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咱們接著上回說。
話說“刑偵八虎之一”的老包,大名叫包宇霆。
包宇霆根據管偉對這個女人身體特點的描述,他發現這個女人正是4月22日在閔行某水庫發現的那個叫阿英的女人。
於是立即將當時現場勘查的照片讓管偉辨認,結果管偉承認這女人就是他殺掉並碎屍的。
講到這裡,包宇霆心中又堅定了管偉一定有同夥的想法。
因為根據目擊者的描述,4月8日阿英是上了一個男人的紅色摩托車從桐林舞廳離開。
而管偉根本沒有紅色摩托車,也不會跳舞。
這就說明至少還有另外一個有紅色摩托車且會跳舞的男人是管偉的同夥。
於是,包宇霆再度指示預審組:“這小子一定有同夥,而且很可能身上還有別的案子,你們繼續審,非的把他祖宗八代搞清楚不可!”
於是,負責審訊的偵查員問管偉:“你肯定活不成了,殺一個人是槍斃,殺幾個人也是槍斃,還作了幾起案子索性全部講出來,算你是個男人。”
“我一共殺死五個人!”
在場的偵查員全體震驚,如果他說的屬實,那就是滬海灘這幾十年以來最大的連環殺人碎屍案了。
而且如果管偉真的殺了五個人,那就更說明他一定還有同夥。
於是,審訊繼續。
白天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周家灣。”
“周家灣誰家?”
“高秀梅家。”
“你與高秀梅是什麼關係,這麼晚在她家做什麼?”
“她是我搓麻將的‘搭子’,我是去打麻將啦,閒著無事找事做啦。”
“除了打麻將,還做什麼?”
“沒做什麼。”
“多久打一次麻將?”
“差不多天天去吧。”
“你和那個高秀梅不僅僅是‘搭子’吧?到這個地步了再藏著掖著就沒有意思了。”
“我和高秀梅在‘軋姘頭’。”
在這裡我簡單說一下,“軋姘頭”是滬海話對不正當男女關係的稱呼。
於是,包宇霆派人去周家灣,將高秀梅傳喚到局裡。
高秀梅表示管偉5月7日一個白天都在她家打麻將,一直打到半夜才離開,此外一概不講。
然而,當高秀梅得知管偉也已經被拘留,而且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後,頓時慌了手腳,咒罵著管偉“不講義氣”。
在僵持了一個小時後,高秀梅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開始交代問題。
高秀梅同時供出了自己的丈夫丁大富也是同夥,因為丁大富有一輛紅色的“幸福”250摩托車,平常開摩托車非法載客,還喜歡開著摩托車去舞廳勾搭女人,然後帶回家來亂搞。
這下,全對上了!5月8日凌晨4時,睡眼惺忪的丁大富被帶到局裡。
最終,這丁大富也沒挺過一個小時,全撂了。
三個人的口供對在了一起,一連串令人辣眼睛又血腥無比的案件展現在偵查員面前。
哪怕是這群“刑警803”見多識廣,也被這三個人之間的混亂關係和殘忍到令人髮指的作案手段給震驚住了。
案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紡織女工高秀梅和下崗人員丁大富是一對夫妻。
然而這對夫妻雖然住在同一屋簷下,但卻不是一條心。
兩人在外面“各玩各的”,老婆高秀梅和管偉“軋姘頭”。
丈夫丁大富則騎著摩托車滿上海的舞廳尋覓漂亮的女性搞“一夜情”。
時間一長,不管是丁大富、還是高秀梅、還是管偉都面臨同一個問題:錢不夠花。
於是,丁大富為了搞錢,曾在幾年前在公園和電影院用在飲料裡下藥的方式將在舞廳裡認識的中青年女性放倒後搶劫她們身上的財物。
丁大富交代他一共做了十起類似的案子後,結果在某一期《東方110》節目上看到了江欣繪製的模擬畫像,頓時被嚇出一身的冷汗。
因為江欣畫的畫像和丁大富至少有八成相似,於是他立即收了手。
並且丁大富換了基本外貌包括髮型等等,好長時間沒有再出來作案。
可見當時江欣這個“警界神筆馬良”的名聲真不是蓋的。
3月5日這天,高秀梅帶著自己同車間的女工阿霞來家裡打麻將。
丁大富、管偉和她們“湊一桌”,結果在玩麻將時丁大富和阿霞眉來眼去。
當天中午就趁管偉回家、高秀梅出去買菜的機會兩人就在屋裡“親親抱抱舉高高”了一把。
事後阿霞獅子大開口要求4000元的“報酬”。
這年頭4000元錢可不不是小數目,有些人一年的工資也掙不上這麼多錢。
這種要求一瞬間讓原本已經“各過各的”高秀梅和丁大富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這對已經名存實亡的夫妻經過商量決定把阿霞“搞掉”。
於是就騙阿霞說他倆沒錢,但他倆的朋友、就是一起打麻將的那個管偉有錢。
只要阿霞同意管偉“再來”一次,就給阿霞5000元。
見錢眼開的阿霞當即同意了。
3月5日下午,丁大富先騎摩托車前往管偉處,和他商定動手;
不久後,高秀梅就帶著阿霞乘坐計程車來到了管偉的家。
等阿霞剛一進屋,高秀梅就突然從她背後用自己的黑色外套捂住阿霞的頭部。
丁大富和管偉立即用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勒住阿霞的脖子並一人一頭往兩個方向使勁拉,不一會兒阿霞就斷了氣。
翌日下午。
高秀敏和丁大富買了鋸齒刀和絞肉機來到管偉家。
三人窮兇極惡地將阿霞……後衝入下水道。
而切不碎的部分裝入蛇皮袋墜上重物,由三個人分別拎著在當夜乘坐輪渡。
渡船將要靠上浦東碼頭,船上別的乘客都往門口聚集。
趁著誰也沒注意到他們,從另外一邊船舷將蛇皮袋拋入黃浦江,隨即再買票乘坐原船返回浦西。
在殺掉阿霞後,管偉三人不但不後悔,反而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他們覺得可以用這種方法去找一些喜歡跳舞身上又有點小錢的女人來“處理掉”,弄到的錢三人平分。
於是一個當時讓滬海灘談之色變的“冷血三人組”就此形成。
僅僅幾天後。
也就是3月15日這天下午,丁大富從桐花舞廳物色到了某襯衫廠女工阿鳳。
丁大富就以500元和阿鳳“玩一玩”哄騙,將她用摩托車載到了管偉的家。
然後先用飲料將阿鳳放倒,然後用對阿霞同樣的手法將阿鳳殺害。
屍體在放了一天後,丁大富和高秀梅於第二天帶著鋸齒刀和絞肉機來到管偉家,同樣將阿鳳的屍體“處理”。
又在當天晚上乘坐渡船拋屍黃浦河。
也是這個月的24日下午,丁大富又從漱玉舞廳物色了無業女青年阿蘭。
在跳了幾支舞后阿蘭跟著丁大富上了他的摩托車離開……
25日晚,高秀梅、丁大富和管偉三個人又將兩隻蛇皮袋從輪渡上丟進了黃浦河。
接下來就是4月8日的阿英。
只不過在“處理”阿英的屍體時,三個人一時間找不到重物,就沒有往蛇皮袋裡頭塞。
所以才導致了一隻蛇皮袋和皮包浮了起來,掛上了木排飄到了某水庫被人發現了。
隨後就是5月4日下午的華鑫。管偉三個人承認:華鑫是這五個受害者中最有錢的,沒想到這錢還沒焐熱,就被警察給抓了。
江欣最後對劉勇說,當時案件被公佈後,滬海灘輿論譁然。
一時間,滬海的家長們都拿這“冷血三人組”來嚇唬自家不聽話的熊孩子們。
“亂切寧噶給儂額麼事,切勒昏過棄,卅特,斬碎特,墮到黃浦岡裡廂棄……”
往往這效果是立竿見影,熊孩子們聽後無不噤若寒蟬。
一時間“冷血三人組”成了街頭巷尾路邊社的“頂流”。
……
劉勇對滬海同行們是敬佩不已,滬海市局在“803”“三劍客”、“刑偵八虎”幾代人的努力下,偵破了無數大案要案。
“803”的破案率一直是全國警隊裡面最高的。
當然,“803”跟所有的公安民警們一樣,為了人們的幸福安康,流血犧牲是再所難免。
古申老師就跟劉勇講過這麼一個故事。
那會兒是七十年代末,一月24日這天晚上八點半左右。
滬海手錶廠的年輕工人王耀剛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裡洗漱完畢,正打算上床休息。
就在這時,他聽到天井裡傳來一陣翻牆的動靜。
要知道,王耀家東邊緊挨著的就是人民銀行復興中路儲蓄所。
當時王耀心裡就琢磨著,這八成是有人想打儲蓄所的主意,結果跑錯地方,翻到自家天井裡來了。
想到這兒,王耀趕緊起身推開房門出去檢視。
嘿,你猜怎麼著?
還真讓他瞧見一個人影正翻牆進院。
王耀也是膽大,他見狀順手抄起一根晾衣服用的晾衣叉,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揪住那人,大聲問道:“你誰啊?來這兒幹啥?”
那人支支吾吾的,一會兒說自己有東西掉進天井了,是翻過來拿的,可又說不清楚到底掉了啥。
王耀哪能信他這鬼話,心想這人肯定有問題,便果斷說道:“掉東西你咋不敲門進來,非要翻牆?走,跟我去派出所說清楚!”
這時候,王耀的母親和妹妹聽見動靜了也從屋裡出來幫忙。
三個人就這樣一左一右,拉著那人就往家門外走,沿著復興中路直奔派出所而去。
這時候,有幾個在門外看熱鬧的過路學生,陳某某和俞某某,也跟著一塊兒往前走。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王耀緊緊拉著可疑男子揹著的草綠色揹包帶子,走在最前面。
王耀的母親則緊挨著那人,他妹妹和陳某某、俞某某跟在最後面。
一行人從復興中路拐到思南路,往北走。
等走到思南路44號那兒,可疑男子突然猛地轉身,一拳狠狠打在王耀胸口上。
王耀死死抓住那人的胳膊不放,那人見狀,抽出一把銳器,對著王耀的胸口連刺三下,然後掙脫王耀的手,一溜煙竄進了思南路44號裡面。
陳某某和俞某某見狀,立刻扯著嗓子大喊捉賊,也跟著追了進去。
沒想到,那傢伙又從思南路44號的院牆翻到了香山路上,一路往西狂奔。
就在這時,香山路上一輛掛著軍牌的燕京212吉普車剛剛停下。
某部小車班的駕駛員楊某剛準備下車,就瞧見這人從思南路44號的院牆翻出來,還聽見有人喊捉賊。
楊某二話不說,一邊大喊別跑,一邊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這附近恰好有三名紅星中學的學生,王學東正和同學姜某某、丁某某、張某正在閒聊。
他們看到一名解放軍正在追一個男青年,王學東心裡琢磨著,這被追的傢伙肯定不是啥好人,於是主動上前幫忙圍捕。
可疑男子一看這陣勢,心裡慌了神,趕緊逃進一條小弄堂。
幾個學生跟著追進弄堂,王學東和楊某則從另一條弄堂包抄過去。
結果,王學東手持一把掃帚,衝在最前面,在弄堂裡的丁字叉口和行兇男子撞了個正著。
那男子又舉著銳器,朝著楊學東的腹部狠狠刺去。
王學東猝不及防,腹部被刺穿,但他強忍著劇痛,繼續追趕。
兩人一前一後,從瑞金二路105弄弄口跑出來,又折向復興中路。
跑到24路電車車隊那兒時,王學東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腸子都流出了腹腔。
而行兇男子則逃進了復興坊二支弄。
跟著追來幾人,看到弄堂裡黑咕隆咚的,對方又已經持刀連傷兩人,擔心自己會遭到暗算,於是就近向派出所報告。
等民警趕到時,兇手早已沒了蹤影,只留下一頂藍布便帽。
受傷的王耀和王學東分別被送醫院進行搶救。
可惜的是,王學東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了生命體徵最終不治身亡,壯烈犧牲,年僅19歲。
王耀雖然經過醫護人員全力搶救,但因為失血過多,最終在凌晨2點宣告搶救無效,不幸犧牲,年僅21歲。
後來,這兩人都被滬海市人民政府追認為革命烈士。
王耀還被追認為黨員,王學東被追認為共青團員,共青團追授他們二位烈士青年英雄稱號,他們的遺體被安葬在龍華烈士陵園。
接到報案後,“803”的偵查、技術人員和法醫先後趕到現場,對現場進行了細緻的勘查,還訪問了所有目睹過案發過程的目擊者以及被害人家屬。
現場位於復興中路以北、思南路以西、香山路以南和瑞金二路以東的矩形區域。
第一現場在和人民銀行復興東路儲蓄所一牆之隔的王耀家天井內。
犯罪分子原本是想對復興東路儲蓄所實施盜竊,結果沒成功,就翻牆進了王耀家的天井。
第二現場在思南路44號,這裡的花園樓房大鐵門是關著上鎖的。
但大鐵門上的小鐵門是虛掩著的,門外的馬路上有一灘血跡,經檢驗,是王耀烈士留下的。
花園裡有一片竹林,竹林邊有條小徑,犯罪分子竄進花園後,沿著這條小徑跑到南牆,翻過牆就到了香山路。
技術人員在這條小徑上總共提取到四枚完整的鞋印。
第三現場在瑞金二路105弄和皋蘭路25弄所屬的居民區內,王學東和犯罪分子搏鬥的地點在兩條弄堂的交叉口。
在瑞金二路105弄16號的平房房頂上,找到了犯罪分子遺棄的草綠色揹包,一頂便帽掉在地上。
第四現場在復興中路577號24路電車車隊門口,地上有一灘血跡,是王學東烈士留下的。
罪犯最後逃進復興中路565弄二支弄,翻過弄底的圍牆,從復興中路585弄逃走了。
經過檢查,現場遺留的草綠色揹包裡有手電筒一支、鋼鋸一把、鋸條四根、老虎鉗一把、鯉魚鉗一把、扁銼和圓銼各一把、小扳手一把、大小撬棍各一根、衝頭兩隻、旋鑿一把、用鋸條改造而成的小刀一把,大口罩一個,傷筋膏若干以及幾張報紙。
揹包的白布夾上印著紅色的獎給汽車五場1978年先進生產者的字樣。
現場留下的鞋印長27厘米,經檢查,是回力牌高幫球鞋的鞋印,有輕微的磨損特徵。
藍布便帽是呢制鴨舌帽,直徑約58厘米。
根據目擊者的描述,這名犯罪分子身高約1.75米,年齡在22到24歲之間。
說的是滬海本地口音,臉瘦長。
上身穿著藍色卡其兩用衫,戴著咖啡色闊邊鬆緊帶袖套。
下身穿深色長褲,像是卡其布工作褲,腳穿白色高幫球鞋,頭戴藍色便帽。
屍檢結果表明,王耀和王學東兩位烈士的直接死因是被類似三稜刮刀之類的銳器扎刺胸口和腹部。
現場勘查結果顯示,犯罪分子對現場的地形比較熟悉。
鑑於遺留在現場的揹包上有汽車五場的字樣,警方不排除犯罪分子是從浦東流竄到浦西作案的可能性。
於是,市局治安處刑警大隊抽調精幹警力組成專案組,由當時的刑警大隊刑一隊副隊長章盛華和古申擔任正副組長,負責偵辦此案。
端木處長局領導的名義,給他們定了三天的破案期限。
要是三天破不了案,師徒三人就得手拉手一起去挨局領導的唾沫星子和處分。
於是,專案組一方面讓附近的派出所根據罪犯特徵對可疑物件進行排查,並向全市各兄弟單位請求協查;另一方面,市局治安處和當地分局的偵查員乘坐水上公安分局的巡邏艇,連夜渡過黃浦河,前往位於浦東的公交五場,根據揹包的線索展開調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