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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跟蹤我?

十分鐘後左以的尾巴並沒消失。

彼時他正站在浴室裡黑著臉拿著淋浴頭澆自已的尾巴。

白千亦被關在浴室外,臉上還有水漬。

他輕輕拍著浴室的門,“阿以,我……我也沒想到,我不是有心……”

門內一聲怒吼,“滾!”

左以倒了好些沐浴露在自已的尾巴上,使勁揉搓沾染白千亦鼻血的地方。

當他把白千亦的腦袋揪開時,左以便注意到了那抹扎眼的紅。

他的尾巴——被白千亦蹭上鼻血了。

“阿以,你洗好了,我就立馬幫你變回去,別……”

“閉嘴!”左以並不想再聽他的話,次次打斷白千亦。

後者知道自已理虧,有些心虛地坐著去了。

他剛洗淨臉就提議幫左以洗尾巴,畢竟是自已蹭上去的,只是手還沒摸到,不知觸了左以什麼逆鱗——被趕出來了。

白千亦對著浴室望眼欲穿,心中鬱結難消,這個鼻血不流的話,今天應該會有個好結局。

——

第二天一早左以就醒了,事實上應該說沒睡,昨晚因為鼻血他跑去了客房。

看了眼自已身前環著的胳膊,左以嘴角抽搐。

不出所料,白千亦半夜爬了上來。

左以動作極輕地摸到了手機,他眨了一眼適應了有些刺眼的螢幕。

早上5點。

時間差不多了。

左以這麼著急去了自已耳朵尾巴當然是有原因的——他要出去。

今天,是老頭子沒了的日子。

老頭子的墓地是他自已挑的,在城市邊緣的一座小山腳下。

他說這裡可以看得到遠方,沒有高樓的阻擋。

左以知道,老頭子原本並不打算要什麼墓地。

他想自已的骨灰能撒進海里,去一去生前沒能到的地方。

可他突然選了墓地。

他知道,左以要活得比自已長久得多。

還是讓他時常看看自已好了。

四周靜謐安寧,只有微風拂過時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左以手裡拿著菊花。

實話說,他並不覺得這種花好看,片片花瓣又緊又密擠在一起。

可老頭子很喜歡。

墓地會有人定期來打掃,所以還算乾淨。

左以來到江橋的墓碑前,那裡已經有了一束花,他彎下腰將花放了上去。

左以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著話,語氣哽咽,於是他也蹲了下來。

可左以看著照片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許老頭子現在已經投胎了吧,左以抽了支菊花戳著地面,也許他現在都長成小夥了,又或者變成了一條海里的魚。

最後左以還是開口了,說他賣了幾個物件,說他過去,現在。

沒有說白千亦。

時間這樣過去,太陽挪到頭頂。左以雙手撐著腿站了起來,“太熱了,今天就先這樣,走了。”

出去的路上,左以碰到了更多的人。

紅著眼睛進來,腫著眼睛出去的人不少。

他想,人類的壽命都這麼短了,還要經歷生離死別。

或者說,是因為壽命太短,他們無法避免地經歷。

左以有些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突然,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左以停住腳步,那人也不動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左以轉身氣沖沖走到站牌後面。

白千亦在裝模作樣看手機。

“你跟蹤我?”左以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傢伙要做到什麼程度!

白千亦乾巴巴道:“沒有。”

左以出來時白千亦還在睡,劉管家要攔被他先一步安排說自已要出門,等白千亦醒了跟他說一聲。

這樣劉管家也不好攔他,想上去問一下又被告知白千亦還在睡,只好先讓他出去了。

左以沒有想跑的意思。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白千亦,他在跟蹤自已!

左以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時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他伸手揪住白千亦的領子,不知道白千亦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自已,他在墓地說的話又被聽去了多少。

想到這些左以就抑制不住的氣憤。

白千亦的手慢慢覆上左以揪著他衣領的手,語氣平淡,“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

手腕上被綁了東西,出門要經過允許,現在出門還要被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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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以只覺得自已是完全被限制了的。

於是他怒道:“你放屁!”

白千亦斂了眉,他的確有私心。

他只想確保左以在自已視線。

“這是怎麼了?小以,你們做什麼呢?”

一道聲音插進來,左以率先回了頭。

周叔小跑著過來,“怎麼了?這出什麼事了?別動上手啊。”

左以放下了手,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白千亦,又轉頭告訴周叔,“沒事,有了點小矛盾。”

周叔目光在他倆間來回,這微妙的氛圍是個人都能感受得到。

正當他還想說點什麼,白千亦開了口,他說,“沒事。”

目光只盯著左以。

“周叔,你怎麼還在這裡?”左以岔開了話題,來的時候江橋墓前已經有了花,他便知道是周叔來過了。

“我啊,來看看他,回來的路上碰到朋友,他拉著我去家裡坐了會兒,這不,剛走到這裡就瞅著你倆了。”

左以點點頭,“我也很久沒去周叔家坐坐了。”

周叔一拍大腿,“你小子終於意識到了,上次就要你來,咱們一起喝點聚聚,你不願,這次可不能推脫了。”

白千亦皺眉,剛要開口,左以往後退了幾步到周叔身邊,“就今天吧。”

周叔笑著應下,又抬眼看了看沉默的白千亦,“你朋友也一起來……”

左以:“他不用。”

白千亦:“那就麻煩您了。”

周叔跟江橋不同,他住在一個公寓裡——城中村外圍。

簡單的三室一廳,是他所說的奮鬥了半輩子得來的。

左以之前聽老頭子說過,這裡只是周叔一個居所。

周叔的家很空蕩,像是不經常主人一樣。

不過也在常理中,畢竟他一直是一個人。

左以找了個沙發坐著,白千亦坐在他身邊。

失敗的證明。

左以沒鬥過白千亦,也沒拗過周叔。

“人多熱鬧,咱們多喝點。”周叔拿來酒笑道。

白千亦喝著突然接到了電話,對面很急的樣子,他一邊應著一邊看向左以。

左以有預感。

果然,白千亦放下手機後跟左以說,“我們回去吧。”

周叔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下,他的飯還沒做呢。

左以面色不虞,“你有事走就好了,幹嗎扯上我,我連飯都沒吃上呢,這才過來多長時間。”

周叔接道:“對啊對啊,這……再遲會兒。”

白千亦似乎也是意識到這樣的確不好,面色糾結,他本來就因為跟著左以惹了他不高興,這下再強行拉他回去……

思索再三白千亦有些不情願的道:“那我先走。”

左以沒回他。

“我會回來接你,用不了多少時間。”

臨走時他這樣跟左以說,又好像是跟另外一個傳達什麼。

待白千亦走後,周叔飲了一口酒,“小以,你這朋友還真是擔心你啊。”

左以也喝了一口酒,“沒有。”

周叔先是笑了笑,慢慢又收斂了笑意,神色嚴肅起來,“小以,你最近……有變化啊。”

左以將目光從酒杯轉到周叔身上。

周叔是知道左以並非人類的,畢竟他與江橋關係那樣好。

左以:“變化?” 他心知肚明,應當是修煉的成果。

周叔晃著酒杯裡的酒,“對,但是你……”他又直視左以,“你是不是覺得有阻礙?”

對,左以沒有妖丹,修煉有阻礙。

可週叔卻道:“你體內……有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