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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敞開心扉

司禮監。

司禮監內,氣氛凝重。

陽光透過細密的窗欞,灑在跪在地上的馬順背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他的額頭緊貼著冷硬的地磚,汗水沿著脊背緩緩流下,浸溼了華麗的朝服。

王振坐在高高的檀木椅上,目光如刀,審視著這個平日裡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下屬。

他手中的茶盞微微晃動,杯中的茶水泛起層層漣漪,似乎與馬順此刻忐忑不安的心緒相呼應。

“事情辦得如何?”王振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彷彿能穿透人的心靈。

馬順身體一顫,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回……回稟大人,事情已經辦妥,絕無差池。”

王振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聲音依然冰冷:“很好,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在這朝堂之上屹立不倒,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嗎?”

馬順不敢抬頭,只能低聲道:“大人英明睿智,能屈能伸,自然能得聖上青睞,百官敬仰。”

王振冷笑一聲,道:“你只看到了表面。這朝堂之上,暗流湧動,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我之所以能穩坐釣魚臺,靠的就是對人心的把握。於節庵這個老狐狸,自以為聰明絕頂,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第二日早朝,金碧輝煌的朝堂上,顧祁鎮端坐在龍椅之上,神情威嚴。

群臣肅立兩側,氣氛莊重而肅穆。

顧祁鎮的目光在群臣中掃過,微微皺起眉頭:“於節庵為何未到?”

話音剛落,一位宦官上前躬身道:“啟稟陛下,於大人今日稱病未能前來。”

顧祁鎮眉頭微挑,不置可否。

他深知於節庵為人謹慎,若非真有重病,絕不會輕易缺席早朝。

就在這時,王振站了出來,聲音洪亮:“陛下,於節庵大人雖未前來,但臣已得知其病情。昨夜於大人突然身體不適,高熱不退,恐是染上了風寒之症。臣已命人送去良藥,希望能助於大人早日康復。”

顧祁鎮微微點頭,對於王振的周到考慮表示讚賞。

然而,他心中卻不禁泛起一絲疑慮。

王振素來與於節庵政見不合,此刻卻如此關心對方的病情,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深意?

他輕輕敲了敲龍椅的扶手,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既然於節庵身體不適,那便讓他好好休養。邊境之事,朕聽聞瓦剌部族近日又有侵擾之舉,此事處理得如何了?”

話音剛落,朝堂上頓時一片肅靜。

顧祁鎮的目光轉向站在群臣之首的一位將軍,那是負責邊境防務的石亨。

石亨感受到皇帝的注視,立刻出列,單膝跪地,沉聲道:“啟稟陛下,瓦剌部族確實有所動作,但臣已部署兵力,加強防禦。目前尚未發生大規模衝突,請陛下放心。”

青州。

天色已晚,暮色中的庫房顯得有些陰森。

逯杲和江白芷悄然來到庫房門前,推開門扉,一陣黴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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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房內堆滿了麻袋,每個麻袋上都印有“賑災款”的字樣。

逯杲皺了皺眉,他能感受到這股黴味中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異味,似乎是某種東西長時間腐爛的味道。

逯杲緊握著他隨身佩帶的繡春刀,警惕地環顧四周。

江白芷則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口鼻,開始仔細檢查這些麻袋。

她隨手翻開一個麻袋,裡面裝著的並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堆潮溼的稻草。

逯杲看著江白芷,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環顧四周,昏暗的庫房中只有他們兩人,寂靜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江姑娘,你有什麼想法?”逯杲低聲問道,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庫房中迴盪,顯得格外清晰。

江白芷沒有立刻回答,她仍在仔細檢查著那些麻袋。

她的手在觸控到麻袋的一瞬間,彷彿感受到了一種溼冷黏膩的觸感,讓她的心中一緊。

她終於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看向逯杲:“這些麻袋裡裝的並不是賑災款,而是稻草。而且,這股異味……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將這些東西長時間存放在這裡,讓它們腐爛發黴,以此來掩蓋真相。”

逯杲的臉色凝重起來,他環顧著昏暗的庫房,心中快速權衡著局勢。

“白芷我們走吧。”他低聲說道,同時緊握的繡春刀在手中微微顫動,彷彿在呼應他內心的緊張。

江白芷點點頭,她也感受到了周圍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她迅速將手中的麻袋恢復原狀,儘量不留下任何痕跡。

兩人小心翼翼地退出庫房,關上門扉。

在月色下,他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庫房的陰影中。

他們知道,這個發現可能會揭開一個巨大的陰謀,而他們也將成為這個陰謀的靶子。

然而,他們並沒有退縮,因為他們知道,正義需要有人去守護。

京城。

白淮坐在謝疏影的閨房中,窗外的月光如水灑落,

為這溫馨的空間增添了幾分靜謐。

他輕抿一口茶,目光轉向謝疏影,眼中滿是認真。

“疏影,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白淮放下茶杯,神色凝重。

謝疏影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你似乎有些嚴肅。”

白淮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是關於逯杲的。我想知道,在你眼中,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謝疏影微微皺眉,陷入沉思。

她想起與逯杲相處的日子,那些點點滴滴逐漸浮現在眼前。

謝疏影輕輕垂下眼簾,回想起與逯杲的點滴往事。

“在我眼中,逯杲是一個忠誠而又勇敢的人。”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彷彿帶著一種深深的敬仰。

“他對待朋友,總是坦誠相待,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謝疏影的目光中閃爍著光芒,彷彿看到了那個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逯杲。

“而對待工作,他更是兢兢業業,盡職盡責。我記得有一次,為了追查一個線索,他連續幾天幾夜沒有閤眼,直到找到真相才罷休。”

說到這裡,謝疏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對逯杲由衷的讚賞和敬佩。

白淮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明白,謝疏影對逯杲的感情深厚,那是一種無法替代的敬仰和依賴。

但他也清楚,自已同樣在謝疏影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遠眺。

月色下的京城寧靜而祥和,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向謝疏影。

“疏影,我知道你心裡還有逯杲。”白淮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但我想告訴你,我會用我的真心和努力,去贏得你的心。”

他走到謝疏影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謝疏影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兩人的眼神在月光下交匯,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們之間流淌。

謝疏影輕輕掙開白淮的手,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暈。

“白淮,你可能不知道,逯杲在我心中是誰也無法替代的。”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每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

白淮愣住了,他從未想過謝疏影會如此直接地表達她對逯杲的感情。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失落,也有釋然。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盯著謝疏影的背影。

月光下的她顯得如此美麗而脆弱,他彷彿能看到她心中的掙扎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