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出。
但他也沒有在意過，因為對自已來說沒有必要。
白千亦注意到左以的反應，空了的手指輕輕顫著，臉上浮現一抹痛苦的神色，最後轉頭看向身前的樹。
他慢慢向前，眉頭皺得更緊，隨後到粗壯的樹身那邊，抬手撫了上去。
一隻手沒入樹幹。
左以怔愣片刻，這裡在他出來後不久就封住了才對。
看到左以困惑的目光，白千亦微微搖了搖頭，又朝後走去，抓過他的手，“走吧。”
左以隨他跨進了樹裡。
還是一片樹林。
不同的是眼前的樹木形態奇異，扭曲的樹幹上爬滿了奇異的藤蔓,樹葉在風中搖曳，發出神秘的沙沙聲。
白千亦又開始往前，左以依舊被拉著走。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果子，形狀類似於楝樹結的果實。左以下意識接過，順著看去，他看到白千亦身旁空了的枝杈。
白千亦看到他接了自已遞的果子才開口:“櫪樹果，吃了能增強記憶。”
左以:“……”
天空傳來奇怪的叫聲，左以抬頭看去。
上方飛過一隻大鳥，通體藍色，周身好像還環著火焰。
畢方?
左以剛想開口，白千亦就輕輕將一隻手指抵在他的嘴唇。
“什麼都先不要問，帶你去一個地方。”
左以側頭甩掉他的手，表情嫌惡，“不問就不問，你上手做什麼？”
白千亦看著空了的指尖，剛剛柔軟的觸感一閃而過，他看著左以的嘴唇，最後收回了手，冷冷道:“你剛剛吃了我遞的果子。”
無錯書吧左以：“吐給你？”
白千亦：“我的手也碰了它。”
左以“……”感情是覺得自已躲是嫌棄他，讓他不爽了？就不該跟這種清奇的妖說什麼。
這樣想著左以就要往旁邊走，遠離這傢伙。
白千亦站在原地，想了想，說：“那裡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左以身子頓了頓。
白千亦繼續道:“我要帶你去的地方。”
果然，下一秒那狐狸就湊了過來，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算計，“快帶我去！”
——
左以看著眼前並不算大的水池，表情有些僵硬，“這就是你說的……修煉的好地方？”太小了，又小又偏。
“嗯，你只管進去一試，有助於你恢復。”說著白千亦就已經開始脫衣服。
左以看過去。
那傢伙今天穿的襯衫，骨節分明的手正一粒粒解著紐扣……堅實的胸膛慢慢露出來……
手指突然停下來。
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你別這樣看我……” 白千亦喉結滾動顯然是在盡力隱忍。
左以猛地回過神來，血色迅速蔓延至耳根，視線向下……那傢伙竟然！
自已不就看了他一眼！
“離我遠點！”
他忿忿走遠，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一點也不覺得自已盯著人家軀體有什麼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他是狐狸！
可他雖然愛看……但也不是到處發情的狗！
白千亦立在原地，看著左以走向溫泉，從喉嚨裡溢位一聲輕笑。
然後又迅速把衣服脫了。
他只覺得身上火熱難耐。
左以全身上下只留了褲衩，幾乎是剛踏進去，便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而精純的力量湧來。絲絲縷縷地滲入他的肌膚，沿著經脈緩緩流淌。
他能清晰地察覺到，這些靈氣在自已體內遊走。
長舒了一口氣，他把自已掛在了池邊，幾乎全身都沒入水裡。
白千亦好一會兒才過來，看到閉上眼睛假寐的左以時喉結不自覺動了動，他緩緩走入溫泉池中，看到那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點點水汽，又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還有那被水汽氤氳地更加紅潤的嘴唇……
白千亦默默攥緊了手掌，口乾舌燥……
過了有一會兒他又慢慢向左以靠近。
其實白千亦進來溫泉時左以就知道了，此時水波盪漾，他也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分外清明，看著那傢伙輕輕踏著池水走過來。
他現在聽力好得出奇，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
白千亦雖然在注意動作幅度，可目光卻還是要時不時挪到左以身上。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左以剛想嗤笑他偷偷摸摸想做什麼，就見那傢伙破罐子破摔似地淌著水，嘩啦啦朝自已走來。
然後幾乎是蹭著他手臂坐下。
左以收了胳膊，瞪他一眼，還是說“你挪過來幹什麼？這麼大的水池子，你偏偏要來這裡擠著?”
白千亦:“離你太遠了。”
左以:“那不是你選的位置?”
白千亦一本正經，“我以為你睡著了，怕吵醒你。”
“呵。”左以笑了一聲，“那你又怎麼淌過來了？不怕吵醒我?”
白千亦:“……沒忍住。”
“……”左以:“滾！”
被吼的妖沒有滾，反而伸出胳膊摟住了上身赤裸的狐狸。
兩人肌膚相貼，左以只覺得那處面板髮著燙，一點也不似平常那樣冷涼，他直覺不好。
果然，下一秒他的腿碰到了一個滾燙的物件。
“你他媽真的是狗！能不能別時時發情！”
嘩嘩的水聲響起，左以鑽進了水裡，一會兒又出現在不遠處的水面上。
他喘著粗氣，顯然是怒極了。
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勾唇一笑，“我說……”他拉長了音調，“你還是想做那檔子事？”
白千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的眼睛裹挾著濃濃的慾望。
再明顯不過了。
“你想……也可以。”左以咧嘴笑得張揚，“那要我在上。”
這副模樣落在白千亦眼裡就是，非常……誘人。
喉結上那不知道是水汽還是汗液的水珠因為他吞嚥的動作而滾落，一路滑下，最後消失在到他腰腹的水裡。
“喂，愣著幹什麼？”得不到那傢伙的回答，左以不爽地喊道。
這一聲算是讓白千亦回了神，他的腿動了動，開始向那邊的左以走去。
左以笑了笑，“這才對，我的技術可比你好多了。”
可下一秒他就被人抓住，身子也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後腰抵上了粗礪的石塊，還沒脫身就碰到了池邊。
左以轉頭怒視，語氣有些慌亂，“幹什麼呢？！你不需要動，我來動就好了。”
話音剛落，就對上了一雙紅眸，滾燙的氣息打在了他的臉上，壓抑到極致的聲音幾乎是貼在他耳朵響起，“是你先勾我的，我……”
剛剛還得意的狐狸此時被壓在池邊，腰處磨著硬石。
“艹……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我來！你不行就給我滾開！”左以揮手想要開啟前面的傢伙。
他真受不了，這傢伙……
“你個不知道輕重的公狗！給我滾！”池邊被水沖刷的只剩石頭，左以的腰部被磨得生疼。
白千亦卻依舊壓著他，甚至已經開始上下其手了。
左以悲憤地想自已雖然是狐狸，又好色，可好歹也是有物件的，怎能被妖一直壓在身下！
腰部突然被掐了一把，他暗暗磨牙，沒有罵出口，實際心思百轉。
“疼！我的後背都要磨出血了！”左以揪住埋在自已胸口的腦袋，咬牙切齒道:“換個位置知不知道！”
白千亦的眼神模模糊糊，半晌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留了些縫隙，然後手掌有些緊張地去摸左以的後背，還沒碰到，身下就傳來劇烈的痛意，他忍不住弓了腰。
左以收回腿，想起剛才赤腳踹上去的觸感，臉上騰地一熱，甚至有些懊悔為什麼在水裡，力道還應該再大些。
好在白千亦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他趁機上了岸，上挑的眼眸盛滿了得意，睨了池子裡的白千亦一眼。
“我要去調息，至於你……”話鋒一轉，他挑了挑眉，“最好快些處理。”說完也沒再看池子裡的白千亦，拿起自已的衣服就頭也不回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