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算搬完了,好累啊。”美崙敲著肩膀,搬了一早上的貨,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
牆上的電視機正在播報一條社會新聞。
“今日凌晨,市民林先生在回家途中被不明身份的人員跟蹤並遭到兇手襲擊,該男子身高約有178公分,有意遮擋面部特徵,身穿黑色衛衣黑色褲子,懷疑其具有仇視社會傾向,事件還在調查中,還請市民們夜間出行注意安全……”
非常不湊巧,整個跟蹤過程剛好被一個攝像頭拍了下來。
美奐也看到了這條新聞,“這一看就是尋仇。”
“怎麼看出來的?”美崙問。
“目標明確、行動迅速,他手上有刀,直插要害,很明顯就是想把對方弄死,只求財沒有必要殺人,那肯定就是尋仇或者報復,不過一看就是新手沒有經驗,不知道自己的行兇過程被全程拍了下來。”
“運氣也不好,碰巧這個林先生的朋友趕來了。這麼說他事先就有預謀,可惜準備不夠充分。”
兩姐妹正說著,楚辭走了進來,“你們這麼會分析,怎麼不去考警察?!”
誰都能聽出他話裡的譏諷,撇了他一眼便散開各自去忙了。
楚辭走到收銀臺,拿了一些現金,數也沒數,卷吧卷吧塞進了口袋,被美奐逮個正著。
“你怎麼能偷偷拿錢?!”
“店是我的,你管不著。”
“這店是嚴公子投資的,嚴格意義上,你也是在給嚴公子打工。”美奐不依不饒。
“你是嚴昀然的狗腿子嗎?你看清楚,我才是這家店的法人。”聽他這麼說,楚辭有點兒不高興。
楚辭懶得再跟她計較,拿了兩塊麵包當早餐,就離開了。
這群員工越來越難管理了,嚴昀然明明都沒怎麼來過店裡,都能讓這個死丫頭為他說話,真是離了個大譜,中了嚴昀然的毒了嘛?!
他拿了錢準備去黎洲島玩兩天,正好去島上見一個人。
這兩個目的反過來也一樣成立。
他買完船票朝停靠的碼頭走去,這時,一個男人行色匆匆,正好跟他撞個滿懷。
這一撞,楚辭差點兒跌進水裡,男人剛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對不起。”男人好像剛從船上下來,要急著趕去哪裡,敷衍地表示了一下歉意,而且怕被人發現似的,聲音很小。
就這麼一撞,楚辭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這個男人身上瀰漫著一團黑氣。
說到“黑氣”,不得不細說。
如果一個人即將遇上不好的事情,他的周身就會伴隨著這種黑氣,黑氣越濃越重,麻煩就會越大,這裡指的不是我們普遍意義上的麻煩,而是一些我們看不到的髒東西。
普通人看不到什麼黑氣白氣,但楚辭能看到。
上次“白肉事件”中,他也是看到程樂天他們駕駛的車裡滿是黑氣,才判斷他們可能會遇上一些麻煩。
只不過這個和他擦肩而過的男人身上,黑氣是淡薄的一層,楚辭本來想攔住他,但這時船上的廣播開始催促遊客儘快上船。
他看了看時間,有些來不及,又看這個人身上的黑氣沒那麼濃,還是決定先去黎洲島。
閒事莫理、有緣再見!他心裡唸叨著。
現在黎洲島已經被開發成商業旅遊區,遊客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他要找的這人叫做關蘭臺,就住在這個島上。
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因為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只記得上次見他是在這個島上。
那時他的人設還是一個流落荒島的藝術家,留著長頭髮,在島上搭建了一幢竹屋辦畫展。
這麼一算,得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
島上人太多,一眼望去,無從下手。
還好這個人有一個弱點。
——太好色。
三四十年前辦畫展的目的,就是以此為噱頭吸引那些漂亮小姑娘們上島親近他,說白了就是騙小姑娘們的手段,那些畫也不是什麼名畫,市場上隨便花個幾十塊一幅的假貨,有些甚至都不是油墨畫上去的,一眼看上去假的很。
時間久了,美女們沒什麼興趣也就不來了。
估計這個營生騙不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轉行在幹什麼。
楚辭決定去美女如雲的地方碰碰運氣。
可找了一圈,游泳池沒有、甜品店沒有、網紅打卡地也沒有。
走到海邊,他聽見一聲女人的尖叫。
循聲望去,海面上兩個小飛人,隨著兩條水線忽高忽低、旋轉跳躍,嚇得那女人又笑又叫。
楚辭戴上墨鏡,坐在海邊遠遠看著。
這種水上飛人專案,也就是“噴射式懸浮飛行器”,透過向下噴射高壓水柱,將人託舉在水面上,難度高的,還能加上一些花裡胡哨的高難度動作,增加刺激感。
就像這個教練,一看就是高手,把上面的女遊客嚇得連連尖叫。
有男朋友的指定不讓自己女朋友玩這個,看著倆人抱的那麼緊,那男教練的手都卡到女孩的胸上了,雖然說是安全需要,可是個男人都得氣冒煙。
這遊戲也就一兩分鐘,卻要收費四五百塊,簡直就是訛人。
等這一組飛人下來,楚辭急忙走了過去。
“結束了美女,再想玩記得還找我,包你痛快玩兒!”
“好嘞,謝謝你教練!”看得出美女玩的很開心。
男教練摟著女孩的腰,這個女孩的手感是真不錯,又細又軟,舒服的很。
女孩慢慢站到岸上,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自己的手。
這時,楚辭走了上來。
“你故意揩油,小心人家男朋友揍你!”
楚辭差點兒沒認出他來,黝黑黝黑、精瘦精瘦,跟上次見面完全不一樣,那時還是個白白嫩嫩的文藝男青年。
如果不是自己眼神好,還真發現不了他。
男教練卻一眼就認出了他。
“別胡說!你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不過他很意外,這個傢伙怎麼又找來了。
他每次來,準沒好事。
如果不是他熱愛這份職業,早就離開此地躲得遠遠的。
“怎麼通知?託夢嗎?你行蹤不定,電話不留、書信不寫,每次找你都得憑運氣。”
教練冷笑一聲,“我巴不得離你遠點兒呢,你一來準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