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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囚禁

隨著小二的呼喚,一盤色澤金黃的糖醋鯉魚被端上了桌面。

緊隨其後的,是一碟翠綠欲滴的西蘭花和熱氣騰騰的米飯。

逯杲的思緒被食物的香氣打斷,他抬頭看向江白芷,發現她正微笑著看著他。

“逯大人,先吃點東西吧。案子再重要,也不能餓著肚子去查。”江白芷輕聲說道,眼中滿是關切。

逯杲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

魚肉外酥裡嫩,酸甜可口,瞬間化解了他心中的煩躁。

他抬頭看向江白芷,發現她也正享受著美食,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在青州的城門外,陽光灑在青石板上,熠熠生輝。

孫玉亭的馬車緩緩駛來,伴隨著一陣塵土飛揚。

青州刺史陳葦和逯杲早已等候在此,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期待。

孫玉亭從馬車中走出,他的衣著華貴,舉止間透露出一種威嚴。

他手持一份明黃的聖旨,目光在陳葦和逯杲身上掃過,然後緩緩開啟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青州災情嚴重,朕心甚憂。特命戶部侍郎孫玉亭攜十萬兩賑災款前來,望青州官員齊心協力,妥善安置災民,共度時艱。欽此。”

孫玉亭宣讀完聖旨,青州刺史陳葦和逯杲立刻躬身行禮,齊聲說道:“遵旨。”

孫玉亭微微點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逯杲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逯杲的肩膀,說道:“逯大人,此次賑災款項的運送與發放,可就全仰仗你了。”

逯杲心中一凜,知道這是孫玉亭在試探他,便恭敬地回答道:“孫大人放心,下官定當盡心盡力,確保賑災款項能夠及時、足額地發放到災民手中。”

孫玉亭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馬車,留下一句:“如此甚好。”

在青州城的東南角,一片廣袤的荒地展現在眼前。

這片土地曾經肥沃,但多年的戰亂和災荒使它變得荒蕪不堪。

然而,在逯杲的號召下,一群群年輕力壯的百姓揮舞著鋤頭、鐵犁,在這片土地上辛勤地勞作著。

逯杲站在一旁,目光堅定地望著這片土地。

他深知,要讓這片土地重新煥發生機,需要的不僅僅是汗水和努力,更需要智慧和策略。

他親自設計了一套開墾方案,將荒地劃分為若干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專人負責。

同時,他還從外地引進了優質的種子和農具,確保開墾出的土地能夠迅速投入生產。

陽光斜灑,給這片繁忙的土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逯杲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土坡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在他的身後,是一座剛剛搭建好的簡陋粥棚,棚內爐火旺盛,鍋中的熱粥翻滾著,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在粥棚前排起了長隊,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飢餓,但眼中卻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逯杲親自站在棚口,一勺一勺地將熱粥分發給每一個需要的人。

他的動作熟練而溫柔,彷彿在對待自已的親人。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一個老人接過熱粥,眼中淚光閃爍,聲音哽咽。

江白芷輕輕走近,手中拿著一塊柔軟的布巾。

她的目光落在逯杲那佈滿汗水的臉上,心中湧起一陣柔情。

她輕輕地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動作溫柔而細緻。

“逯大人,你辛苦了。”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彷彿春風拂面。

逯杲抬起頭,看向江白芷。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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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繁忙而疲憊的時刻,江白芷的關懷讓他感到一陣輕鬆與安慰。

“不辛苦,只要能為百姓做些實事,我就心滿意足了。”他微笑著回答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在青州大牢的陰暗角落,陳葦的臉色陰沉如水,目光如刀般銳利。

他站在牢門前,審視著被鎖鏈束縛的梁凱,心中已有了定計。

“梁凱,你可知罪?”陳葦的聲音冰冷而威嚴,迴盪在空曠的牢房內。

梁凱抬起頭,他的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儘管面色憔悴,卻仍保持著一份傲骨。

他冷笑一聲,說道:“陳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過是想借此機會除掉我,以遂你個人的野心罷了。”

陳葦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梁凱會如此直言不諱地揭露他的心思。

他心中惱怒,但臉上卻保持著平靜,冷聲說道:“梁凱,你涉嫌貪汙賑災款項,證據確鑿,本官只是依法辦事。你若識時務,便乖乖認罪,或許還能留得一條性命。”

陳葦的話音落下,牢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梁凱的眼神變得冷冽,彷彿凝聚著寒霜,他緊咬著下唇,似乎在極力忍受著內心的憤怒與屈辱。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陳葦你默許地方官府苛捐雜稅你乾的那些髒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陳葦此刻怒火中燒對著衙役大喊道:“斬立決!”

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逯杲的身影出現在牢門前,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陳葦,然後落在梁凱身上。

“陳大人,梁凱的事還需從長計議。”逯杲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打破了牢房內的沉默。

陳葦眉頭一皺,他沒想到逯杲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轉過頭,看向逯杲,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逯大人,此案證據確鑿,梁凱罪不容赦。難道你想為他開脫罪名不成?”陳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

逯杲不為所動,他深深看了陳葦一眼,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陳大人,辦案需得公正無私,梁凱之事尚未水落石出,豈能輕言判決?若真有罪證,自當依法懲處;但若無實證,豈能因個人恩怨而枉顧法律?”

他轉身看向梁凱,眼中閃過一絲關切:“梁凱,我知你心中有冤,但你也需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若有冤屈,不妨直言,我必為你主持公道。”

這番話一出,牢房內頓時一片寂靜。

陳葦臉色鐵青,卻無言以對。

而梁凱則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

梁凱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他掙脫了束縛,掙扎著站了起來。

他的聲音在牢房內迴盪,帶著無盡的悲憤和憤怒:“陳葦,你以為你做的那些勾當無人知曉嗎?你收受賄賂,縱容貪官汙吏欺壓百姓,這一切我都掌握有確鑿的證據!”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紙張,高舉在手中。

那紙張上密密麻麻地寫著陳葦的罪行,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利刃般直指陳葦的心臟。

陳葦臉色大變,他慌忙上前想要搶奪那些證據,但逯杲早有準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逯杲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緊緊盯著陳葦,聲音低沉而堅定:“陳大人,這裡是大牢,不是你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陳葦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掙扎了幾下,但無法掙脫逯杲的束縛。

他恨恨地瞪了逯杲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看著陳葦離去的背影,逯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思。

他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他必須小心應對,不能有任何疏忽。

他轉過頭,看向梁凱,眼中閃過一絲溫和:“梁凱,你做得很好。這些證據將是我們反擊的有力武器。”

青州大牢。

逯杲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他看著陳葦,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更多的資訊。

陳葦的臉色蒼白,眼中閃爍著恐懼和不安,彷彿正在承受著重大的壓力。

“逯大人,我知道我罪不可赦,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陳葦的聲音低沉而顫抖,彷彿是從心底深處擠出的聲音。

“那些銀子,我本來是想據為已有的,但我最終還是沒有那個膽子。我把大部分銀子都交給了司禮監太監王振,他是我背後的靠山,也是我無法抗拒的力量。”

逯杲默然無語,心中卻翻江倒海。

他知道王振是朝廷中的重臣,權力巨大,連他也要忌憚三分。

如果陳葦所言非虛,那麼這件事就牽扯到了朝廷的高層,處理起來將更加棘手。

逯杲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震驚。

他看著陳葦,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牢房內陷入了沉寂,只有微弱的燭光在搖曳著,為這沉重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詭異。

陳葦繼續說道:“逯大人如今朝堂上的局勢你也不是不清楚,大小官員沆瀣一氣。陛下寵信宦官,朝廷一片烏煙瘴氣。我陳葦進士出身也想當一個清吏,可現在想當官不給錢,下輩子吧!事與願違逯大人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逯杲默然點頭,他明白陳葦的處境。

在這個權力交織的世界裡,個人的命運往往無法由自已主宰。

“逯大人你也知道連你們錦衣衛的指揮使馬順都是王振的人,王振的勢力已經達到了空前絕後。”陳葦憤憤不平的說道。

逯杲聽著陳葦的話,心中湧起一陣無奈。

他深知陳葦所言非虛,朝廷中的確存在著許多腐敗和黑暗。

馬順,那個曾經令人敬仰的錦衣衛指揮使,如今也成為了王振的傀儡。

這一切,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和憤怒。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陳葦,聲音低沉而有力:“陳大人,你所言我都明白。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不能放棄。我們不能讓朝廷的腐敗繼續蔓延下去,不能讓百姓們生活在苦難之中。”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彷彿是在給自已,也給陳葦打氣。

京城。

於宅。

棋盤上,黑白子交錯,猶如戰場上計程車兵,你來我往,戰況激烈。

於節庵的眉頭緊鎖,目光如炬,每一步棋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出錯。

門客則是一臉輕鬆,嘴角掛著微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一名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慮:“大人,大人,不好了,錦衣衛指揮使馬順大人突然來到府上,要見您!”

於節庵手一顫,棋子掉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心中一驚,難道是馬順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這件事情做得如此隱秘,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暴露。

但是,馬順此時來訪,究竟所為何事?

於節庵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慌亂。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向門外走去。

馬順站在庭院中,一身錦衣衛的服飾顯得格外威嚴。

他的目光銳利,彷彿能洞穿人心。

於節庵心中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馬大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於節庵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馬順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中卻透著一絲冷意:“於大人客氣了。本官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說著,他轉身指了指身後的幾名錦衣衛:“這些人,都是本官精挑細選的精英。他們將會暗中保護於大人,確保您的安全。”

於節庵一愣,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急忙擺手,拒絕道:“馬大人,這可使不得。下官乃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何需勞煩錦衣衛保護?況且,家中家徒四壁,有什麼要保護的?”

馬順微微一笑,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於大人過謙了。如今朝局動盪,王振勢力猖獗,您身為朝廷重臣,自然需要更加嚴密的保護。這些錦衣衛都是本官的親信,他們將會暗中守護您,確保您的安全無虞。”

說著,他向身後的錦衣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上前。

於節庵無奈,只得接受馬順的安排。

他站在庭院中,看著那些錦衣衛一個個嚴肅而堅定地站在他的周圍,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夜幕降臨,於節庵獨自站在書房窗前,凝視著窗外的月色。

月光如水,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深邃而憂慮的眼神。

他知道,馬順的到來並非只是簡單的保護,更多的是一種警告和威脅。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於節庵轉身望去,只見一名錦衣衛悄然出現在門口,手中託著一個精美的木盒。

“於大人,這是指揮使大人送給您的禮物。”錦衣衛的聲音低沉而恭敬。

於節庵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他走到門口,接過錦衣衛手中的木盒,感覺那盒子沉甸甸的,彷彿裝著什麼重物。

他轉身回到書房,將木盒放在桌上,然後緩緩開啟盒蓋。

一道冷光從盒內射出,照亮了整個書房。

於節庵定睛一看,只見盒中躺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上閃爍著寒光,彷彿能刺透人的心臟。

於節庵心中一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這把匕首是馬順的警告,也是他的催命符。

如果他不按照馬順的意願行事,那麼這把匕首,隨時都可能成為他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