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顏想找馮霜霜說明情況,並告訴她,她也很想和她成為朋友。
馮霜霜性格開朗,在學校很有人緣,似乎每個人都是她的朋友,不像她,總是一個人形單影隻,時間久了,難免感到幾分孤獨。
可當她找到馮霜霜的時候,馮霜霜臉色難看,和其他幾個女同學把她堵到了學校廁所。
還沒等她說話,上來就是幾巴掌,然後就是一番拳打腳踢。
這樣的對待持續了一個月,馮霜霜見她根本不敢反抗,玩的越來越大。
她們拿菸頭燙她、拿開水淋她,胸前、後背、大腿,但凡看不見的位置,都是好不了的燙傷,這邊剛剛痊癒就迎來了新一輪的折磨,她的身上經常沒有一塊兒好地兒。
哪怕她幻化成湖裡的水怪,也永遠忘不了那種疼痛,燙的渾身戰慄,疼的生不如死。
她很害怕,每天過得戰戰兢兢,因為沒有朋友,沒有人幫她,又不敢告訴老師,更不想正在住院的媽媽知道,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群惡魔的折磨。
暑假前的一天晚上,馮霜霜趁著同學們紛紛斷續離校人員稀少,把她堵在了樓道里。
雖然她是一個人,但是楚顏不敢跑。
她之前跑過,抓住後換來的是一頓毆打,被折磨的更慘。
馮霜霜上來就把她按在牆上,問她知不知道錯了。
楚顏一腦袋懵,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她最大的錯就是不該這麼優秀,才被一個惡魔盯上。
迎接她的又是狠狠的幾巴掌。
馮霜霜又問了她一次,跟不跟我做朋友?
楚顏的腦子更加混亂,她不是一直討厭她,還不停的在折磨她,現在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正在她不解時,馮霜霜的一個動作徹底嚇壞了她。
馮霜霜摟住她的腰,開始不停地親她。
她嚇壞了,開始猛烈的掙扎推搡。
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自己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在水裡,可她不會游泳,就這樣被活活淹死在湖裡。
馮霜霜知道這一切後開始痛哭,“我不知道當時你還活著,我以為是我不小心把你推下樓梯害死了你,我當時很害怕,怕被人發現是我殺了人,我就完了,才想著把你的屍體投入湖中,造成你跳湖自殺的樣子……”
“你還故意製造謠言,說她被人搞大肚子後被拋棄,想不開才跳湖自殺,甚至還買通關係,藏匿她的死因。”楚辭這時也跟了上來。
這件事如果說是意外他無話可說,可這明明就是殺了人後還無中生有暗度陳倉,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馮霜霜也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可從小到大都有人替她擺平,讓她覺得就算是她錯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對不起……”
“是否原諒你得看楚顏,她本無過錯,卻含冤而死,死後名譽還要遭到你的侮辱誹謗,怨念極深,更是幻化成水怪害人,好幾條人命受你連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你還不知錯嗎?”
“我知錯了,楚顏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你原諒我吧,我不想死……”馮霜霜對著楚顏的影子哭道。
“楚顏,如果殺了她能平復你的怨念,還這片小瑤池一個太平,這件事我可以不干涉。”楚辭道。
破壞因果迴圈的事,他不想幹。
楚顏的影子微微頷首,像是表達自己的謝意。
然後那個虛無的身影又緩緩退回湖裡。
她沒有選擇原諒馮霜霜,甚至把馮霜霜也一同帶入了湖裡。
能活一世不容易,而她短暫的一生,就是毀在了馮霜霜的手裡,她做不到。
湖面終於平靜了,從今以後,小瑤池水妖的事情會變得不真實被人淡忘,連同這個女孩,慢慢淡出人們的記憶。
……
嚴昀然在探監室裡等了一陣,一個消瘦的人影終於走了進來。
一看到他差點兒沒認出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嚴晉不止瘦了一大圈,還鼻青臉腫,好像剛剛遭受了非人般的虐待。
“不用明知故問吧?”嚴晉坐在他面前,“前幾天來了幾個小混混,他們專門針對我,我每天都被人打的很慘,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別說這事跟你沒關係。”
嚴晉被打得眼裡已經沒有神采,一副認命的表情。
“你以為楚辭來就能幫你嗎?!我勸你不要搞事情,老老實實在裡面待著。”
嚴昀然翹著腿,微微笑著。
“楚辭一定會發現破綻,他一定會來救我。”
“哼,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的好哥哥——”
說完,嚴昀然離開了這裡。
解決完楚顏的事情,楚辭直接回到便利店。
今晚值班的人是肖梁,他正給幾位顧客結賬,看楚辭走進來叫了一聲“店長”,不過楚辭沒理會他。
時間還早,他有些疲憊,從貨櫃裡拿出一聽啤酒喝了起來。
嘴裡瀰漫著啤酒的味道,他回憶起一些以前的事。
“楚辭吾神,救吾狗命!”
“再可憐點兒,你現在可沒有求人的樣子,我感知不到你的危險,就不能第一時間趕來救你。”楚辭靠在沙發上喝著啤酒。
“楚辭吾神,救吾狗命!”嚴昀然幾乎是跪在沙發上求著楚辭,再次大聲地喊著這句話。
“再來一聲!”
這次嚴昀然不樂意了,“去你的,有癮啊你?!”
“我可是為了救你,以後只要你遇到危險,就大聲喊出這句暗號,我一定會出現救你。”
“這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來一句,得多丟人啊,我不喊!”
“行啊,我看到時候你是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你先幫我打敗我哥再說!”
“你哥,到底為什麼那麼恨你?”
嚴昀然捏著下巴想了想,“在我的印象裡,我哥從小就特別愛護我,什麼事都讓著我,從來不跟我爭不跟我搶,就連小時候他每天都要抱著睡覺的變形金剛,只要我想要他都會給我,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哥會害我,我記得他殺死我爸的那天說過,他拼命讀書、拼命為集團工作,就是想得到我爸的認可,可我爸還是打算把集團交給我,他恨我爸,恨他從來沒有像對待我那樣對待過他……”
嚴昀然雙眼通紅,“我想,他因此也很恨我,恨我搶了他的父愛。”
父子反目、兄弟相殘,有錢人的家庭慘劇,楚辭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