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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住清宵院

五年一屆的宗門大比,安排在今年的秋分時節。

眼下正是六月中旬,距離大比還有一段時間。

按照規矩,每屆的宗門大比由四大宗門輪流主辦。

今年剛好輪到飛湖閣。

準備事宜早在年初就開始著手了,如今正接近尾聲。

別人都準備好了,除了念月歸。

參選名單剛入夏的時候就擬好了,那時候名單上面還沒有念月歸。

眼看快開始了,突然就把她塞進去,簡直是晴天霹靂。

考試考不好過還能補考,仙界的擂臺比試如果她打不過,那就直接去投胎了。

“師尊,我恐怕不行,能不能不去啊?”念月歸軟聲軟氣道。

雪已宵搖搖頭:“這是閣主做的決定,我也無能為力。”

“就我這修為,上了臺恐怕走不過三招就完了。”

雪已宵糾正道:“你想多了,估計也就一招。”

“師尊,”念月歸嚴肅道,“我如果去了那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雪已宵一聽,眼睛都亮了,喜道:“是嗎?那更要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為師定會親自送你上擂臺。”

念月歸:“……”

他是想親自送她上路吧。

過了一會兒,念月歸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你剛才去哪裡了?”

“當然是去見閣主了,”雪已宵臉上的笑意消失,漫不經心道,“我擅自插手你們這次的任務,還在雙溪鎮後山大鬧一場,自然是要去給他一個交代。”

念月歸暗道,還不止呢吧。

雪已宵一到那邊就收了個墮魔小弟,把駐守在後山的魔族首領豔魔生擒回來,動用禁術將其折磨致死,保不齊得到了什麼重要情報.

甚至還在背地裡用邪魔之力供養一尊神像。

雪應安知道他的好弟弟成了失足少年嗎?

“對了,你去見閣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雪師兄?”念月歸問道。

雪已宵疑惑道:“雪師兄?”

“就是雪驚宿。”

“哦——”雪已宵不答反問,“你問這做什麼,你很關心他?”

念月歸有些內疚道:“我修為太低,這次任務,我一直拖後腿,沒幫上什麼忙,所以有點擔心他們的安危。”

“呦,我居然有一天能從你嘴裡聽到這種話,真是奇也怪哉。”

念月歸沒有理會雪已宵的諷刺,依然問道:“他們回來了沒有?”

“當然回來了,後山連只鬼影子都沒有,他們還留在那兒做什麼,”雪已宵臉色不太好看,“雪驚宿還得回來繼續給他的閣主賣命呢。”

念月歸:“……”

雪已宵對雪驚宿的態度確實很差。

可為什麼她總感覺雪已宵對雪應安也不怎麼親近呢。

雪應安身為閣主,嚴肅又古板,雪已宵估計是被他大哥管的太多,所以才會有些叛逆?

修仙者也會有青春期嗎?

二人一時無言。

過了一會兒,雪已宵道:“你知道我在豔魔的識海里看到了什麼?”

“你看到什麼了?”

“她的主子,夜摩羅。”

看到夜摩羅不是很正常嘛,不過念月歸還是問道:“然後呢?”

雪已宵眼睛斜看向她:“他親自向豔魔下令,要她殺了你。”

“夜摩羅要殺我?”念月歸一臉不可置信,“我都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殺我?”

雪已宵也思忖道:“是啊,素不相識又未結仇怨,他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除掉你這個扶不上牆的廢物,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念月歸翻了個白眼。

三句話總有一句是損她的。

“難道說,你的惡名已經傳到了魔域那邊,連夜摩羅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為,所以忍不住跑過來替飛湖閣清理門戶了?”雪已宵道。

念月歸一想到自已替原身承受了這麼大的業障,心裡就憋屈。

這時,雪已宵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那雙溪鎮後山的屏障,想必當時你也覺得不對勁了。雖然偽裝的很好,不過,那的確是仙門的障眼法陣。”

念月歸當時就察覺到那個屏障有問題。

屏障消散時,釋放出了大量魔氣,其中隱隱夾雜著細微的仙力。

普通修士是很難注意到的。

也不知是何緣故,她一個現代社畜,身體素質拉跨又沒有修為,是怎麼感應到這些的呢?

能設下如此龐大的障眼法陣,又隱藏得這麼深,大機率是有仙門大人物參與其中。

念月歸總算徹底清醒了。

仙魔高層勾結起來對付她,無異於被黑白兩道夾擊,對方位高權重,只怕此事難以善了。

雪已宵站起身,看向窗外。

他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搬到在我這裡住下,我助你提升修為。”

念月歸突然有一種住在公司加班的感覺,本能的開始抗拒:“還是不了吧,到時候我直接認輸就好了嘛。”

雪已宵聽後,以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她。

他慢悠悠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正在被追殺?”

“你以為認輸就沒事了?”

“對方若是想要你的命,擂臺比試可是絕佳的機會。”

“可以讓你死的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雪已宵的一番話,讓念月歸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必須想辦法回到現實世界。

越快越好。

**

是夜,某仙山洞穴內。

玄衣魔跪在地上。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戴黑紗斗笠的男人。

“義父,孩兒無能,此次計劃……失敗了。”

斗笠男人怪異的聲音響起:“發生了何事,細細說來。”

玄衣魔便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明白。

竟是與實際情況分毫不差,彷彿他就在現場目睹了一切。

“雪已宵!”斗笠男人陰狠道,“又是他,屢次三番壞我等好事!”

玄衣魔恭敬道:“義父,不如孩兒前去殺了雪已宵,孩兒自知功力有限,但拼死一搏,至少能要他半條命,斷了他的仙根!”

斗笠男人搖搖頭:“眼下還不能動雪已宵。”

“那念月歸呢?”

斗笠男人沉思片刻,道:“不久之後就是宗門大比,為父得到訊息,念月歸就在比試名單內。”

玄衣魔聽後喜道:“擂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到時候,孩兒定會藉機除掉她!”

**

當天晚上,念月歸就搬著自已的行李,被兩個師兄送到雪已宵居住的仙峰。

這裡是天虞山脈其中的一座峰,位於西南。

此峰不似天虞主峰終年覆雪,這裡四季如春,氣候宜人,仙草靈石非常豐富。

雪已宵升任藏劍長老時,移居此峰,賜名淵來峰。

靠近山頂處有一獨立院落,門匾上題有“清宵似雪”四個字,筆鋒凌厲飛揚,十分奪目。

看匾額就知道是雪已宵的住處了。

她費勁的邁進院子,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啊!”

一片寂靜。

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又喊了一遍:“有沒有人吶!”

一陣風吹過,還是沒有人出來。

念月歸有點生氣。

本來想行使大小姐的特權叫來一些僕人幫她拿行李。

結果卻沒有人。

算了,一點一點搬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她拎起其中一包,往主屋東邊的廂房走去。

那是安排給念月歸的住處。

這一間房空置了不知多少年,放了一些字畫和衣物,還有一些書籍,想必是被當成了雜物間。

念月歸看著房間十分雜亂,傢俱又不齊全,收拾起來一定很辛苦,頓時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

她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去敲雪已宵的房門。

門自已開了。

雪已宵正坐在外間的椅子上品茶。

“師尊,你這兒有沒有僕人能搭把手?”

雪已宵慢悠悠道:“我這裡從不允許外人進入,所以沒有僕從。”

一句話給念月歸整蒙了。

“你堂堂飛湖閣藏劍長老,竟然沒有僕人!?”

“嗯。”

“這裡一個服侍你的人都沒有嗎?”

“不錯,”雪已宵看向她,“整個清宵院,就咱們兩個人。”

念月歸:“……”

也就是說,往後雪已宵若是有需要,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使喚她了。

她竟然是被騙上門來做丫鬟的。

念月歸忽然覺得壓力山大。

雪已宵看她一臉不情願,有些意外。

雪衣尊者名號在外,閣中有多少弟子削尖了腦袋想來清宵院侍奉。

這個丫頭竟然還不願意。

“真是上了賊船……”念月歸小聲嘀咕。

雪已宵沉聲問:“你說什麼?”

念月歸趕緊轉移話題,指著東廂房的方向道:“我是說……居室少了張床。”

雪已宵放下茶盞,抬眼奇怪道:“你需要睡覺?”

念月歸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是的師尊,我修為低得很,不僅需要睡覺,還得吃飯。”

“哦,我這兒也沒有灶房。你要是吃飯,得到外門弟子的膳房那去。”

念月歸頓時覺得好無力。

“那你有沒有什麼小推車之類的,”念月歸邊比劃邊問道,“我得把院門口的幾包行李搬進來。”

雪已宵一臉不悅。

他起身走出主屋,來到東廂房。

伸出兩指朝房內的雜物隔空一劃。

那些字畫、書和衣物瞬間便消失了。

屋內的灰塵被除去,構造也進行了簡單調整。

整個房間煥然一新。

雪已宵轉身,伸掌對著院門口的行李施展法術。

很快,幾個行囊轉眼間就出現在房間裡的桌子上。

“哇,好厲害,”念月歸期待的望著雪已宵,兩隻手比劃道,“我還要一張大床,能垂簾子的那種。”

雪已宵抖抖袖子,垂目道:“沒有。”

念月歸愣在原地:“那我睡哪?”

雪已宵指著地板道:“這麼大地方,你睡不下?”

沒有灶房,甚至連床都沒有。

既不包吃也不包住,什麼都沒有還讓她來!?

念月歸揮揮手,道:“算了。”

就知道指望不上雪已宵。

她把行李簡單收整,將被褥鋪在桌子上,在上面對付睡覺。

雪已宵回到房間,背靠著門。

自念月歸踏入清宵院起,他的心口處便舒緩許多。

與她距離越近,就越覺得平和安寧。

那個玉墜……

雪已宵反手在房間下了道禁制,慢慢走到床邊。

盤腿打坐,聚氣斂神。

床旁邊的小架上,一座小閣樓紫檀木雕品驟然飛來。

至雪已宵面前停下。

小閣樓雕刻得十分精巧,簷腳門庭細緻非常。

那小木門緩緩開啟。

一道光從小樓門內射出,照在雪已宵的胸前。

他運轉全身仙力,心魄自他心口處緩緩露出。

直至全部離體,沐浴在這道光芒之中。

心魄緩緩流轉,露出全貌。

赫然……只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