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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暫時的分別、再遇巴基

九頭蛇搶奪血清事件的第二天。

琴漪坐在營帳裡,百無聊賴的隨意看著手中的報紙。

《納粹出現在紐約,神秘男子拯救兒童》

頭版上加大的字型且直入主題的標題很顯眼,配上下面史蒂夫舉著計程車車門擋子彈的照片,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不得不說,不管在哪裡,記者永遠都是無敵的,不論當時情況有多麼緊張糟糕,他們的相機總是能捕捉到相當引人注目的影像。

隨著熟悉的靈魂氣息靠近,琴漪立刻調整好姿態,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報紙,眼中卻還殘留著戲謔。

“琴漪,你還好嗎?”

琴漪轉身看向史蒂夫,帶著淡淡的柔和笑意,卻又能很好的讓人察覺到她此刻的心情並沒有那麼好。

“我沒事,菲利普上校幫我擋下了不少麻煩。”

琴漪回過頭,繼續看著手中滿是油墨味的紙張。

“倒是你,現在可是英雄了。”

“我只是想救、咳,做我該做的事,我並不想做英雄。”

史蒂夫站在琴漪身後,看到了琴漪手中印有自已“奪門而去”照片的報紙,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布蘭特議員說我升職了,現在是隊長了。”

史蒂夫繞到琴漪身邊坐下,趕緊岔開了這個話題,直覺告訴他要是再繼續英雄這個話題,琴漪或許會不開心。

於是他趁著這個機會迫不及待的和琴漪分享了他升職的好訊息。

還真是個傻小子,政客的話都敢信。

但史蒂夫現在有多信任他們,後面就會有多痛恨他們。

當然,現在琴漪也不想潑這盆冷水把他澆醒,反正就是當幾個月猴子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就讓史蒂夫自已玩一段時間好了。

“祝賀你,史蒂夫。”琴漪微笑著說。

看到琴漪的微笑,史蒂夫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就像是要失去些什麼…

史蒂夫急忙將這個讓人不安的想法甩開,心中自嘲道: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琴漪看著眉頭逐漸皺起的史蒂夫,抬手用食指點住了他的眉心:“皺眉很容易老的。”

史蒂夫回過神,笑著握住琴漪微涼的手:“所以你才總是笑著嗎?”

史蒂夫的手很溫暖,可惜再溫暖也無法溫暖琴漪的手。

興味在琴漪紅寶石般的眼瞳中一閃而過,隨後便立刻帶上了感嘆的意味。

“突然變那麼高,還真是讓人不習慣,我應該趁你沒變高時多揉一下你那頭漂亮的金髮的。”

琴漪任由史蒂夫握著自已的手,有些遺憾的說道。

史蒂夫愣了一瞬,隨即便笑了起來,他抬手,用寬大溫暖的手掌輕輕握住琴漪纖細的手腕,一邊引導著她的手向上移動,他微微將自已的脊背與脖頸彎下,方便接下來的動作。

當纖細的手指觸碰到他的頭頂時,史蒂夫鬆開了自已的手,用那雙漂亮到完美無瑕的藍色眼睛專注的看著琴漪。

就像在看著他的整個世界。

“琴漪要是喜歡,隨時可以摸到。”

史蒂夫自已都沒有意識到,此刻他的聲音是多麼的溫柔又充滿依戀與痴迷。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度和髮絲柔軟的觸感,琴漪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已病態的笑容,但作為一個長期戴著面具的異類,琴漪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琴漪漂亮如紅寶石的眼睛微微睜大,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眨動眼瞼的動作上下撲閃著。

見琴漪有些驚訝的表情,史蒂夫終於意識到自已做了什麼,他的耳尖瞬間變的通紅,但卻因為琴漪的手依舊在自已腦袋上的原因,他止住了自已想要起身後退的動作。

這導致他耳朵的紅色蔓延到了他的臉頰上,就像是一個可口的水蜜桃。

琴漪的手揉了揉史蒂夫柔軟的金髮,隨後曲起食指微微下移,輕輕敲在了史蒂夫的腦門上。

史蒂夫紅著臉,迷戀的看著琴漪,將琴漪此刻完全不同於往日的燦爛笑容深深印刻在自已的腦海。

“你現在可是英雄,以後別隨便向別人低頭。”

史蒂夫直起身,抿了抿唇,無比認真的注視著琴漪。

“我保證。”

‘但你不是別人。’

“琴漪醫生,上校找你。”士兵很識趣的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口大聲說道。

“我該走了。”

琴漪起身,終是沒忍住,再次伸手揉了揉史蒂夫的金髮。

剛出門,琴漪溫柔的眼睛瞬間變得淡漠了起來,她跟隨傳話計程車兵,一起走向菲利普的辦公室。

說起來,琴漪這個身份和菲利普的關係也有些意思。

記憶裡在一次作戰中,菲利普被狙擊手埋伏,中彈後瀕臨死亡,是琴漪用能力救了他,結果這傢伙記住了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幕。

也就是說菲利普知道琴漪有著治癒他人的力量,還對所有人隱瞞了一切。

對於這樣的身份安排,琴漪只能說,不愧是本體,給自已找了個極具操作空間的人,擺明了就是要自已搞事情。

士兵離開後,辦公室中只剩下了琴漪和菲利普兩人。

菲利普起身給琴漪倒了一杯紅酒,靠坐在桌沿邊,雙臂交疊在胸口,嚴肅的面孔上帶上了凝重。

“為什麼九頭蛇的目標會有你。”

雖然菲利普有了猜測,但他寧願自已猜錯了。

這一次琴漪不再微笑,她平靜的站在辦公室中間,用死一般的沉默回答著菲利普的提問。

在一陣寂靜過後,菲利普明白了。

“他們知道了?”

“不確定。”

琴漪低頭看著手中的紅色酒液,聲音平靜的回答著菲利普。

菲利普深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

“你留下來,我會派人保護你。”

“避不開的,我從未在九頭蛇的任何人面前用過力量,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了,那他們定然得到了什麼。”

琴漪扯了扯嘴角:“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菲利普皺著眉,沒有問琴漪那東西是什麼。

他只沉默的轉身,將雙手撐在桌上,他的背一下便彎了下去,彷彿背上壓著什麼重物一樣。

“別被抓了。”

菲利普的聲音暗啞無比,滿是沉重。

琴漪微微一笑,拉開房門,用與菲利普完全不一樣的不在意的語氣輕聲道:“如果我被抓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上校。”

房門關閉的聲音在菲利普身後響起,房間再次恢復了寂靜。

菲利普低著頭,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面,撐著身體的手緊緊的捏住桌沿。

這是琴漪第一次叫自已上校,而他也知道知道琴漪口中上校的意思。

為了不讓九頭蛇利用自已,她在告訴菲利普,要他儘自已的職位該盡的責任。

他必須顧全大局。

儘管他並不想明白,也並不想去做。

他怎麼能讓琴漪去死?

即便她整天想看自已笑話,她也還是自已的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琴漪還是他的朋友。

菲利普知道琴漪的能力有多大的誘惑力,不論是九頭蛇還是官方得到琴漪,都不是什麼好事。

九頭蛇自然不必多說,但對於那些貪婪又怕死的政客,菲利普再清楚不過了,一切都只會對他們自已有利。

這也是為什麼他從不提琴漪救過他的原因,他不想讓琴漪受到傷害。

但這次,菲利普不知道這秘密還能瞞多久,自已又該不該……扣下那扳機。

和心情沉重的菲利普不同,此時琴漪相當的悠閒。

她慢悠悠的走向自已的房間,對於菲利普的糾結琴漪相當清楚。

琴漪承認,讓他在殺死自已的朋友,還是選擇顧全大局這樣艱難的問題中選擇,的確夾雜著她的惡趣味,但這也確實是一份考驗。

如果菲利普最後選擇了拯救自已的朋友,那代表著他有機率能夠成為祂的信徒,在自已離開後,幫忙管理這個牧場。

雖然琴漪更傾向他會顧全大局,但人類,是最不穩定的生物,不是嗎?

當琴漪回到自已的房間時,史蒂夫早已離去。

她躺在自已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實際上卻是將心神放到了潛伏在九頭蛇基地的分身之上。

半透明的黑色分身隱匿於黑暗之中,隱秘的觀察著得到她留下的知識的施密特和佐拉。

施密特用一種痴迷到近乎為愛意的眼神看著書籍,書的一旁還放著些古怪又毫無關聯的材料,在桌子下方的地面上還放著幾具屍體,有的腐爛了一些,有的看上去像是剛剛死去。

“這真的能成功嗎?”

佐拉對這次的實驗並沒有太大信心,哪怕他親眼見過這書在他手中的變化。

但佐拉還是覺得這實在太荒謬了,只憑這些草藥和古怪的材料,真的能將死人復活嗎?

和抱有質疑的佐拉不同,施密特對此充滿了信心,他對書中的內容堅信不疑。

“博士,知識是不會出錯的。”

篤定的話語像是他已經見識過這藥劑和咒語的效果一樣。

沒管一旁的猶猶豫豫的佐拉,施密特開始將材料按照書上的步驟仔細的處理起來,混合成了一管墨綠色的液體。

接著施密特念出書中晦澀拗口的咒語,試管中的墨綠液體隨著他的聲音開始沸騰,逐漸變得粘稠,最後又神奇的變成細膩的灰色粉末。

唸完咒語的施密特小心的用試管夾夾起裝有粉末的試管,將這灰色的細膩粉末灑在一具新鮮的屍體上。

原本安靜躺在地上的屍體,猛然抽搐了起來,四肢扭曲著,面板開始變成灰色,口中的牙齒脫落,從牙齦中長出細長森白的尖銳獠牙,眼睛流出的黑色液體順著灰白的臉頰兩側滴落在地上。

施密特捧著書微微後退一步,看著以極其怪異扭曲的姿勢緩緩站起的怪物,眼中的狂熱更盛,他的聲音是如此的興奮,透露著讓人心驚的虔誠與癲狂。

“這簡直是為戰爭而生的生物!”

與施密特的狂熱不同,佐拉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他看向桌上攤開的書本,上面畫著一個如同眼前一樣的恐怖怪物,食屍鬼。

’使用這東西,真的不需要代價嗎?‘

這問題縈繞在佐拉心中,始終無法驅散。

他帶著恐懼不安的眼神看向狂熱的施密特和他手中的那本無名之書。

佐拉開始變得迷茫,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已現在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博士,我們需要她!只有她能閱讀完整的書籍,我們必須得到她。”

施密特的手指摩挲著書頁上那白色的畫像,狂熱到讓人心驚。

此時揹著光的施密特看起來偏執又瘋狂,讓人無法不生出恐懼。

佐拉根本不敢說出反對的單詞,只能驚恐、沉默的站在施密特身後。

………………

施密特上鉤了,計劃成功。

琴漪將分身收回,笑著起身去和史蒂夫共進晚餐。

琴漪留下的這本書,供他人自由閱讀的其實只有兩章,一章是對琴漪自已刪減到不能再刪的簡短又模糊的介紹,另一章就是如何製造食屍鬼,而且還是最低階的食屍鬼。

對於本就痴迷於神話傳說的施密特來說,當他窺視到未知的那一刻時,他就已經停不下來了,他只會對這些知識更加的渴望。

為了看到完整的內容,施密特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抓捕自已。

因為在第一章中,便明確的寫到:只有無色之人,才能完整的閱讀此書。

而這,也是琴漪計劃中最關鍵的一步。

………………

………………

在史蒂夫被騙去演出的不久後,琴漪便接到了一個讓她意外的調令:

跟隨107步兵團作戰。

這意味著,她將和巴基做一段時間的戰友。

這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所以琴漪立刻收拾好東西,前往了前線。

107步兵團營地中,正和幾個人交談著的巴基,突然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從車上走下的人。

“開玩笑的吧?”

交談的幾人見巴基這個樣子,也側身看去,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齊齊瞪直了雙眼。

“Wo!快告訴我我沒在做夢,這真的是戰地天使?!”

巴基沒有理會一旁起鬨的人,徑直走了過去:“琴漪?”

“很高興再見到你,巴基。”琴漪微笑著道。

巴基震驚的說道:“沒想到你就是戰地天使,不管是醫務人員,還是士兵,都有不少人提過你。”

“我倒是希望沒有人提我。”

琴漪的笑容帶上了一絲苦澀。

巴基驚訝的情緒瞬間便消散一空。

他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周圍滿目瘡痍的營地。

無錯書吧

是啊,沒有人提起戰地天使,就意味著沒有人受傷。

在真正上戰場後,巴基才意識到之前的自已是多麼的天真幼稚,士兵的身份不是可以用來吹噓炫耀的。

因為這個身份承載的,是與自已一同作戰的戰友,以及被自已殺死的敵人的生命。

該死的戰爭。

“至少,你來了後我們有了一個優秀的醫生。”

巴基安慰著琴漪,也安慰著自已。

“對了,史蒂夫怎麼樣?他知道你是戰地醫生一定很失落吧?”巴基和琴漪並排走著。

“失落倒也沒有,史蒂夫他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不過下次見到史蒂夫,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琴漪笑著賣了個關子。

“那我可得打了勝仗回去和他炫耀。”

巴基並不認為史蒂夫會被招進軍隊,畢竟史蒂夫的身體狀況真的很差。

而此時的史蒂夫,正站在舞臺上,舉著一面對他來說較小的盾牌,念著臺詞。

可憐的史蒂夫被布蘭特議員騙去當了工具人,到處巡演賺軍資。

琴漪估計,這工具人,史蒂夫還得當上幾個月,這時間就當是給史蒂夫最後的快樂時光吧。

琴漪和巴基短暫道別,來到自已的營帳,整理著自已的東西。

在整理好東西后,琴漪拿起紙筆,開始給史蒂夫寫信,隨後便走向醫務營帳,給從戰場上回來的受傷士兵們治療。

一邊治療,琴漪一邊分心和本體聊天。

“啊…演戲好累。”

厄金斯死後,琴漪因為沒有正式參與血清的研究,只是近距離旁觀的原因又幹回了“老本行”。

每天都在病床傷員間穿梭,還得演出一副好醫生的樣子,確實很累。

祂默默聽著琴漪的抱怨,沒有出聲做出任何評價。

“本體你都不心疼我的嗎?我那麼努力給你收集情緒。”

琴漪的聲音全是委屈。

「在這和自已演戲就不累了?」

最近情緒越來越豐富的祂,開始學會吐槽了。

“要想騙過別人,就得先騙過自已,不是嗎?”琴漪的委屈瞬間消失。

「又需要什麼。」

祂平靜的問著琴漪。

“我就不能單純找你聊個天嗎?”

「…………」

祂感覺自已的化身,貌似要在精分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祂甚至有點後悔把分身的能力複製給琴漪了。

“真的,狗狗不在,我只能找你聊天解悶了。”

面對琴漪真誠的話語,祂打算切斷通話。

察覺到本體要掛電話,琴漪這才急忙說道:“好吧好吧,我需要能夠隱藏自已的能力。”

本體直接把隱匿能力複製貼上了過來,果斷掛掉電話。

其他分身和化身都基本不和祂聯絡,怎麼就琴漪這個化身,沒事就找自已。

祂思考了一下,突然反應了過來,琴漪是祂的第一個化身,用來做實驗的。

除了給了她比人類強一點的身體以外,記憶什麼的一概沒有,就連聯絡祂的辦法都是在死過一次後才想起來的。

現在的琴漪除了祂黏貼過去的記憶以及能力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嗯,原來是自已挖的坑,那沒問題了,皮就皮吧,都是自已,還能吞了不成。

收到能力的琴漪,大致瞭解了一下隱匿的作用後,不得不感嘆本體的貼心。

和被觸碰、發出聲響或是碰到障礙物就會被發現的隱身相比,隱匿的能力可謂是無比強大。

不可視、不可聞、不可嗅以及不可觸的狀態。

相當於遮蔽了人的五感,物理意義上完全消失,是個極其方便的能力。

這樣一來,後面的戲就更方便演了。

琴漪哼著怪異卻又好聽的調子,看向了外面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