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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染髮

進門的第一件事仍然是吃飯。

左以那樣的胃口並沒有在周叔家得到滿足,況且他們喝的酒更多。

說到這個,左以就不得不讚美自已的酒力了——千杯不醉。

白千亦則一起和左以吃了些,這會兒也終於感覺到左以不對勁了。

他吃飯的動作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端著飯碗,咀嚼的動作時不時停頓,目光從碗沿上偷偷瞥向旁邊的人,眼神閃爍,目光隱晦而急切。

太明顯了,白千亦看到左以這個模樣嘴角抿了抿,忍住了笑意。

終究是沒有笑出聲來,畢竟他現在可祈禱著左以能夠忘記今兒跟蹤他的事情。

這吃的算是中午飯,左以吃完並沒有上樓,白千亦就陪著他一起坐在沙發上。

節目一個一個閃走,最後定格在了動物世界。

左以看了一會兒,感覺白千亦越靠越近。

最後後還是沒忍住,他狀似漫不經心道:“你發現我有什麼變化沒?”

白千亦終於不用再用餘光觀察左以,他滿意地正大光明看起了身邊的人。

半晌,他認真道:“頭髮全白了,變得更帥了。”

他想說美,但想到左以是公狐狸。

不對。

他又換了措辭,“很美。”

他想,都只是形容罷了,帥可以形容女性,美也可以形容左以。

左以美得不可方物。

“……”

“我的意思是昨天我可以使用部分妖力,可它並不平穩,甚至到一定程度又用不了。”

左以說著伸出手掌朝電視機打了下——毫無反應。

白千亦看著他的動作,等待他的下文。

左以收回手,“我覺得是有東西阻礙了我,它在壓制我。”

他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白千亦,所以他注意到了那微不可察的停頓。

下一秒白千亦握住他的手,語氣沉穩,“那是因為沒了妖丹的原因,我會幫你找到的。”

左以抽出手,搖著頭,“我感覺這個不是妖丹的原因,至少不是全部。”

白千亦的手頓了頓,不知道是因為左以抽回了手還是因為其他。

“那應該是你當年受傷的緣故。”白千亦又湊了上來,這時候的他眼神真摯,“沒關係,我會助你恢復的。”

左以突然將頭偏了偏,如果他身上真的有封印,白千亦沒道理看不出來。

現在這種行為就像是在隱瞞。

白千亦在試圖隱瞞他封印的事。

難道封印真的是他所為?

那是為什麼?

為了……限制自已的修為?

是了,限制自已,然後更好拿捏?

可是……

“阿以,阿以。”

左以被搖回了神,白千亦一張放大的臉杵在他眼前。

“你放心,我會護好你的,一定。”

鬼使神差地,左以問他:“那你會騙我嗎?”

白千亦幾乎是瞬間回答,他說:“不會。”

左以看著他,最後目光慢慢遊離,“嗯”了一聲。

——

左以去染髮了。

白色還是太扎眼。

他決定還是去染成黑色,就去那家常去的店,離白千亦家有些遠。

由於早上的跟蹤事件,白千亦決定這次直接提出跟著一起。

左以本能的就拒絕,但是這傢伙說染完了再去吃一頓……

那就把選單裡的東西都點一遍。

抱著這樣的心態左以還是坐上了白千亦的車,他不會跟飯菜過不去。

理髮店裡沒有多少人,左以想,這地方開到犄角旮旯裡活該沒有客。

但屬實便宜。

所以左以習慣到這裡來。

推門進去的瞬間,白千亦皺了眉,空氣裡是刺鼻的染髮劑的味道。

他看著已經走進去自覺找座位的左以剛準備開口,一道洪亮的聲音就插了過來。

“又來染頭髮啊。”說話的人穿著黑色馬甲,裡面搭著花襯衫,看起來30多歲,頭上依舊頂著發亮奪目的黃毛。

左以找到座位坐好,知道是在跟自已說話,於是笑著回他,“嗯,等會兒快點的,我今天還有事呢。”他看了一眼白千亦。

那人目光跟著左以轉,眼睛一亮,“喲,今天還帶了人來啊。”汪尤看著衣著光鮮的白千亦,打心裡覺得這人氣質不凡!看著就不差錢。

轉向左以,汪尤笑嘻嘻地說道:“哎呀,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你看,你這位朋友一看就是有品位、講究的人。左以,咱這次可不能再選那最便宜的染髮套餐啦,得試試咱店裡最貴的,那效果,絕對讓您煥然一新,配得上這身份,這頭髮!”

說著,他指了指價目表上最貴的那一項,語氣越發殷勤:“想想,這最貴的套餐用的可都是頂級的染髮劑,對頭髮的損傷小,顏色持久又亮麗。而且啊,這服務也是一流的,專人全程伺候著。你要是選了這個,保證出去回頭率超高!”

左以嘴角抽搐。

他有點想抽汪尤。

見左以好像是面露猶豫,汪尤趕忙趁熱打鐵:“你平常對自已也太節儉啦。這次就當給自已一個大大的驚喜,別錯過了。再說了,你朋友在這,也得讓人家看看你的生活品質不是?”

這下可點著左以了,他瞥一眼白千亦,卻發現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陰沉沉地盯著他了。

收回目光的左以定然不會讓他小瞧,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現在雖然說不上是有多富,但至少吃住是不用愁了。

於是他大手一揮,中了汪尤下懷。

最貴的套餐。

汪尤熱情地招呼左以坐好,自已滿心歡喜去準備了,只是不知為何,他哆嗦一下,自已總感覺脊背發涼……

白千亦看到他跑去準備了才收回目光。

如果可以,他可以直接把左以髮色變黑。

可那狐狸不願。

說什麼這是最後一次染,這次掉色之後就再也不染了,就白髮。

嗯,是一個很左以的想法。

於是白千亦不做干涉。

汪尤回來一邊擺弄著左以頭髮一邊聊天,“這頭髮也長了,要剪剪嗎?”

白千亦:“不要。”

“……”左以透過鏡子看他,那傢伙一臉認真。

算了。

於是左以說,“不剪。”

汪尤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臉上又掛著微妙的笑。

左以不知道他聯想到了什麼,也不在乎。

汪尤靜了一會兒又開始找話題,“話說,你保養的還不賴,這都幾年過去了,你面板什麼的還是這麼好。”

左以沒有保養,他在這裡剪了幾年頭髮,在聽到這句時,他意識到自已需要換個地方理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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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尤說出的話並不在意回答,甚至是有沒有回應。

所以多是他在講話,左以選擇性回覆。

這樣的局面持續了兩個小時。

令左以有些吃驚的是,白千亦竟然真的就這麼坐著等左以,只是一直拿著手機處理著什麼。

最後,左以重新頂著一頭黑髮出來。

汪尤說這個保持的時間會長一些。

長點好,畢竟是最後一次了,左以想。

出來後白千亦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根發繩,在來來往往的路人面前將左以散在脖頸間的頭髮紮了起來。

而這次,左以也出乎意料的配合。

這傢伙這麼無聊地坐在這裡兩個小時了,左以想,那就讓他滿足一下好了。

時間好像還早,於是左以突然想在周邊轉轉。

白千亦自然是對這個提議非常贊成,唯一不愉悅的就是左以看這裡的人太多,並不願意讓他牽手。

至於轉轉的方向——那是老頭子經常帶左以的逛的路線。

他們午飯吃的晚,從理髮店出來時天已經有些昏暗,沒多長時間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黑色漸漸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