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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關司 擅闖大殿戲弄太后

“六娘,我這其實又沒傷著什麼?”

“知道,這藥是給你做調理的,你畢竟有了青銅蠱毒,所以掭這些藥,是對你的只有好處的。”

“剛才你是說給相公聽的?”

寧寒雪躺在一張裀藉柔軟的小床上,這床挺窄也不長,剛好可以容納一個睡覺的姿勢。

她的清眸在看著自已的胸部,看著唐六娘在擦著那些精細的藥膏。

這藥膏看起來雖然是草青色,但卻近乎透明,用手指尖抁起來,有種黏糊糊的性狀。

唐六娘很是仔細,在寧寒雪的胸部和押肩之間的一囿面板處,輕輕的反覆按摩。

這藥果然還是有效果,原本的青銅劍印一下子消失無痕。

“今日珊玉公主被你使用迷幻術了,被益域國的尉燎衛衛長天翰給虜了過去!”

“我非常愧疚,做出這勾當,對不起相公他!”

寧寒雪的心一下子陷入迷惘和憂慮裡,她任憑唐五娘在她的身上撫摸擦藥。

可是她一愧疚,她的雙眼便莫名的發青,直接射出了幾道強烈的青光。

瞳孔變的冒著青煙的球體,臉頰上的面板也開始出現藤蔓一樣的青筋紋絡。

押肩處的青銅劍印也若隱若現,整個人顯的非常焦躁,陷入了恐怖和猙獰中。

唐六娘一見如此,便揪下旁邊几案上紅薥葵的一瓣花香,然後在青銅印處一放,寧寒雪才立刻從恐怖裡恢復過來。

“現在凌大人已去侯爺的武基堂,那個武關司李式雲也來了。”

“六娘,這個李式雲盛氣凌人,從來自以為是,對我們拱衛司府一直沒有正眼看過!”

“瞧不起是他的事,何況這也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親兄弟如手足,鬧點小摩擦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唐玟月,今日我使了迷幻術,而你卻用靈耀境大法,倏然間將珊玉公主給送到了京都街市的客棧!”

“越城司廠景今天立刻就回去了,留下兩個青銅鎧甲,故意在街市上造亂,這樣更讓琚滕國的百姓恐懼,還可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顧此失彼!”

這唐六娘其實就是寧寒雪招唐玟月入府時,起的小名,唐玟月看起來是個婦人,其實如若打扮鉛黃雌粉,在奩妝前細緻塗抹,也算是風姿綽約的美婦人。

侯爺​武基堂上,李鼐依然火氣沖天,大冬天竟然用摺扇來回扇風,並且踅步於武基堂的雲輅雙卷的紅木几案前。

武關司李式雲大聲說道:“這次蕩平了西邊關之患,班師回朝,聽說梧沙集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是的,太后都連下兩道聖旨,要你弟拱衛司指揮使前去討虜。”

“這北邊北琚國本來就是椎髻卉裳的野蠻夷族,茹毛飲血是他們的本性!”

“這倒沒什麼,可怕的是這些人居然個個都是銅牆鐵壁!”

“李指揮使,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武基堂內氣氛肅穆,靜下來時,連呼吸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李鼐仍然踅來踅去,不過總算冷靜了一點。

他拿起已經摺起來的摺扇,指著李凌雲毫不客氣的說道:“限你十天,限你十天,現在還有九天,等到傍晚那就是第八天了,現在聽說京都街市又出現青銅甲作亂,原本一個繁華的京都街巷,現在卻凋零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爹,我看這青銅甲的事情,就讓我來處理好了,我在五日之內必肅清這場禍患!”

李​凌風看了看身旁的李式雲,又睇視了一下正鎖眉盯著自已的李鼐,立刻思量出了一點疑惑,便抱拳恭敬的說道:“侯爺大人,如果有為難的地方,我現在就進宮面見皇太后和皇上!”

“武關司大人,你就別逞強了,太后的旨意不是你隨便就可以更改的,我現在是拱衛益璜國京都的指揮使,這京都的防衛,可都是本指揮使的管轄範圍,如你違抗,那就是僭越聖上。”

“李凌雲,你到底有沒有能力把青銅甲的事情,給我徹徹底底的處理完,如若你處理不了,那可是要辱沒我李家的一世英明的。”

武基堂的氣氛依然是箭弩拔張,火急火燎。

凌鼐坐在了几案後的矮寬紅木凳上,兩眼火冒金星一樣的看著凌琉雲。

“爹,這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武關司指揮使李式雲雖然雄武,但畢竟剛征戰回來,需要鞍馬勞頓,還有他對這裡的情況不熟,對那些在梧沙集的青銅鏖戰更是不知道,所以這事情,應該由我來行使!”

“好,既然如此,那就寄予你厚望,希望能把這些青銅介冑匪兵,給處理的乾乾淨淨!”

拱衛司李凌雲一拱抱拳作揖,然後轉身氣昂昂的走出了武基堂大殿。

陸封已經在拱衛司的府上,集結了一千精銳軍士,正等著李凌雲下命令。

李凌雲到軍校場,校場內旗旙飄飄,旌旃飛揚。

更有一高矗​纛旗,插在了軍校場的點將臺旁。

鎧甲聲漫,劍音鏗鏘。

瑯瑯鸞鈴,無限鋒芒。

“分三隊,每隊三百人,關閉城門,按家按戶,只要是人待的地方,都要找,一定要把那兩個青銅甲給找出來!”

不知不覺傍晚已至,夕陽已在枯槁的柳樹椏枝頭。

火紅的晏光,發散處金色迷濛的光亮。

一片樓宇疊嶂,飛簷翹角,朱甍烏瓦,飾獸盝頂,都在夕陽的黃昏裡。

可看起來繁華的街市,只是表象,城門內空虛成一片蕭條。

冬日的寒冷,但西風並不冷冽,街上卻找不出一個行人。

所有的店鋪大門都緊閉著,只有門楣上隨風飄蕩的布幛和幌札,門窗也關的嚴嚴實實,連空氣都無法吹進一點。

大地如同被封凍一般,城裡也一樣被封凍的透不過氣來。

城內一家客棧,仍然有人開著窗戶,並且燈火明亮,還可以聽到喝酒的吆喝聲。

百荷客棧,這客棧還挺有小名氣的,裡面的裝修也挺新穎,酒桌木質高檔,上面還有一塊花布蓋著,門上珠簾如雨,拱門橈木,門上柵格花樣,看過去藝術精緻。

酒香從樓上飄出來的,並且從窗戶外顯的更馥炙。

近百個軍士把酒樓客棧圍的跟鐵桶一樣,陸封更是帶著十幾個人衝上了樓道。

上面的門敞開著,裡面的確有四個人在喝酒,兩男兩女,並且根本沒在注意有人洶洶闖入。

陸封指劍便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我們是這過路的客商,路過此地,腹中甚餒,所以便來喝酒玩樂!”

“現在京都街市沒有一家客棧是營業的,你們居然敢不害怕,知不知道你們隨時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有什麼危險的,喝酒我又不礙別人的事,怎麼難道礙著你們了?”

“我看你們不象善茬,分明就是那兩個青銅甲匪兵,來人給我羈押起來。”

幾個侍衛立刻衝了上去,拿出繩子就準備來個大捆綁,可是那兩人卻果然現出青銅甲兵,手裡的利劍直接橫刺了過來。

陸封早有準備,對付青銅甲匪兵,這些人雖然刀槍不入,但脖頸處和押肩周圍是他們的軟肋,那裡最薄弱,所以刀劍砍殺不足以致命,但必然可以刺出個窟窿,令他們出現短暫的休克昏迷。

果然如此,陸封和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由於早做了準備,便每人一劍刺,就將那兩個青銅甲兵,給刺倒在几案上。

然後用鐵鏈給縶縛了起來,押到鐵籠裡,朱輳烏輻,滾滾碾壓過的黃土路和青石板,往拱衛司府的木牢馳騖而去。。

一路上那兩個青銅人,大喊大叫,聲音如獬豸,瘮人且恐怖。

鐵鏈幾乎要被青銅劍給鋸斷,發出的金屬聲響,響徹在無人的街市上。

李凌雲帶著人跟了上來,然後大聲喝道:“如若吼叫,就殺了你們!”

可是那兩個青銅甲,依然面目猙獰,眼裡放著青光,臉上更是青筋崩裂一樣。

只見劍光一起,一個青銅甲便被削下了頭來,倏然間流出慘碧色的粘稠液,頃刻間屍體橐然而解。

滿街滿地的青銅臭味,並且在車軫上流了下來。

另外一個青銅甲便啞然失聲,不敢吭一口氣出來。

“相公!”

不遠寧寒雪騎著馬馳了過來,按轡一停,對著身邊的凌琉風說道:“天色這麼晚了,我還沒有吃過晚飯,一起去前面的小酒店吃飯去!”

“武宣長,你先押過去,如若這個青銅兵不老實,就一劍削了他的頭!”

陸封點了點頭,然後作揖抱拳,帶著一群軍士,押著兩輛馬車,在燭火尚明的街市裡,往拱衛司府上而去。

李凌雲和寧寒雪歇馬拴杙,入了小酒店。

小酒店其實門是緊閉著,但裡面的燈火熒熒,並且還有人在輕聲說話。

凌琉雲用馬鞭箠打敲門,並且大聲說道:“掌櫃的,我是京都拱衛司的,快開門!”

門瞬間敞開,出來的是一個女掌櫃。

“哦!是拱衛司裡的官爺啊!”

一見那紫錦衣官袍,一身的勁裝,腰繫硝皮過的棕色獸鞟帶。

旁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子,蜚襳褵帶,連裙外還穿著白衫褂。

正盈盈的面露微笑,那掌櫃端臉一笑道:“快請進,剛才好象滿街的銅臭味,並且還有恐怖的戾叫!”

“就兩個青銅匪兵,北琚國的夷族,現在都已經抓了,你們從現在開始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好,好,快上好酒好菜!”

跟隨掌櫃嚷嚷著進入酒店後,兩人直接在一張乾淨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他們互相對視著,好象感覺有點陌生的眼光。

李​凌雲先開口說道:“夫人,你這幾天變了,你為什麼還會出來到這裡來吃飯?”

“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忘記從前就是背叛!”

“三年前我們就是在這條街認識的,也一起在這裡吃了一頓飯,雖然掌櫃的換了人,但是酒店依然沒有變!”

的確如此,三年前寧寒雪來到京都,她是一個人跑出來的,因為梧沙集的人,都踏破了門檻,在她家的門口提親的人,都可以排成了長隊。

她害怕,她咬牙決定一定要跑出那集鎮,逃出那可怕的梧沙集。

一個人流落在京都的街市時,她已經飢寒交迫,臉上髒兮兮的,許多人都在奇怪的看著她,都認為她是一個外鄉人,是逃難出來的,窘迫潦倒的樣子,都可以在她的臉上看的出來。

一個挑擔賣包子的路過,她還搶了幾隻包子,就瘋狂的在街市上跑。

“快付錢,快付錢,這個人吃包子沒有付錢!”

李​凌雲和陸封剛好在那條街上,他們在不遠的一處樓宇指指點點,可身旁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匆忙的跑了過去。

回頭一看,後面的一個挑著包子擔子的年輕人,正急急的大聲喊著:“快抓住她,快抓住她,她沒有付我的包子錢!”

陸封一聽到,便一個大步飛躍,把那髒兮兮的女子攔住,然後瞪著兇相的眼神說道:“怎麼回事,為何搶別人的包子不付錢,這在益璜國的律法裡,是按偷盜處理,要關五日木牢的。”

“關什麼關,我只是肚子餓,好幾天沒吃飯了,身上又沒錢,所以算跟那個賣包子的借的,過幾天有錢就會還給他的。”

“你還說的挺有道理,不過見你是個小女子,也不會撒謊,這錢就算我付吧!”

“謝謝這位大哥!”

寧寒雪微笑了,她覺的這一路還是碰上的好人多,也沒有人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