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章 罰跪祠堂

著人將人請去了外頭,正值陽光最盛。

時晚君沒猶豫地跪了下來,簷下榮灼和蘇雲蔻緊緊挨在一起。

教習嬤嬤看了看蘇雲蔻,等著主子發話。

蘇雲蔻好模樣地勸道:“妹妹,你可想好了,你這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低頭服個軟,再容夫君好好說說,不過是個誤會而已,也就罷了饒過了你!”

“多謝夫人好意,夫人要是早點知道是誤會,又何苦鬧到慈昭堂來,鬧這麼大險些毀我名譽,可別這麼輕易就算了,總得給老夫人一個交代,對吧?”時晚君明白蘇雲蔻煞費苦心把小廝帶到人前來是為了什麼,她本就不想私下解決後宅之事,偏偏就要拿到明面上來說。

蘇雲蔻帕子抵在唇上遮住笑意,隨即隱去不屑看向榮灼,故作為難的樣子:“這……夫君,畢竟相處了這麼久,我實在不忍,可祖母那邊……”

“當真不認錯嗎?”榮灼蹙眉,淡淡開口。

時晚君心灰意冷,她盯著榮灼,生出一陣憋悶,擾得她遲遲不回答。

“不敬不孝,無視家規肆意妄為,當真……不認錯嗎?”榮灼又問她。

“可還有別的?”時晚君忍著一股厭煩,臉上蒼白直逼榮灼的質問,“你有沒有問過我一句,是為了什麼。”

“重要嗎?晚兒,這本就是兩回事,你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和我說,氣到祖母和母親,就是你的不對,你明知榮家最忌諱什麼,偏要去做,你可曾考慮過的我的處境?”

“到底是我惹了老夫人不悅,還是你看見小廝有我的東西讓你丟了臉面!”

“晚兒!”榮灼呵斥打斷她的頂撞。

從他偷偷送給她京中名貴糕點,卻又不敢在蘇雲蔻面前承認他多花了錢開始,時晚君就已心寒。

“動手吧!”榮灼還是下了命令。

蘇雲蔻暗自滿意,雖榮老夫人指了她做主,但這罰是榮灼親口說的,於時晚君而言,是不一樣的。

時晚君身旁的嬤嬤,手握著藤條,一下一下抽過去。

“姨娘莫怪老奴下手重,只為讓姨娘長長記性,這是在榮家!可不是在外面野慣了沒有規矩的地方!”

“姨娘若是疼了儘可哭出來!”

“姨娘說句錯了,老奴便可停手!”

只瞬間,時晚君額頭上佈滿汗珠,迎著烈日後背火辣辣的疼,她咬緊牙關,恍惚間搖搖頭試著清醒。

無錯書吧

“姨娘錯了沒有!”

突如其來的一鞭將她打得身子不穩,她手撐著地面,豆大的水滴從臉頰滑落,只覺天旋地轉,耳邊嗡嗡響。

榮灼看不下去,兩步到她跟前俯身一把握住了揮下來的藤條。

嬤嬤見狀,立即停了手。

“晚兒,祖母在裡面看著,你只要認個錯,保證以後不會再私自做營生了,我自會去求情,讓你不必受這些苦的!”榮灼扶住她,看她這副狼狽樣子不免動容,憑著兩人情深義重的過去,他又怎能無動於衷。

“自食其力,我靠我自己,我沒有錯,無需……你們認同。”時晚君語氣輕輕,艱難回著,她欲要甩開榮灼的手,可榮灼不放開她。

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源於那個世界的思想,榮灼一驚:“晚兒你在胡說什麼?”

他只當她是疼傻了,神志不清。

堂內匆匆下來幾個丫鬟將榮灼拉到了一邊,其中一個得臉的丫頭說道:“老夫人說了,姨娘需得好好調教調教,還請大公子莫要心疼,這都是為了姨娘好!”

時晚君無力垂頭,容不得她緩,教習嬤嬤的藤條又狠狠落在了她身上。

蘇雲蔻只是看著,一言不發。

最終打的她嘴角流血,搖搖欲墜,榮灼拖著她的肩膀,急道:“晚兒!你便承認你錯了又如何!本就是你的錯,為何要折磨自己!榮家可供你吃穿不愁,何須你賣什麼東西過日子!晚兒!”

“榮灼。”時晚君手心溼透,神情萎靡,氣息也越來越沉重,“當年你我定情時,你說你要護我一輩子,我只當你從來沒有說過,不作數了,都不作數了……”

“我怎會輕易信了那些話。”時晚君聲音低低的,只有榮灼能聽見,她似在哽咽,但卻是為了自己。

蘇雲蔻眼看著榮灼漸漸紅了眼,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情。

字字句句猶如利刃穿向那段榮灼無比珍貴的時光,他口中苦澀:“你是在怨我嗎?”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時晚君難受地晃了晃腦袋。

“我沒有忘記過,可晚兒,你太任性了,你叫我怎麼辦才好。”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愧疚感向他襲來,榮灼一時語塞,眾人不知所措,嬤嬤說道:“還請公子稍作休息,處罰還沒結束呢!”

“夠了!”榮灼看著時晚君,終究是不捨。

“老夫人的意思,要是時姨娘不認錯,就送去祠堂罰跪,不準任何人跟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接回來!”

榮灼收起情緒,想著送去祠堂總比此刻捱打要強許多,冷靜冷靜她也許就能想通。

便起身交代蘇雲蔻著手去辦,自己則去祖母和母親面前請罪去了。

蘇雲蔻緩緩走下臺階,眼皮都不抬一下,輕聲道:“我送妹妹過去。”

兩個嬤嬤攙著時晚君路過芃元閣,周氏,丹芙,妹芳只能巴巴地看著,急得丹芙直掉眼淚,不管不顧衝了出去,可蘇雲蔻的人也不是好惹的,生生攔住了她。

臨夏將老夫人的話一字不差說給丹芙,周氏怕給時晚君添亂,只叫丹芙不許胡鬧。

祠堂是在獨立的一個小院,離榮府比較遠,下人備好轎子將人抬到地方後,蘇雲蔻示意臨夏,臨夏隨手拿出一粒藥丸喂進了時晚君口中。

“妹妹放心,這個是止疼的,等回頭我和夫君說說藥我已給過,讓他不必來瞧你了,省得祖母又生氣以為你是禍害耽誤夫君正事,夫君當值忙碌,你也體諒一些。”

時晚君微微平復,但也實在無力和她糾纏。

“對了,我想問問妹妹。”蘇雲蔻近了近她,故作不解,“你身上的傷,可不是我讓嬤嬤打的,是灼郎,這滋味如何呢?”

呵!時晚君苦笑,笑蘇雲蔻,她又是何苦呢!

“你覺得如何就如何吧。”時晚君不再理會她,轉身朝裡面走去。

蘇雲蔻當即拉下臉來,冷聲道:“看好了!”

她走後,門口只有兩個嬤嬤守著。

直到天黑,時晚君硬是一句低頭的話都沒有。

嬤嬤們熬不住了,商議著反正大門關著,祠堂外面是榮家主院,彎彎繞繞的小衚衕在附近如同迷宮,人還能跑了不成,等一早再來就行。

夜深露重,時晚君渾身疲乏,為著虛弱終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不想有人翻牆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