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刀閃,寒芒四射。
院長當即暴退,可在趙婉如這個玩刀的高手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刀身在腥紅之月的照耀下散發出詭異的光澤,趙婉如抬手斬落,刀光印在了院長的脖頸上!
噗嗤!
一道紅線浮現,鮮血飛濺而出!
院長雙手捂著脖頸,不斷的後退著,可不管他怎麼阻塞,溫熱的血液總是透過指縫不斷往外溢。
漸漸地,院長的臉上攀上了一抹恐懼,也越來越蒼白。
“呃...你...你...”
他雙眼瞪大、凸起,好像隨時會掉下來一樣。
趙婉如收刀入鞘,神色冷冽,像是在看一隻可憐的蛆蟲,不屑的反問道:“誰說你們神明教會的人就高人一等?”
“誰說你們的血脈就更高貴?”
“這麼高貴的你,還是死在了卑賤的我手裡,你不覺你更可憐嗎?”
院長說不出話來,喉嚨裡不斷髮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像是嘶吼,像是咒罵,也像是哀求。
姜弈看到這一幕心頭一涼,這女人殺伐果斷,抬手就把院長給砍了,要是被她帶走了能有什麼好日子?
不行不行!
得溜!
必須得溜!
趁著趙婉如說話的間隙,姜弈躡手躡腳的準備跑路。
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為了再見到薄荷,為了永別牢籠,拼了!
“你要去哪啊?”
心頭的flag剛剛立下,還熱乎著,趙婉如的聲音就緊隨而至。
他腳步一滯,欲哭無淚。
這女人的反應怎麼這麼快啊?
姜弈轉過身,露出一抹比哭還要‘燦爛’的笑容:“那個...呃...就是...”
“剛...脖子被掐的太久了...有點不舒服...我活動活動。”
“對,活動一下筋骨...哈...哈哈...”
牽強的解釋過後,他乾笑兩聲,扭扭脖子甩甩腰,原地表演起了第二套廣播體操,雛鷹起飛。
看著他賣力表演,趙婉如神色無動於衷。
而姜弈也不知道該停下,還是該繼續,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句經典歌詞。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也視而不見。
我該變成什麼樣子,才延緩厭倦!
好尷尬啊!
“你為什麼能無視陳浩君的明鏡止水?”
“是律法嗎?還是境界的碾壓?”
能做到這一步的要麼是律法剋制,要麼是絕對的境界碾壓。
可...
趙婉如扶額搖了搖頭,只覺得哪種都說不通!
鬼知道這小子是第幾遍廣播體操了,難不成自已要指望一個傻子來回答問題?
“什麼明鏡止水?”
“什麼律法?”
“什麼境界壓制?”
“我布吉島啊!”
姜弈澄澈的眼神中露出些許睿智的光芒。
趙婉如長嘆一口氣,一切如她所料,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明鏡止水就是一種律法,在釋放範圍內可以減緩時間流速,剛才陳浩君將領域內的時間流速減緩了十倍,可你還是穿過去了。”
“沒有受到律法絲毫的影響,這根本說不過去。”
聞言,姜弈才想起之前的畫面有些不對勁。
難怪院長、神明教會的一幫人跟木頭一樣,動也不動,原來是被某種力量束縛了。
這麼看來....
自已好像也挺牛的!
那麼多人都收到了律法的牽制,偏偏自已沒有,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見姜弈臉上浮現些許沾沾自得,趙婉如有些無語:“你在傻樂什麼?”
“咳咳!”
“沒什麼,沒什麼...”
回過神後,姜弈乾咳兩聲又問道:“那律法是什麼?”
渴求知識的雙眼此時冒著金光,他緊緊盯著趙婉如,宛若好奇寶寶。
“你連律法都不知道,你...”
趙婉如剛想吐槽,可看到姜弈這副裝扮,又身處精神病院,最後還是作罷:“算了...”
“律法是神賜的產物,你可以理解成一種超能力。”
“這種能力最早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只是那個時候律法並不叫律法,而是被稱作神力。
神力是獨屬於神明的力量,人類根本無法染指,直到三千年前神亂紀元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局面。
眾神展開了一場大戰,一方是渴望永生的眾人,另一方是維持輪迴秩序的眾神,這場亂紀元持續了一千年,最終以眾神永生、冥界消亡結尾。
但這場大戰也讓眾神的神力遊蕩到了世間,機緣巧合被一群幸運兒發現,並加以繼承、發揚,最終演變成了現如今的律法。”
她說起了極為久遠的神的歷史。
而姜弈也算明白了,難怪趙婉如會說律法是神賜的產物,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說白了就是天上神打架,地上人撿漏。
“難道神對這種事情放任不管嗎?”
姜弈覺得納悶,正常人丟了東西都會想辦法找回,神就不會?
難不成神都是二缺?
“神高高在上,神力無窮無盡,根本不會在乎這點神力的缺失。”
“最重要的是,那群神漸漸地發現,神力遺落世間是一件好事,那些掌控了律法的人可以幫神明掌控世間的秩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現在的神控紀元,而神明教會也因此應運而生,他們是神明意志的執行者。
教會遍佈世間,信奉各種神明,傳達神明的意志。”
提及神明教會,趙婉如的臉上浮現些許怒色,有種視同水火的感覺。
聞言,姜弈突然回想起了之前院長說的那些話。
好像趙婉如是悖道者協會的人,與神明教會是敵對的關係啊?
“神創世界,眾神將自已的血融入創生泉,以神力鑄造了人類,自此人類身上就流淌了一部分神血,即便時間過去千萬年,這股神血也只會稀薄,而不會消失。
神血純度越高,體質越強,對律法的掌控就越強。
在神亂紀元得到永生的神明,其神血覆蓋的子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優渥的待遇,被稱作上城人、神明子孫,而體內流淌著戰敗神明血液的人,被稱作下城人、老鼠或是地底人。
為了眾神永生,神明教會履行眾神意志,對所有罪神血脈的人趕盡殺絕,阻礙掌管輪迴秩序的冥界復甦。
而為了拯救這些無罪的人,讓這些流淌著‘罪神’血脈的人享有應得的權利,可以在陽光下活著,他們建立了一個協會,叫悖道者協會...”
毫無疑問,趙婉如的體內就流淌著罪神的血液,而她也是這個崇高協會的一員。
只是姜弈摸了摸腦袋,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麼自已活了二十年從來沒聽說過這些事情?
雖說在精神病院十年,可也不至於十歲之前的一丁點記憶都不記得了吧?
甚至連身邊的病友也從來沒有提過,直到現在姜弈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神。
“原來你之前說自已不是好人是這個意思...”
體內流淌著罪神的血,只能東躲西藏地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是人人喊打、殺之而後快的過街老鼠,是被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極惡’,又怎麼可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