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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是你該的

車開到了一家旅館。

這是鎮子上最好的一家,方意來時因為錢少的原因沒捨得住。

如今也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住上的。

他被扯著到了樓上房間。

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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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被捏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方意被推著進了浴室。

衣服被秦宿扒光了,此時他赤裸地站在浴室。

淋浴頭的水開到了最大,澆在了方意臉上,像是要故意嗆他似的。

“秦宿!咳咳,太燙了,秦宿!”

可惜方意的呼喊沒有得到一絲憐憫,此時那人冷眼看著他,手下沒有停頓。

“為什麼要跑?啊?方意!”秦宿關掉了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壓了上來。

方意被嗆得一直在咳。

“還是認不清自已現在的狀況是嗎?”秦宿說著手順著方意的腿往下摸,最後到了腳踝。

“啊!”方意一聲痛呼,意識到什麼的他猛地按住那隻用力捏自已腳踝的手。

方意的身子在抖。

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好像是在嘲笑他的舉動。

方意瞬間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彷彿骨頭都要被捏碎,腳腕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的面容扭曲,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試圖掙脫,可秦宿的力量大得驚人,死死不肯鬆手,方意只覺得那疼痛愈發劇烈,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扎刺著腳腕,又像是被重錘狠狠擊打,彷彿下一秒腳腕就要斷裂開來。

他咬著牙,另一隻手也掰了上去,“秦宿。” 如果可以,方意真的想要給他一拳。

可這時候他不敢逆著秦宿。

“我上次說什麼來著?還記得嗎?方意。”秦宿手上又下了力,“我會打斷你的腿,或捏斷你的腳踝,讓你不能再……”

“秦宿!”方意打斷了他,他絲毫不懷疑眼前的傢伙真的會這麼做,“別!我不想……秦宿。”

秦宿看著跌在自已面前的方意,看他痛苦的神色,突然咧嘴笑了。

他鬆開了另一隻按著方意身子的手,轉而掐住了那人的臉。

方意臉頰上的肉都被擠變形了,但還是艱難開口,“我不能瘸,秦宿!我再也不會跑了,真的!不會了……”

秦宿並沒有因為方意的示弱就準備放過他。

再也不會了?

方意每次都會這樣說,每次都是最後一次。

手背傳來一陣刺痛,秦宿看過去,是方意在掐他。

“哈。”秦宿嘴角洩出一絲笑來。

“疼!秦宿!要碎了,我要瘸了!”方意用力抓著那隻手。

“碎了才會聽話,才長記性不是嗎?”

“長記性了!秦宿,我長記性了。”方意喘著氣,縱然知道被找到後秦宿一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已,可他沒想到這人倒真像鐵了心般搞瘸自已!

“看起來並沒有呢。”

“秦宿……我不想成為瘸子,疼,真的疼了。”一直持續的疼痛要讓方意要流出眼淚了。

秦宿手指間碰到了溫熱的液體,他愣了片刻。

默了片刻,一聲嘆息後,秦宿緩緩鬆開了握著腳踝的手,他抹著方意臉上的淚,“你總是知道如何讓我狠不下心。”

方意腳踝上的桎梏突然鬆開,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他有些怔愣地任由秦宿的手指撫過臉。

他……哭了?自已是哭了?

算了,太疼了。

秦宿突然打橫抱將他抱起,隨後方意就陷在了被子裡。

他被被迫扯著頭髮仰起頭。

秦宿的陰沉的聲音傳來,“可是方意,我放過了你所謂的朋友,也留下了你的腳踝,所以……”

他又是一扯,方意的的頭向後彎起了一個弧度,他有些艱難的吞嚥了下。

秦宿咬上了他的肩膀,說出的話因為嘴裡有東西而變得含糊。

“所以你還是沒受到懲罰,現在——我們該想一個了是嗎?”

方意閉上了眼睛。

秦宿松開了他。

“咔噠”一聲,方意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戴到了腳踝上。

秦宿的頭又湊過來,“那就栓著你好了,騙子。”

方意沒有低頭看,聽到騙子的時候他身子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這個反應像是取悅了秦宿,他突然抓住了方意的手,去探向自已的胸口。

那是離心臟不遠的地方。

一塊猙獰的傷口掛在上面,皺皺巴巴的。

秦宿感覺到手裡的胳膊在抖,他突然笑了起來。

貼在上面的方意只覺得自已的手都被震的發麻。

可秦宿下一秒就變了臉,他伸手將方意狠狠按進了被子裡。

突然的窒息感讓方意下意識的掙動起來。

秦宿就這樣按著。

不知過了多久,手下掙扎的幅度漸漸變小。

秦宿也鬆開了手。

當那隻強有力的手終於鬆開,方意像瀕死的魚被重新拋回水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深深的顫抖,他的胸膛急劇地起伏著。

方意的臉色青紫,雙眼佈滿了血絲,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驚恐和憤怒。喉嚨因為剛才的壓迫而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吞嚥都像是在經歷酷刑。

他的身體癱軟在床鋪上,四肢無力地伸展著,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衫。

而秦宿,仍是好整以暇地看他。

過了好一會兒,方意才漸漸恢復了一些力氣,艱難地坐起身來,雙手仍不自覺地捂著自已的喉嚨,彷彿那隻奪命的手還在那裡。他的目光空洞無神,思緒彷彿還停留在剛才那幾乎窒息的黑暗瞬間,身體仍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久久無法平靜。

方意清楚地意識到自已就差點死了。

不,他不會死。

方意看著那雙血紅的眸子,又躺了回去。

他不會死。

這傢伙不會殺死他的,也不會讓他死。

秦宿瘋了般地壓了過來,幾乎有些癲狂地重複,“是你先騙我的,方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像被撕扯的疼痛襲來。

方意咬緊了牙,忍著越來越得寸進尺的動作。

“說!是你自找的!方意,是你該的!”秦宿的雙手死死按住方意的脖子,在聽到了方意一聲悶哼後就伸手要撬開他的牙齒。

“回答啊!”

方意閉上了雙眼——他總是要閉眼。

秦宿還在問。

直到他聽到了令自已滿意的回答。

那句氣若游絲的話。

或許是為了讓秦宿消點氣,讓這會兒的自已不至於太難過,又或許是其他什麼,方意最後還是開了口,他說——該。

……

再次睜眼時是刺眼的燈光,方意抬一下手臂都覺得吃力,可只是稍稍動了動便被身後猛地一扯。

突然的動作讓他疼痛不已,方意的手按在了那冷硬的鱗片上,想要將他推開。

卷在他腰上的尾巴用力收縮。

秦宿沉聲問:“打算去哪?”

方意重重撥出一口氣,啞著嗓子道:“我想喝水。”

身上的尾巴鬆開,方意又閉上了眼。

“水。”

秦宿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方意睜開眼睛,剛想接過來杯子就看到那傢伙突然收了手,轉而放到了自已嘴邊,然後喝了一大口。

方意愣愣看著,結果那傢伙作勢就要湊過來!

“啪”一聲,秦宿的臉被打得一偏,喉結滾動了下,嘴裡的水被嚥了下去。

他轉頭怒視方意,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方意也是一時沒忍住,瞧見這眼神又侷促地低了頭。

說是打,可依照現在方意的力氣也說不上疼。

方意哪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但看到那樣的眼神也擔心又讓這傢伙不高興,受罪的還是自已。

於是他自認為有些示弱意味地說,“我……我只是伸手推了一下,沒想到你臉在那裡,況且我早上還沒刷牙……你也是。”

秦宿臉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