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凌渙臉上的笑意很淺，但是他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反而溫聲詢問，“那怎麼辦呢？”

“我們打個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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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大人，我對您好像一見鍾情了，所以我就賭，在未知的某個世界，您會愛上我吧。”

凌渙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小孩兒，你看起來很自信。”

少年那張痞帥的臉上帶著張揚的笑容，“對啊，所以您答應嗎？”

凌渙很平靜地看著他，眼睛裡沒帶像其他人一樣的恐懼或是厭惡。

嵇尋覺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揉碎了星光撒進去，深邃又溫柔。

他聽見面前的人說，“我為什麼要答應？”

“小孩兒，我要是真的想抓你，很簡單的。”

嵇尋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他微微湊近男人，那張臉收斂起張揚號會給人一種乖巧的錯覺，“您是主神，您說了算。”

凌渙偏了偏躲開他的靠近，他目光很淡，平和地跟嵇尋說，“神格不會允許主神動心，小朋友，這個賭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嵇尋眼底突然

出現幾絲瘋狂偏執，“那您就動用神格分散我的靈魂，神格離體，我動手的話，您也會跟著我一起散入小世界的。”

凌渙無奈地笑了一聲，“小朋友，我不會答應你的。”

嵇尋神色明顯落寞。

凌渙頓了一下，他了解過嵇尋的原生世界，那個世界意識幾乎瘋魔墮落了，導致他的命運軌跡有很大的變故，本來不該出現在他生命裡的苦難，卻被強行加諸在他身上，無法反抗，無法解脫，生得痛苦，還無法死亡，那種感受，換個人來的時候已經瘋了。

他突然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目光柔和幾瞬，

“但是，倘若你能逼我使用神格，說不定可以試試。”

“不過，你要知道，那無數個世界裡，我們不一定會相遇。”

嵇尋抬頭看他，眼睛亮了亮，收斂起乖張暴戾的神色，他就是一個受盡苦痛的少年。

“主神大人，會相遇的。”

“我會打破歲月的禁錮，逆過湍急的洪流，不顧一切地找到你。”

凌渙不記得自已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又或者心緒根本沒什麼起伏，他摒棄七情六慾，無法理解愛這個字。

以至於他覺得嵇尋說的一見鍾情是有些荒唐的，又或者是他逃脫的法子，畢竟失去了神格的他，也抓不到嵇尋了。

他用溫和包裹著冷漠跳動的心臟，用善意掩飾著自已的無情本性，當了太多年主神，他從未見過嵇尋這種自我覺醒後野蠻生長到如此強大的通緝犯。

或許，是有點意思的。

後來嵇尋確實逼他用了神格，當神格脫離，嵇尋居然給他下了禁制。

不是真正的動心，是無法覺醒靈魂的。

可是動心了，神格會不認可他這個主神的。

凌渙後知後覺，他被這個小孩兒算計了。

不過他並沒有覺得惱怒，或許是因為他沒有這一項情緒。

又或者，嵇尋確實是他漫長的歲月裡，唯一的變數。

只是這個變數會要了他的命。

凌衣聽見了凌渙說的話後，臉色變了又變，深呼吸了好幾次，過了好久才顫著聲音開口，“主神大人，您不會……真的愛上嵇尋了吧？”

凌渙身形晃了晃，他借撐著喻池岍的手借力站著，很清晰地感覺自已生命快到盡頭。

還真是荒唐的事情，就相處一個世界而已，他原來也會愛人。

他淺笑一聲，輕聲回答，“或許是的。”

凌衣一下子就急了，“不行！主神不能動心！不然神格會不認可您的！神格不再認可您的話！您會死的！！”

“我幫您清除記憶！忘記他就可以了……對！對！！忘記他就好了，您就可以召回神格了。”

凌渙搖了搖頭，他沒回答凌衣的話，而是越過凌衣看向她的身後，他的神色裡帶了妥協，勾起一抹蒼白的笑容，“小朋友，你贏了。”

其實在那個普通的世界裡，凌渙是愛嵇尋的，可是那種程度的愛意是不會讓凌渙心甘情願地去死。

可是不巧的是，嵇尋死了，死在了凌渙最愛他的時候。

既得的喜悅和突如其來的失去會讓這份感情逐漸發酵成帶著遺憾的愛，在日復一日的思念裡愈發濃烈，最後變成烈火燒得他自已痛徹心扉。

當愛意摻雜愧疚與遺憾，將會變得不再純粹，可是當愧疚與遺憾摻雜愛意，那這份愛意在某些人身上，會變得逐漸刻骨銘心，直到受不了沒有他在的世界，選擇結束自已的生命。

凌渙其實記得，他的那一魂，如果不是被時空管理局突然拉來加班，他確實沒打算繼續活著。

沒有小尋的世界，太無趣了，被迫活了那麼長時間，他最後還是選擇離開。

凌渙不知道怎麼評價自已，到底是單純還是蠢，到底是深情還是無情。

但是現在，他對著嵇尋說他贏了。

凌衣猛的轉身去看身後，她居然不知道嵇尋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到她身後來了？

等等！

莘七廿和時空管理局的人呢？

怎麼回事？

她定位出錯了？怎麼可能？她可是神格衍生物，自從有自我意識後現在幾乎是半神的存在。

嵇尋怎麼可能躲過她的定位追蹤？還能給出假的定位？？

難道本體睡了幾百年，她睡廢了？

凌渙很清楚凌衣的疑惑，他溫聲解釋，“衣衣，嵇尋有神格，你怎麼會鬥得過他呢。”

凌衣更震驚了，“神格？怎麼可能？”

那嵇尋怎麼可能被她用空間重力壓得吐血？

“對，他是被神格選中的下一任主神。”凌渙往前走了幾步，對著凌衣說話，目卻是看著嵇尋的，“其實你可以感覺到，我的神格力量早就開始變弱了，這就說明，有新的神格誕生了。”

嵇尋抿唇看著他，沒說話。

“為什麼我沒感應到……神格誕生，我應該有感應的啊。”凌衣迷茫地看了一眼嵇尋，又看了一眼脆弱得彷彿風一吹就倒下的凌渙。

神格有修復世界的力量，每一次新的神格的誕生，其實都是現任主神的神格力量開始分散後重新聚集的神格。

神格脫離，說明需要靈魂溫養的神格認為，這一任主神的靈魂已經支撐不住了，該尋找下一任了。

正常情況下，主神自已都會有感應，他會去把下一任主神帶回來教導，而凌衣作為神格傳承者的身份，自然也能感應到的。

——

【溫馨提示:我編的！編的！腦子裡彈出來了這個想法我就這麼寫了，勿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