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
躲躲藏藏,寧雲深也有些習慣了這種日子。全當是換個地方換心情了,
八年了。自從上次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距今已經八年了。
郎玉宣不知道寧雲深還有沒有在尋他。反正他剛離開的那兩年,寧雲深簡直是對他窮追不捨。若不是他的安排周密,或許早已經被抓到了。
如今已經過去八年,郎玉宣也不知道現今是什麼情況了。不過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他的訊息了,估計寧雲深早已經放棄訓他了吧。
畢竟他還年輕,以後還能見到無數的人,為什麼就要在他一棵樹上吊死呢?
即便郎玉宣是這麼想的,他卻也不敢去打聽寧雲深的近況。
因為他怕……他怕寧雲深還在尋他。他更怕……他更怕寧雲深早已經將他忘了個一乾二淨。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乾脆他就不去刻意打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已經東躲西藏了這麼些年,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此時,有一陌生青年手拿著一束剛採回來的野花,湊在鼻尖聞了聞之後。倏地看見郎玉宣,於是連忙將花藏在了身後,朝著他打招呼,“郎公子……”
郎玉宣從自已沉浸的思緒中拔出來,露出一個和善的笑,“知樂,你來了?”
陳知樂朝他靠近,隨後將手中的鮮花突然拿出來,“送給你!”
郎玉宣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外,“給我的?”
陳知樂的臉上有些羞澀,扭捏道:“對!我見路邊開了許多花,想著採了送給你。”
郎玉宣接受了他的花,“謝謝,我很喜歡。”
陳知樂對他已經有意思好久了,只是遲遲不敢表明自已的心意,“阿郎,我……”
其實郎玉宣也早已經看出來了。只是他不能在這裡久留,他的心意自然也是回應不了的。更何況,他心中早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郎玉宣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知樂,我要走了。”
陳知樂一下就急了,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為什麼?你是不是看出我喜歡你?所以就要走!那我不說了,你別走好不好?”
郎玉宣怕他想不開,於是連忙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知樂,我要走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真的,我是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我在每個地方都待不久,如今也只是暫居在這裡。”
陳知樂想要知道真相,“為什麼?因為什麼事你要離開?告訴我吧,或許我能幫你。”
郎玉宣認真道:“你幫不了我的。關於這件事,誰也幫不了我。”
陳知樂對真相更好奇了,“到底是因為什麼?”
郎玉宣不想把他從這件事情扯進來,“你別管了。反正,我與你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今後,或許也沒有什麼再見的機會了。就這樣吧,忘了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
陳知樂慍怒道:“阿郎!你究竟有沒有當我是朋友?你有難,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即使,你不喜歡我又怎麼樣?我們照樣還是朋友。”
“知樂,你別管我。我現在就離開了,就當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再見。”
郎玉宣原以為自已此生將不會再有朋友了。卻沒曾想在這麼一個小山莊,結識了自已此生唯一的一個朋友。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會毫無目的的關心他。
陳知樂快步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阿郎……你別走!”
無錯書吧郎玉宣輕嘆了一口氣,“知樂,放手吧。今日你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
聞言,陳知樂的心裡也知道了答案。即便如此,他還是想再試一試,他不想失去他。
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也希望時時刻刻能看到他,這便足夠了。
郎玉宣拽下他的手,“知樂……鬆手吧。”
陳知樂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他知道,他最終還是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陳知樂的手漸漸地從他的胳膊上下滑,最終無奈地垂了下去。
郎玉宣倏地衝上去短暫地抱了他一下,“知樂,我走了。盼有重逢那日。”
陳知樂剛想回抱過去,郎玉宣就已經鬆開了。無奈,陳知樂只能目送著他離去。
原本以為,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殊不知,還有暗中的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剛離開這個小村落,郎玉宣就被人捂住口鼻帶走了。帕子上迷藥,他很快就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隨後,便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
“阿郎……我終於又找到你了。”
·
當郎玉宣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這個屋子比他在那個小村落裡面住得可好太多了,這床的舒適度也是有些太好了。
郎玉宣剛想起身,就聽到一陣叮鈴哐啷的聲音,好像是鐵砸在一起的聲音。他的動作幅度越大,這個聲音也就越大。
郎玉宣的意識回籠之後,才感覺到了手腳上的重量。他的雙手雙腳上都銬上了鏈子,沉甸甸地墜在他的身上。
郎玉宣開始飛速思考,將他帶到這裡的人會是誰?他想了山匪,想了盜賊,想了仇敵,唯獨沒有想到是那個找了他八年的人。
郎玉宣嘗試解開鏈子,卻不知道這鏈子是什麼材質的,竟然在他的掙扎下紋絲不動。就連註上了修為後,這鏈子也是紋絲不動。
於是,郎玉宣便放棄了。既然這人將他完好無損的囚禁在這裡,定是不會傷他性命。不妨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搗鬼。
門外傳來腳步聲,郎玉宣連忙快步滾到床的裡側,假裝自已還沒有醒。
他倒要看看,這個挾持他的人是誰?
寧雲深慢慢地靠近床榻,看著面前這個他日思夜想的人。
“阿郎……”
郎玉宣倏地睜開雙眼,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挾持了他,將鏈子在他的脖子上纏繞了幾圈。
郎玉宣滿臉嚴肅道:“你是誰,想做什麼!”
寧雲深叫了他一聲,“阿郎。”
郎玉宣瞬間渾身一僵,這個熟悉的聲音……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