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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時晚君犯榮家大忌

沁蘭院那邊傳話來,解了時晚君的例銀,時晚君沒什麼波瀾,只叫周嬤嬤不用再往府外送繡品。

周嬤嬤得了吩咐,給了她遠親小廝不少好處,不需要他跑腿了便囑咐著他把嘴閉得嚴實些。

這件事情本可以悄無聲息地結束,不會有人知道時晚君私下裡做買賣。

可這小廝一來二去動了別的心思,看帕子好看想著將來給姑娘做禮物,竟私藏了一個。

不想被同住的家丁瞧見,轉身就告訴了管家,管家以為府上出了一對野鴛鴦,不敢隱瞞,便提人來見蘇雲蔻。

蘇雲蔻看著素帕上繡的花紋樣式,一針一線都極為精緻:“這未免也太像了……”

不知她在盤算什麼,小廝縮著肩膀好好跪著,只聽得她起身後一聲:“去慈昭堂!”

即刻又將人帶來榮老夫人面前。

彼時,時晚君也匆匆趕來,餘光掃了一眼小廝以及堂內眾人臉色,左不過是被人發現了。

時晚君隱約瞧見蘇雲蔻嘴角一抹不屑的笑意,但很快她換了副情緒,故作為難的樣子,柔聲道:“妹妹莫怕!我雖打理著宅院大小事宜,但這事有點大,我拿不定主意,需得請教祖母和婆母才行,妹妹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說出來,會給你做主的!”

榮老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微微咳了兩聲,臉上盡是不滿。

一旁的榮母見狀忙去遞茶,緊接著把那帕子甩在了地上:“晚君,這可是你的?”

“是。”時晚君低眸淡淡應了一聲。

她絲毫不見慌張,惹得榮老夫人和榮母臉色更加難看。

榮母道:“小廝說是你的,我們一開始還不信,你倒是乖巧,願意說實話!那你說說吧,是你不小心丟了讓他撿了去,還是你屋裡遭了賊,讓他偷了去?”

這話像是諷刺,聽得她渾身不自在,時晚君做了準備,猶豫間,想和她們坦白。

不等開口,蘇雲蔻便和小廝問道:“你在外可有婚配?”

料事不對,時晚君擰眉忽地看向蘇雲蔻。

蘇雲蔻將視線緩緩收回與她對視,兩人似有著無聲較量,而蘇雲蔻佔據上風的得意時晚君真真切切能感受到。

“回夫人話,沒有!”小廝戰戰兢兢,低著頭,說話時只覺後背衣衫全已溼透。

“你可好大的膽子,這麼貼身的東西你都敢留著,莫不是……惦記我們姨娘?”蘇雲蔻雖問著小廝,但她始終看著時晚君,她不在乎什麼真相不真相,她只在意此刻時晚君的神情逐漸蒼白,甚至是憤怒。

蘇雲蔻的猜疑嚇得小廝直冒冷汗,接連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果然經蘇雲蔻引導,榮老夫人火冒三丈,指著時晚君氣道:“伯府世代清譽怎可毀於你們這樣的人手上,簡直是胡鬧!今兒個不說清楚,誰的臉面也別要了!”

聞聲,榮灼從下人口中得知鬧了這麼一出後,一刻不停往慈昭堂走來。

眼前一幕來不及分辨,榮老夫人的話一字不落全部落在榮灼耳中,他上去直接踹開了小廝:“混賬東西!亂棍打死也不可惜!扔出府去!”

小夥子眼睛一瞪,顧不得體面,伸手去拽時晚君,哭喊道:“姑奶奶!救救我吧!姑奶奶!都怪小的貪心!姑奶奶,您快說實話吧!”

“是我找他幫忙!”時晚君語氣重了些,堅定回道,“是我請他把我繡好的荷包,香囊等等送出府外賣掉了,我房中有樣品,賣出去多少收了多少錢我也一一記下來了,你們可以著人去查。”

見她承認了,小廝緊跟道:“奴才就是個跑腿的!想著多賺些外快,就答應了姨娘,又看姨娘繡工好,繡出來的帕子別緻,就想著藏一條他日留給相好的!”

這人快把頭埋進地裡,說完又去磕頭求饒。

榮母示意嬤嬤,嬤嬤領著幾個人出去,不一會兒就把時晚君房中搜來的各式繡品以及賬目都呈了上來。

榮母直搖頭嘆氣,並未對時晚君的態度好轉。

此番更是惹怒榮老夫人:“私下做營生是榮家大忌!家規第一條便是不許!你無視家規!不敬先人!眼裡可還有規矩!真是太令人失望!”

言罷,榮老夫人難受地捂住了胸口,榮母,蘇雲蔻,榮灼紛紛上前安撫,獨留時晚君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如同個罪人一般,只等接下來的發落。

“晚兒!和祖母認錯!”榮灼急道。

時晚君抬眸,穩了穩呼吸,她本意並非想讓老夫人動怒傷身,可不知怎的,她站在這裡,無人真心問她一句為何,無人說一句事出有因就此作罷。

以至於連榮灼,都未曾有過信任。

他不問前因後果,直奔小廝的那副嘴臉,其實就是在下意識去懷疑她與那人的關係。

時晚君從未像這般明白過榮灼的心思。

怎能不會委屈,是以榮灼想聽的那句“我錯了”,她生生嚥了下去,無論如何都說出不來。

“晚兒!”榮灼耐心全無,重重喚了她的名字。

她不語拽著裙邊,情緒越發的低落。

榮母撇了一眼,大失所望:“目無尊長,怕是要受些苦性子才能軟些!”

“既如此!那就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吧,壞了規矩,不能不罰,若輕饒,你父親第一個不肯!”榮老夫人攙扶著站起來,握了握蘇雲蔻的手,“就交給你處理吧,祖母老了,傷不起這個神!”

話落,榮母隨著榮老夫人進去伺候。

隨即蘇雲蔻拉住榮灼:“夫君!”

她是在等榮灼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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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灼頓了頓,他知祖母氣不消,父親定會責罵他不孝,連同時晚君都會跟著受牽連:“就按祖母的意思辦吧!”

蘇雲蔻回身:“妹妹,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做了就是做了,沒什麼可說的,我甘願受罰。”時晚君低眉,面上冷冷的,她不願再看榮灼自以為的深情,也不願再聽任何人的指責。

為了她的來日,時晚君暗暗告訴自己,她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