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深雖然是笑著,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聲音也有些意味不明在裡面,“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他們已經八年未曾見過了。這八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短短八年的時間,寧雲深就從當初那個青澀的樣子成長到現在這個成熟的樣子了。
明明臉沒有變,但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變化,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郎玉宣不可置通道:“你……還在找我?”
寧雲深陰惻惻露出一排牙齒,道:“是,我找的你好辛苦啊。”
寧雲深一把抱住他,“阿郎……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八年,我找了你整整八年。”
寧雲深將腦袋埋進他的頸窩裡,“我好想你……”
郎玉宣一動不動,默默地撐著他的身體。
寧雲深將他緊緊地箍在懷裡,“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了。”
郎玉宣都不打算哄騙他,直白道:“雲深,我們斷了吧。躲了你這麼些年,是我不對,可是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現在只不過走向事情應該發展的趨勢而已,這沒什麼不好的。”
寧雲深找了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現在找到他了,怎麼可能會放棄?
寧雲深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不可能!這一次,你休想再離開我半步。”
郎玉宣嘆了一口氣,“雲深。人界有一句流傳甚廣的話,叫強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再執著於我呢?”
寧雲深現在完全聽不進去他說什麼,一直不斷在心裡暗示矇蔽自已,“不想聽……我不想聽你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郎玉宣狠心道:“說實話。我當初要是知道你是他們倆的兒子,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一定會繞著你走的。”
寧雲深最討厭他那張能吐露出無比惡毒的話的那張嘴,“不……別說了,別說了!”
郎玉宣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寧雲深乾脆直接吻了上去,將他的話重新堵了回去。
“唔……”
寧雲深一路將他逼的退了回去,隨後跌倒在柔軟的床上。寧雲深毫無章法地亂吻著他,郎玉宣被逼的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想盡辦法佔的一絲喘息的機會。
寧雲深撕開他的衣服,正當郎玉宣已經做好了承受狂風暴雨的準備後。寧雲深的動作卻僵著不動了,他一直保持著將整個頭埋進郎玉宣懷裡的動作。
郎玉宣不敢動,也只能跟著他保持這個姿勢。正當他滿臉疑惑的時候,他卻聽到了一聲極其細小的嗚咽聲,小到他都懷疑自已聽錯了。
不!並沒有聽錯,這道聲音是從他面前這個人發出來的。
他竟然哭了?
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二十六歲,怎麼樣也算不了一個孩子吧。但是這個年齡在郎玉宣眼中,可不就是個孩子嘛。他的年紀,做他的老祖宗都足夠了。
郎玉宣下意識地伸出手,隨後在空中愣了愣,最終還是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脊背上,微不可聞道:“別哭了。”
寧雲深頓了頓,聲音比剛才更大了,顯得有些欲蓋彌彰,“我才沒有哭!誰哭了?”
郎玉宣再不多嘴說一個字了,等他自已緩過來吧。
最後,寧雲深直接壓制不住了,乾脆嚎啕大哭了起來。他不裝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丟臉,再丟臉的事情也幹過。
他都不要他了,再嫌棄他又怎麼樣?反正,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他離開了。
郎玉宣感覺整個頸窩都溼了。如果寧雲深只是單純的想抱著他哭一場也就罷了,但這個人怎麼一邊哭一邊撕他的衣服?
還是聲控的是吧?哭聲越大,手頭的動作就愈發的狠戾。
當重新佔有他的那一刻,寧雲深發出了一聲久違的喟嘆。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已擁有了面前的這一個人。
骨血相融,永不分離。
當郎玉宣再次醒來的時候,天早已大亮了。他只感覺現在身子沉的很,好像有什麼很重的東西壓在他身上一樣。
悄悄偏頭一看,果然一個人形掛件扒拉在他身上。郎玉宣有點想喝水,畢竟他的嗓子早已經快乾的冒煙了。
郎玉宣試圖扒開他的手。奈何他扒的太緊了,怎麼拽也拽不開。怕把他弄醒,郎玉宣便就不打算用暴力了。
郎玉宣重新讓半坐起的上半身躺回床上,隨便動了動自已暫且還能動的左手,偷偷地撓了一下他腰間的癢癢肉。
小時候,池詡老喜歡用這招來對付他了。所以久而久之,寧雲深就產生了條件反射,一碰那個地方就縮腰。
在寧雲深縮腰的那會兒功夫,郎玉宣眼疾手快地將他的手拿開。重物離身之後,郎玉宣長舒了一口氣,下床去夠桌上的茶壺了。
然而,空了懷抱的寧雲深瞬間就從夢中驚醒。一醒來就看見郎玉宣正往外走去,好像跟當初拋下他的那一天一樣,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雲深的瞳孔驟然一縮,將人攬腰摔在床上,惡狠狠道:“你又想像當初那樣拋下我!”
郎玉宣有點懵。天地良心啊,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最起碼在剛才的那段時間,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他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他只想喝杯水而已。
郎玉宣的聲音像老破舊的風扇開始,“渴……”
難道他剛才,只是為了去拿桌上的水嗎?
他是不是誤會了?
聞言,寧雲深這才鬆了一口氣,喃喃道:“不是想走就好……不是想走就好……”
郎玉宣乾咳了兩聲,“我渴了。”
寧雲深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去給他拿水。倒進杯子裡直接送到他嘴邊,一杯水過後還不過癮。
郎玉宣只感覺還沒解渴,“還要……”
無錯書吧聽到他的聲音,寧雲深莫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臉驀然一紅,手抖一下。
郎玉宣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你做什麼呀?快點!還要……”
寧雲深連忙又給他倒了一杯,一杯水接一杯水的下肚,終於緩解了喉中的癢意。
郎玉宣這才喊停,“咳咳、夠了!”
寧雲深連忙給他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