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眉頭皺起來,欲言又止,站起身拉過左以的手翻了翻,又看了眼左以的頭髮,搖頭道:“現在看不出是什麼原因。”
左以竟不知自已還遭受什麼封印了,有些不相信地將手抽回來。
周叔看著空了的手心愣了一下,摻了些白色的眉毛往下壓了壓,好像是在為左以的舉動傷心,隨即又笑笑,“小以,是不信我嗎哈哈。”
左以搖搖頭,他記得老頭子之前講過,周叔以前跟妖物打交道。
也正因此,他才能一眼看出躲在玉里的左以吧。
可現在這樣空口就說他受了封印……
“這封印壓制著你,不知是不是你的變化,這才讓我注意到。”周叔並沒有因為左以的猜疑而生氣,反而認真道:“當然,也可能它是新出現的。”
無錯書吧新出現的?
為了壓制他修為的封印?
左以還是陷入了思考,如果是那樣,誰會這樣做?
或者說——誰會有目的這樣做?
看到左以思索的樣子,周叔忍不住嘆一聲氣,“最近很不太平。”他有些擔憂地看向左以,“這封印……還是解了好。”
當然是解了好。
如果是為了壓制自已修為,那是想找時機來偷襲自已?
難道是妄想開“門”的那人做的?
不。左以並不認為自已近來接觸的人有多少,難道只是擦肩而過就能悄無聲息給自已下了封印?
“小以。”周叔再次開口,拉回了左以的思緒,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糾結與掙扎。
左以目光轉向他,看到周叔輕輕嘆了口氣,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著,他不時抬起頭看看左以,眼神中流露出猶豫和遲疑,想說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直到左以開口,“有什麼事嗎?”
周叔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那個……你朋友,小白……”他又搖搖頭,組織著措辭,“現在很危險,小以啊,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左以瞭然,明白他的意思。
白千亦在他的生活裡出現的很突然,他對待自已的態度也很微妙——在外人面前也是如此。
恐怕周叔今天是看到他們鬧衝突了,又或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比如“跟蹤”之類。
“江橋一走,就剩咱倆了,我答應好他……要照顧好你。”周叔面色有些複雜,低了頭,畢竟左以之前跟他說過白千亦是他朋友,自已這會兒又……
但左以拿了酒杯跟他碰了碰,聽到預備碰撞時的響聲時周叔抬頭看了左以,那歲月不曾留下任何痕跡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他說:“我知道 ,會小心的。”
左以仰頭喝完了酒,他知道,周叔與老頭子關係好,老頭子又是個愛囉嗦的主,恐怕囑咐了周叔不少遍要照顧自已。
而周叔,也看出來他與白千亦之間相處的關係,估計是擔心了。
左以將杯子放下,眼神暗了下來,他知道,白千亦的一切都那麼突然。
他想,如果真是才出現的封印,如果真的有人有那個能力,或是有那個機會的話……
——
左以坐在白千亦旁邊,那傢伙目不斜視地開著車。
真是來接他了。
左以斜著眼看白千亦,周叔這幾日會幫他問問這種封印有什麼解法,到時候會再找他。
周叔這個懂得還不少?左以想到江橋第一次見自已那波瀾不驚的模樣……老頭子也不簡單?
“咳咳。”
幾聲咳嗽拉回了左以的思緒,他將目光重新聚集在白千亦身上。
白千亦在開著車,他一直沒有真正轉頭看左以,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左以其實的目光。
他在一直看自已。
看樣子實在是太過入迷,所以他決定咳兩聲提醒一下左以。
畢竟,如果一直被這熾熱的眼神盯著,他實在不確定自已忍不忍得住。
比如現在,他好想把左以吞下去。
是的,吞下去,吃了他。
白千亦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顫抖。
在他看到左以站在別人那一張照片前,露出那種神情時,他就想吞了左以。
左以將感情分給了其他人,他在為其他人傷心。
不止如此。
白千亦想。
他善妒,哪怕他要的並非是左以對那個江橋一樣的感情。
他就是嫉妒。
所以他想吞了他。
當然,這不是全部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他實在太喜歡左以了。
如果吞了他,左以就不會再受傷,而自已如此喜愛之人也徹底和自已在一起了。
可是……
他想,他還是沒法吞掉左以。
原因依舊是太喜歡他了。
所以他決定,將左以藏匿在自已的巢穴深處,精心呵護。
呵護他,像以前左以那樣對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