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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且看我手法如何(二)

地上,一名青衫少年正痛苦不堪,猶如遭受天劫般翻滾不已,額上青筋暴突,嘶吼之聲震徹雲霄。

聞人逸並未動作,面色已然恢復平靜,但他望向李元陽的目光中卻多了幾許複雜難明的情愫。

他看得明白,李元陽掌握著獨特的靈犀仙針之術,且修為不凡。

在這個煉丹術盛行的時代,古老的仙針術日漸式微,能掌握此術的年輕人已是鳳毛麟角,更何況李元陽這般年紀輕輕便手法嫻熟至極。

並非仙針術無用,相反,在某些疑難雜症上,仙針術往往能直達病灶,不僅祛除病痛,更能調理修真者周身氣血,使之恢復最佳狀態。只是仙針所需藥材繁複難尋,比起日漸成熟的煉丹術,其繁瑣程度使得仙針術逐漸被人遺忘。

“孽障,你對我師弟做了什麼?”紅裳修士回過神來,一把揪住李元陽的衣領,怒斥道:“快說,為何他會如此痛苦?”

“莫急,我只是在為他療傷。”李元陽淡然一笑。

“混賬,我何時允許你動手了?你算哪門子的高人?”紅裳修士勃然大怒。

“你這般質問,我倒有些不解了。”李元陽依舊含笑:“既是你的師弟身染疾病,豈有不救之理?或者,他其實並無病症?”

“你……你胡言亂語些什麼?”紅裳修士眼中掠過一絲慌亂,但迅速調整姿態,冷聲道:“我不信你們,速速賠禮道歉,讓我師弟去尋其他藥師。”

“賠償之物我無有,若要性命,我倒有一條。”李元陽反問。

“哼……你莫非還想嘗試一番皮肉之苦?”紅裳修士冷笑回應。

“不不不,我並無此意。”李元陽搖頭輕笑:“依我看,你現在應當先讓我細視一下你師弟,只怕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紅裳修士低頭瞥見師弟痛苦掙扎,滿身汗水淋漓,不禁心中憂慮,深知修行之事雖重,但也萬萬不可因此而誤人性命。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立即鬆開李元陽,俯身詢問:“師弟,你怎麼了?哪裡不適?”

“我……我腹中劇痛,痛煞我也,讓那人過來,痛煞我也……”少年在地上翻滾不止,狀若頑童耍賴。

“還痛嗎?”李元陽蹲下身詢問。

“你對我做了何事?你看我這樣像是不痛的模樣嗎?”青衫少年怒目圓睜,面目猙獰。

“還在痛嗎?”李元陽微笑道:“看來,之前的治療力度還不夠,還需加深一些。”

“什麼……”青衫少年聞言,眼中幾乎噴出火來,痛苦萬分。

他並不清楚李元陽對他施了何種手段,但此刻體內如同萬千毒蟲噬咬,痛楚難當,令他顫抖不已。

“待你不覺疼痛,自覺體健如初之時,再來告訴我。”李元陽起身走向一旁石凳坐下。

“我不痛了,真的不痛了!”青衫少年趕忙喊道。

一旁的女修暗自疑惑,方才還痛得死去活來,此刻怎會說不痛就不痛了?若是真不痛,能否別在地上滾來滾去,自行起身?

聞人逸目睹這一切,忽而撫須而笑,心中暗贊:鬼谷弟子果然名不虛傳,尋常修士難以比擬。

“真不痛了?還有其它不適之處嗎?切勿硬撐。”李元陽坐在石凳上,並未起身。

“沒……沒有……我現在身子壯得很。”青衫少年答道。

“如此看來,問題已迎刃而解。”李元陽起身走向少年,疾速抽出刺在他背部的仙針。

仙針離體之際,鑽心之痛如潮水般退去,青衫少年躺倒在地,面上盡是舒爽之意,口中低喃:“如今真是舒坦,比服下任何靈丹妙藥還要舒適。”

“既已無恙,那就請離開吧。”李元陽不動聲色地將仙針收入左手無名指上的納戒之中,隨後冷聲道:“適才已對你手下留情,莫要逼我。”

“大膽……”紅裳修士反應過來,抄起身邊的石凳就朝李元陽頭頂砸去。

李元陽輕鬆接住砸來的石凳,一腳將紅裳修士踢飛出去數丈之遠。

只聽“砰”的一聲,紅裳修士摔出老遠,蜷縮在地上如蝦米般弓著腰,腹部劇痛難當,“痛煞我也,此人出手狠辣至極!”

“竟敢傷我師弟!”白衣修士這時也清醒過來,怒喝一聲,疾衝而出。

青衫少年對李元陽最為憤恨,此刻更是從地上躍起,抓起石凳兇狠地砸向李元陽。

“砰砰”兩聲脆響過後。

李元陽不退反進,以掌心雷扇出兩記耳光,將兩位修士瞬間打翻在地。

“嘖嘖,此子確實不俗。”聞人逸驚歎道。

女修士同樣感到驚訝,李元陽剛才那兩記耳光力道精準,堪稱瀟灑至極,“聞人前輩,這位可是您的新弟子?我怎從未聽說您收徒了?”

聞人逸苦笑搖頭,“非也,此子並非我弟子,除了那位神秘之人,世間恐怕無人能調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了。”

女修士看著聞人逸,略感意外地點點頭。聞人逸怎麼看都是一介儒雅修士,怎可能教匯出如此霸道的弟子?

聞人逸面對女修士的目光,頗感尷尬,他雖然有築基前期的修為,但卻主要精力在藥理之上,論及動手較量,實在無法與那些威震一方的強者相比,比如那位神秘的鬼谷真人。

“你們是否還要再來?”李元陽走至兩名修士面前,微笑著詢問。

紅衣修士和青衫修士同時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已被徹底震懾。剛才那一耳光,幾乎讓他們魂飛魄散。

此刻,他們的嘴角腫脹如香腸,口中幾顆牙齒脫落,說話間都覺漏風。

“無論你們與聞人前輩有何恩怨,今後最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在此囂張。否則,後果自負。”李元陽目光轉向青衫少年,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子,休要猖狂,此事尚未結束!”青衫少年強撐起身,面容鐵青,惡狠狠地道。

“還敢威脅於我?”李元陽身形一閃,再次揮出一掌,將青衫少年的另一邊臉頰也打得腫脹起來,兩邊對稱之下,反而顯得和諧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