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川走後沒多久，左以也回去了。

他要回去白家等著。

或許……他真的應該在意過去了？

白千亦回來的不晚，至少左以沒想到剛開啟門就見了他。

比自已回來得還早？

左以一邊走過去一邊忍不住想：不是陳老爺子要找他談事嗎？這麼快？

只是剛剛坐下，一道冰冷冷的聲音就傳來，“你去哪了？”

隨之而來的是陡然增加的壓迫感，白千亦猛地湊近了他，將本就坐在沙發邊的左以圈在了那角落。

莫名其妙。

“艹，你不是見了我和連川一起回來的？說了有事。”左以不知怎麼又突然想到宴會上這傢伙的反應。“你別整天神經兮兮的！”

白千亦沒有說話，幽深的眸子看向他，左以甚至感覺這傢伙的鼻子動了動。

然後是脖頸處傳來的一陣刺痛。

“你他媽咬我做什麼！”

白千亦的牙齒刺進了他的肉裡，雙手緊緊壓制住了懷裡人的任何動作。

左以費力伸出一隻手來，他用力抓住死咬自已的傢伙，扯著這人的頭髮向後拽去。

白千亦任由他拽開，眼睛盯著被自已咬出的兩個小孔，露出些滿意的神色。

“艹。”

左以看他這副表情更是怒極，可又想到還有事情問他，於是只是往旁邊閃了閃，拉緊了自已的衣領。

他嚥下了憤怒，恨恨道:“你說過，我們以前就認識？”

白千亦動作頓了一下，眼底卻掩著複雜的情緒，“你想起來了？”

“沒有。”

白千亦又退了回去坐著，看不出是在黯然神傷還是劫後餘生。

“我是想聽你說說我的以前。”左以其實一直不覺得自已是忘了什麼，畢竟他活了這麼久，已經記得許多。

他從十里村出來。

他看過人們身後墜著長辮，又見到人們換了衣衫。

他看著身邊的人類沒多長時間便又老去，自已也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方。

“過去”重要嗎？對他們這種還有許多“未來”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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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以前。”白千亦像是沉吟，又好像在組織措辭，“我和你相見時自已還未能化形，你也……不能完全化形。我們一起度過了很長的時間。”

他頓了一下，“我們日久生情。”

左以額角抽抽，又來。

“我們結為……”

“閉嘴。”左以前面或許還會相信，但他怎麼也不會覺得自已會和其他人，不，妖，結為夫妻。

無論是現在的自已還是以前。

白千亦放在下面的手在底下攥了攥，識趣地沒再說這個話題。

“你很厲害，但為了救我被人傷害。”他的眼神痛苦，“因為受了傷，你的氣息微弱，待我出來後便找尋了許久，十幾年前你的氣息突然強烈，我便找到了這裡。”

“哦？”這樣看來左以確實沒有從十里村出來前的記憶，他只當是自已是自十里村出來後才有了靈智……

“那你是什麼妖？”他問。

白千亦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說：“你是九尾狐。”

左以剛要嗤他不敢正面回答問題，卻被這傢伙的話驚住。

“我是九尾狐？”

“嗯。”

左以只認為自已是隻狐狸，畢竟當年被人偷襲時輕易就將他傷了……不應該，他的修為明明那麼高。

帶著疑問，他開口問：“我之前被人類偷襲，變了原形——是狐狸。”

白千亦的眼神暗了暗，聲音沉得嚇人，“你被人類偷襲？”

“重點不是這個……”左以不想和他談別的什麼。

白千亦額角的青筋暴起，最後還是過了這個話題，“那是因為你的修為受損，至於為什麼會變成狐狸，大概是因為之前就受過傷……你的妖丹，沒了。”

“什麼？！”左以自認為修為甚高，可這麼多年也沒結妖丹，他只當自已還未到時候。

白千亦此時抬起來眼來，他定定地看向左以，眸子逐漸變為紅色，“我會為你找到的。”

“你知道我的妖丹在哪？”

“不知道。”

左以：“……”

“你目前的能力是靠肉體修為，如果不是你所說的偷襲，就是現在原形也應該是九尾狐。”

白千亦的眉頭緊鎖，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可目前的狀況恐怕只有這個猜想。

左以沉思一會兒，“你怎麼知道我沒妖丹的?”

“上次去療傷。”白千亦的表情變得可怖，聲音發啞，“你以前有的。”

“哦。”左以不知道這算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畢竟自已不是因為能力的原因而修不來妖丹。

但自已的妖丹現在不知去向……

“你說會幫我找到?”左以挑了挑眉，“一定?”

“嗯，一定。無論如何，無論多久。”

“暫且相信你說的吧。”左以斂了眉眼，心思動了動，想的卻是無論自已的原形還是什麼，總之就先當它是真的，自已先得來妖丹再說。

白千亦嘴唇蠕動，似是動了深情，一雙眼裡滿是感動與瘋狂的愛意，他緩緩道:

“夫人……”

“艹你大爺的，閉嘴！”

左以嘴角抽搐，這狗東西腦子裡是不是隻有那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