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瞪大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荒謬的事情,他用力甩開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逯杲,你這個狗官,也配問我的名字?”他的聲音沙啞而充滿仇恨。
逯杲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緊緊握住匕首,刀尖在刺客頭目的臉頰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你不說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他的聲音冰冷而殘忍。
他揮手示意錦衣衛退下,然後轉身走向刑具架。
他挑選著一件件刑具,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
當他手持烙鐵轉身時,刺客頭目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但他仍然緊咬牙關,倔強地不肯屈服。
逯杲微笑著走向刺客頭目,手中的烙鐵在火光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他低頭看著那個倔強不屈的刺客,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貓捉老鼠的戲謔。
“逯杲,你這個狗官,別以為你能讓我屈服!”刺客頭目怒吼著,儘管他的聲音因為痛苦而顫抖。
逯杲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然後猛地舉起烙鐵,對準刺客頭目的膝蓋按了下去。
“啊——”刺客頭目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猛地抽搐起來。
烙鐵的高溫透過面板,直達骨骼,那種痛苦幾乎讓他無法忍受。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刑房的沉寂。
一名錦衣衛急匆匆地闖入房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慮和緊張。
他瞥了一眼正在慘叫的刺客頭目,然後迅速將目光轉向逯杲。
“大人,有緊急情況!”林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逯杲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烙鐵,轉身看向林圖。他臉上的殘忍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嚴肅。
“什麼事?”他沉聲問道。
林圖深吸一口氣,湊近幾步,低聲說道:“戶部郎中班嵩求見。”
逯杲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找我什麼事?平日裡不相聞問。”
班嵩,一個平素行事謹慎的戶部郎中,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求見他,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不會是來消遣我的吧?”逯杲心中暗自思忖,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帶他到偏廳等候,我稍後就來。”
“大人是他兒子強搶民女。”林圖脫口而出。
“他兒子強搶民女?”逯杲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信。
林圖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說:“是的,大人。班嵩說他的兒子班瑾昨夜酒醉後,強搶了一名民女,結果被奉天府府尹抓了個正著。現在班瑾被押在奉天府大牢,班嵩想求我們錦衣衛幫忙。”
逯杲沉思片刻,目光轉向仍在慘叫的刺客頭目。
他揮了揮手,示意林圖附耳過來。
林圖你去……”
林圖領命而去,刑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逯杲站在刑具架前,目光在那一排排尖銳的刑具上掃過,似乎在權衡著哪一個更適合用來對付那個頑固的刺客頭目。
但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烙鐵,轉身走向了偏廳。
逯杲走進偏廳,只見班嵩已經在那裡等候,臉上堆滿了笑容。
他急忙迎上前,拱手作揖,“逯大人,您終於來了。”
逯杲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眼中卻透著一絲冷意。
他瞥了一眼班嵩,然後坐在了主位上,聲音平靜而威嚴,“班郎中,你找我有什麼事?”
班嵩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逯杲,然後低聲說道:“逯大人,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是為了犬子班瑾的事。”
說著,他遞上了一份卷宗,“這是奉天府府尹呈上來的卷宗,犬子昨夜酒醉後,強搶了一名民女,被府尹抓了個正著。現在犬子被押在大牢,我實在是無計可施,只能求助於大人您了。”
逯杲接過卷宗,只是隨意地翻了翻,便放在了一旁。
他抬起眼,看著班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班郎中,你也知道我剛升任這錦衣衛指揮僉事沒多久,很多事情還需要熟悉。雖然我是有心想幫你,但我這手底下的人,未必都聽我的。”他頓了頓,目光在班嵩的臉上掃過,繼續說道,“而且,這強搶民女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如果傳出去,我這錦衣衛的臉面往哪兒擱?”
班嵩聞言,心中一緊,急忙從袖中掏出一顆夜明珠和三百兩銀票,雙手奉上,“逯大人,這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您看在犬子年幼無知的份上,出手相助。”
逯杲瞥了一眼桌上的夜明珠和銀票,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冷笑,這個班嵩倒是懂得規矩,知道先來個“投名狀”。
不過,這對他來說還不夠。
他需要更多的利益,才能決定是否出手相助。
他故作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班郎中,你的誠意我看到了。但你也知道,我這錦衣衛的差事,不是那麼好辦的。這強搶民女的事情,如果傳出去,我這職位怕是也保不住了。”
班嵩聞言,心中一緊,急忙又從袖中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雙手奉上:“逯大人,這是在下的一點微薄之力,請您務必笑納。”
逯杲看著眼前的銀票,眉頭微微一皺,似乎覺得班嵩的誠意還不夠。
他心中暗自冷笑,這個老狐狸,倒是會做生意。
不過,他逯杲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他沉思片刻,緩緩開口:“班郎中,你這銀票雖然不少,但我這錦衣衛的差事,也不是那麼好辦的。你兒子強搶民女,這可是大事。如果傳揚出去是我救了你兒子我的頂頭上司也不會讓我好過的。”
班嵩聞言,心中一緊,額頭上的汗水開始滲出。
他深知逯杲的貪婪和狠辣,如果不滿足他的要求,他的兒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他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雙手顫抖著遞給了逯杲。
“逯大人,這是在下所有的積蓄了,請您務必出手相助,救犬子一命。”班嵩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
逯杲接過銀票,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輕輕摩挲著那張薄薄的紙張,彷彿能感受到上面的溫度和重量。
“班郎中,你的誠意我看到了。”他抬起頭,目光在班嵩的臉上掃過,“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救出令郎的。”
奉天府。
天還未亮,奉天府的大門前便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逯杲帶著一隊錦衣衛,氣勢洶洶地走來,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他們的腳步聲在清晨的寂靜中迴盪,彷彿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威嚴。
逯杲身穿錦衣衛的官服,臉上帶著冷峻的表情。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落在了奉天府尹的身上。
無錯書吧奉天府尹見狀,急忙迎上前,躬身行禮,“逯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逯杲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大步走進了奉天府。
他的身後,錦衣衛們緊隨其後,氣勢如虹。
奉天府的大堂內,氣氛緊張而莊重。
逯杲坐在堂上,目光如刀,掃視著下方的奉天府尹和班瑾。
班瑾被兩名錦衣衛押著,雖然臉色蒼白,但眼中卻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
“逯大人,您怎麼來了?”奉天府尹小心翼翼地問道,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他深知逯杲的手段和威勢,不知道他此來是為了什麼。
逯杲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向了班瑾。
“班瑾,你可知罪?”他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彷彿能穿透人的心靈。
班瑾抬起頭,迎上逯杲的目光,雖然心中畏懼,但嘴上卻不肯服軟,“我何罪之有?不過是酒後失態,何至於此?”
“混賬東西!敢對我們大人無禮。”聽聞此言逯杲身旁的錦衣衛瞬間變的暴跳如雷。
逯杲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無所謂。”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揮手示意身後的錦衣衛上前。
錦衣衛們立刻行動起來,解開了班瑾身上的束縛。
班瑾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逯杲,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
奉天府尹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逯杲會這麼輕易就放人。
但他也不敢多問,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觀察著局勢的發展。
班瑾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被束縛得有些僵硬的身體。
他深深地看了逯杲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大堂。
逯杲看著班瑾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知道,這個班瑾雖然嘴上不服軟,但心裡已經對他產生了畏懼。
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逯杲緩緩起身,走到奉天府尹的身邊,輕描淡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府尹大人,今日之事,就到這裡吧。”
他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奉天府尹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不敢抬頭看逯杲,只是低聲應道:“是,是,一切都聽逯大人的。”
逯杲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輕輕地放在桌上。
“這是一點小意思,請府尹大人笑納。”
奉天府尹一眼看到那張銀票,心中一喜,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銀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數額,頓時眼睛一亮。
逯杲滿意地看著奉天府尹的反應,心中暗自得意。
他轉身大步走出了大堂,錦衣衛們緊隨其後,氣勢如虹。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映出一道道凜冽的身影。
回到府上,逯杲迫不及待地叫來了心腹手下,將這次收穫的兩千一百兩銀子和那顆夜明珠擺在了桌上。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手下們貪婪的眼神,心中暗自冷笑。
“這些錢財,雖然不少,但要想在朝中立足,還遠遠不夠。”他沉聲說道。
手下們聞言,紛紛低下頭,不敢多言。
逯杲拿起一千兩的銀票,“準備馬車送我去司禮監。”
逯杲穿上官服,戴上那頂象徵著權力的烏紗帽,緩步走出了府門。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幾個早起的小販開始忙碌起來。
逯杲乘坐的馬車在街道上緩緩行駛,馬蹄聲在清晨的寂靜中迴盪。
到達司禮監門口,逯杲下車整了整衣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步走了進去。
司禮監的大堂內,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逯杲走到王大人的辦公桌前,躬身行禮,“王大人,下官逯杲有事求見。”
王振抬起頭,瞥了逯杲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但當他看到逯杲手中的銀票時,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他伸手接過銀票,掃了一眼上面的數額,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這是下官孝敬您的。”逯杲的聲音謙卑而恭敬,彷彿是在向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獻禮。
王振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抬頭看向逯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輕輕拍了拍桌面,示意逯杲坐下。
逯杲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坐在王振對面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姿態恭敬而謙卑。
王振的目光在逯杲身上掃過,似乎在評估他的價值。
他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
“逯杲啊,你這次來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能穿透人的心靈。
逯杲聞言,立刻站起身來,躬身行禮,語氣謙卑而恭敬,“回稟王大人,下官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繼續說道:“下官在南鎮撫司任職期間,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有一位名叫班嵩的官員,他……”
逯杲深吸了一口氣,將班嵩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地告訴了王振。
他描述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
王振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逯杲的話。
他的目光在逯杲的臉上掃過,似乎充滿了讚賞。
“逯杲你做的很對。”王振的聲音突然響起,讓逯杲的心頭一顫。
他抬頭望去,只見王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中似乎夾雜著幾分讚許,幾分玩味,還有幾分難以捉摸的深沉。
王振輕輕摩挲著桌面上的銀票,聲音悠然,“班嵩那老匹夫,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手伸得太長,連我的地盤都敢動。你這次算是給我出了口氣。”
說著,他抬頭看向逯杲,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他身上的油水還多著呢。”
逯杲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王振的意圖。
他躬身行禮,語氣恭敬而謙卑:“還請王大人明示,下官該如何行事?”
王振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放下手中的銀票,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班嵩這老匹夫,雖然一把年紀了,但卻喜好女色。你可以從此入手,找到他的弱點,然後一擊必中。”
逯杲聞言,心中頓時有了計較。他想起班瑾那嬌媚的身影,心中一陣盪漾。
他深知,要想扳倒班嵩,必須先搞定班瑾。
他抬頭看向王振,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王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不負所托,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