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被白千亦拽著，穿梭在人妖之間，雖是黑了臉，卻沒有太顯眼的真掙扎。
不知走到了哪處走廊，喧鬧聲漸漸離他們遠去。
他終於吼了出來，“你想死嗎？你他媽……”
“砰！”的一聲，左以被白千亦一把按住雙肩，後背猛地撞到了牆上，憤怒的話戛然而止。
還不待他發火，白千亦的臉突然貼近，平日裡頗為冷淡的臉此時卻猙獰無比。
他的雙眼因為暴怒而變得通紅，臉龐扭曲著。左以似乎能夠聽到他的牙齒髮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額頭上青筋暴起，彷彿隨時都會炸裂開來。
一瞬間他也怒火攻心，只感覺這傢伙莫名其妙。
但剛要出聲，左以的脖子就突然被人狠狠掐住。
白千亦的手指深深陷入那柔軟的肌膚之中，指甲幾乎要刺破面板，他的手在顫抖，喘著粗氣，內心好像掙扎又痛苦，還有……他那無法抑制的憤怒和……慾望。
他的慾望在叫囂，叫囂著自已吃了他。
吃了這狐狸他便不會再沾花惹草，不會……
左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睛瞪大，他的呼吸困難，雙手無力地抓著掐住他脖子的那雙手，試圖掙脫，但卻無濟於事。
一陣窒息感傳來，左以胡亂地抓著，頭貼著牆扭動，掙扎間帽子掉落，一對狐耳彈出，因為左以的用力正緊緊向後貼去，卻只是碰到牆壁。
他難以發出聲音，最後伸手抓住了白千亦，指尖陷進那傢伙的胳膊裡，用盡了全力，幾乎是剛貼上去，他的指甲處就流出一抹紅色。
疼痛讓施暴的人短暫地回了神，白千亦眼神漸漸清明，看到眼前左以的模樣瞳孔皺縮，猛地撒開了手。
“咳咳咳！”
左以的脖子上清晰地印著深深的掐痕，面板變得青紫，當那雙手終於鬆開時，他猛地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氣，就像一條離開水許久的魚重新回到了水中。
喉嚨裡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左以用力地咳著。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雙手緊緊抓住自已的脖子，似乎還在感受著那瀕臨死亡的恐懼，手指因用力而發白，微微顫抖著。
離開……
無錯書吧左以低著頭看不清情緒，眼神卻暗了下來——必須離開這個傢伙。
白千亦嘴唇有些發抖，他的血液剛剛還在沸騰，還在叫囂，可此刻卻歸於平靜，像一潭死水。看到左以脖子上可怖的掐痕，他下意識地顫抖著手去摸，只是還沒碰到就被左以閃開。
看向他的眸子裡全是戒備。
白千亦突然把頭埋進左以分頸窩，雙手還在按著這狐狸的肩膀，壓下了他的抵抗與掙扎。
“你他媽神經病啊?！”左以抬腿想要用膝蓋抵他。
白千亦卻先一步反應，把腿擠進他的兩膝蓋之間。
左以難以動彈。
正當他要破口大罵時嘴巴突然被微涼的唇給堵住。
這一瞬間，左以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震驚得無法言語。
“唔！”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左以睜大了眼睛——這狗東西在咬自已！
白千亦的動作很猛烈，他想掠奪更多，可是對方的牙關緊咬。
洩憤般地咬了一口這人柔潤的嘴唇，趁著他驚呼的間隙將舌頭探了進去。
失控的意味凝在唇齒之間。
漸漸左以被這突如其來的舌頭掃得快要無法呼氣，終於找準時機，一口下去。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兩人之間炸開。
白千亦身子愣了下鬆開了左以。
後者十分沒素質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抬起手臂擦了擦嘴巴，急促地呼吸。
迅速把氣喘勻了，左以眼神憤怒，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向那個望著自已還有些出神的傢伙。
白千亦硬生生捱了這一拳，喉結上下滾動，眼神更加可怖。
他抹了一把嘴角，手上有些溼意，垂眼看了一下，手揹帶著血色。
他終於壓抑著低吼出聲，“你呢？！你剛剛和那妖精在做什麼?”
左以怔愣片刻，隨即反應過來這傢伙說的應該是那個叫滕辛的。
他哼哧s地喘著粗氣，惡狠狠道:“你是蠢貨嗎？瘋子！我他媽根本不認識他。”
白千亦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又不甘地問道:“不認識……那你摟著他?”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摟著他了？！”左以越說越來氣，“那傢伙非要湊到我身邊，我他媽躲還來不及！”
“……”白千亦
左以這憤怒的樣子實在不像在作假。
他低啞著聲音，許是這會兒也察覺自已的不是了，“所以……”
他的手臂鬆了鬆。
左以趁機一把甩開，一個閃身到了一旁，又拍了拍衣袖，“所以滾，別挨著老子。”
白千亦自知理虧，可眼看左以要走又伸手去抓他，不過這次卻是隻虛虛抓住了一角。
左以看向他的眼神複雜，最後忍了又忍。他說：“把帽子給我拿回來。”因為這傢伙的原因掉下去的，理應由他來撿。
白千亦看了眼正怒氣衝衝的人，好像是不放心說話的人是不是打算一溜煙跑走，並沒有鬆開手。
看著自已的眼神這麼古怪，左以彷彿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不帶帽子我不會走。”
意思就是沒有帽子不會跑了，白千亦這下終於鬆開手，彎下身去撿帽子。
他拿著拍了拍才遞給左以。
後者一把抓過，忿忿帶上後轉身就走。
身後的人抓緊跟上，“你去哪裡？”
“用得著你管？”
……
晚宴還沒結束，他們到裡面時陳家老爺子才講完話，左以準備隨便揪個妖精問問這人講了什麼。
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陳老爺子就朝他這邊走來。
左以站在原地，又看了幾眼才發現人家壓根兒就沒在看自已，他要的目光自始至終只在他身旁的這傢伙身上。
他注意到白千亦衝朝他們走來的人微微笑了一下。
“白先生，近來可好？”
老舊的客套話……
左以剛準備走開卻被抓住手腕，他看向一旁還在跟陳老爺子聊著的白千亦。
這傢伙還非要留自已聽他們無聊的對話？
左以剛要發飆，陳老爺子的聲音響起，快過百的人了，身體依舊硬朗，可此時的語氣裡卻帶了一絲擔憂。
“又出現了……在十里村。”
左以看到白千亦的眉頭微微皺了下，他重複一遍，“十里村？”頓了頓他又道，“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陳老爺子面上也犯了難色，“尚未查出，只是可以斷定他的目標在十里村。”
白千亦冷哼一聲，“愚蠢，覬覦自已不該擁有的東西，最後只會帶來你們無法挽回的後果。”
左以看到破敗連不可一世的陳家衍都畢恭畢敬的陳老爺子這時候額頭竟然微微冒汗，低了頭道：“所以也請您一定出手……”
白千亦輕嗤一聲，“你倒也是知道後果。”
陳老爺子有些尷尬的笑笑，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可這時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樂意了，“這位先生，您面前的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我想您應該知道如何尊重人。”
“哦？”白千亦聽了微微勾起嘴角，像是被這番話逗笑了一般，銳利的眼神看向陳老爺子，意味不明。
早在白千亦眼神看過來時，老頭就給了剛剛說話人一個眼刀子。
左以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目光在這幾人間來回巡視。
他算是看明白了，姓白的這傢伙應該不簡單，能讓陳老爺子這麼待他。
估計修為也不低，陳家跟著的小輩甚至都沒有發現他是妖怪。
所以論輩分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