體一樣,黑壓壓的撞在了地面上。
地面上竟然有血,頭上的血,磕破了地磚。
地磚碎了,府上的地磚居然還是一個僚衛的頭硬。
“快扶出去,趕快到府上去喝酒吃飯,你們立刻帶過去!”
幾個越城司府的家僕,看的觸目驚心。
遂領著幾個僚衛,去了用膳房。
廠景的帷幄內,侯爺憑著自已的意志,終於走了進來。
他的堅強的意志,都幾乎快消耗完了。
他撲通跪在了床前,符騰看見了廠景躺在床上。
這一跪顯現著一國侯爺,對他國將軍的敬畏。
可有誰知道,這一跪原來是侯爺已經用完了最後的靈力。
侯爺的苦,沒人體諒,也沒有人知道。
廠景靜靜的躺在床上,不過他的呼吸很深,很沉,很粗狂。
是一個粗獷男子男子該有的精神狀態,可大雪的天氣裡,大雪的寒冷裡,他居然沒有蓋絲綢被子。
這被子是新被子,紅的被子。
紅的床帷,紅的綢緞,紅的燭火。
一片紅籠罩這個屋子,就連廠景的臉也是紅的,紅的透明,紅的發光。
“廠大人,你醒醒!”
符騰的膝蓋有點疼,疼的發酸,他的膝蓋都沒有了力氣,他只想和廠景一樣,睡在床上。
也一樣,一起,一睡。
紅臉,紅帷,紅布。
一切都是紅的。
完美的紅,活躍的紅,跳動的紅。
燭火在笑,床帷在笑,紅梁在笑。
都在笑,笑的非常溫馨,非常美好,非常奇怪。
紅盝脂盒,在床邊的几案上。
原封不動,蓋子還沒有開啟過。
原來這盒子已經被李凌雲調包了。
所以廠景才睡的這麼香,這麼沉,這麼自我。
“這是春藥,本藥王特地為你越城司將軍準備的!”
“哈哈,好,好,你個拜扁,要不是你對本將軍這麼關心,不然我早就對你那美若天仙的女兒下手了!”
“大人,我女兒哪能高攀的上你呢?我家這丫頭片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就是一個無用的廢物!”
“哪裡,哪裡,藥王客氣了,就憑你上次整出的那青銅毒蠱,起來的青銅甲兵,我看就可以打敗天下所有的國家,這蠱是無價之寶啊!”
“大人你是客氣了,這藥你可要保管好,可不要讓你手下給調包偷吃了!”
“誰敢,誰敢不要自已的腦袋!”
廠景高興的感到疲倦,他抬了抬手,然後說道:“藥王,這次婚結不成了,你先回去吧!改天本大人把請柬再給藥王你送過去!”
藥王也不想囉嗦下去,遂走出了內室,此時蕭穎穎正被關在一個密室。
被幾個女黑袍,逼著穿上整潔的衣裳。
想不到廠景吃下那小盝脂盒裡的藥丸後,藥性立刻發作,人一下子癱軟在床上,昏睡過去。
而拆開的盝脂盒則被李凌雲拿了過去,他從自已的衣袍裡,拿出來新的盝脂盒,這盒子裡才是藥王剛煉成的春藥王中王。
蕭穎穎被李凌雲點了穴,平靜的睡著了,等跳到坑裡時,被諸起接住,諸起揹著蕭穎穎立刻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而寧寒雪和拜婉婉則一起從府內快速潛出,被拜婉婉拉著手飛出了府院高牆,往藥王府急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