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亦猛地睜開眼睛，懷裡空落落——沒了左以的影子。
自從得知左以離開後他就兵荒馬亂的，昨天找到後自已一顆心都輕了。
大意了，白千亦有些無奈地笑笑，可是看起來卻並不慌張。
這狐狸果然還是……
手上的線逐漸清晰，他拽住這端，輕輕扯了扯。
“你他媽幹什麼呢？！”暴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白千亦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迅速下了床，聲音是從衛生間傳出來的。
左以還在罵，“狗東西。”他昏昏欲睡正上廁所呢，突然被拽了一下，差點不穩倒下去。
白千亦默默退回了房間。
可是眼睛卻染了笑意。
左以答應了他，今天會跟著自已回去，不過要先去做個事。
————
“你跟著我幹嗎？”左以回頭看著亦步亦趨跟著他的傢伙。
白千亦像是沒聽到，拿著手機不知道搗弄什麼。
“我說了，只要你不關我，不再……做那種事，我會去白家。”左以就是這麼放鬆，自已也在這裡沒什麼好玩的了，而且還沒恢復，恐怕還會有危險。
至於白千亦那套說辭……
他在賭。
白千亦:“你去哪？”
左以斜了一眼白千亦，一直裝啞巴的傢伙終於開口了。
可是他也偏偏不回答。
白千亦:“……”就知道這狐狸小心眼。
地方越來越偏，又穿過一個巷子左以終於停了下來。
面前的幾個人頭髮五顏六色的，空氣裡有股嗆人的煙味，白千亦皺了眉頭。
他們正蹲在地上數錢，本來左以過去時是頭也沒抬。
可左以就這麼站在那個數錢的跟前，感覺一片陰影投下，那人把嘴裡的煙拿掉，啐了一口，這才站起身。
他的體格很壯，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左以。
“你他媽找事?”剛開口他就揮了拳，顯然是被面前人的行為氣到了。
左以也不想和他們說什麼，看了這傢伙三腳貓一樣的功夫，嗤笑一聲，空有個架子罷了。
他靈活閃開，一腳踢在了這人下三路。
白千亦在旁邊看著，不禁抿了嘴巴。
“你是劉強?聽說你打人沒事?那我打你也沒事了?”左以看著被踢的捂著襠部慘叫的人。
他問過男孩這人的特徵了，也不知道這種混混怎麼產生的，作威作福的。
那個什麼，連川說過，遇到這種沒腦子的就“以暴制暴”。
只有疼痛才能讓他長記性。
“老大！”
“上啊！幹這小子！”
其餘人一窩蜂過來，白千亦站在了左以身後，眼神微暗，“你們找我。”
左以看了他一眼，咧嘴衝那些人笑了，“等會兒我就找你們玩玩。”
……
最後，幾個人坐在地上呻吟，沒什麼大傷，左以走過去踢了踢那個叫劉強的，“喂，還打嗎？”
“不打了。”
左以又看向他的那些小弟，“我知道你們人多，不過……”他頓了頓，“不過以後你們再叫人估計也打不過我們，你說是嗎？”他又踢了下劉強。
他要先給他們下馬威，省的他們賊心不死，找時間偷襲他，那倒不是問題，左以可不認為這些人能給他整出什麼好歹，但怎麼說也算個麻煩。
劉強縮了下腿，“不……不會了。”
果然疼才讓人長記性，沒有教訓就是死性不改，他又踢了後面那個人，“你們沒聽見嗎？”
“不會不會。”
“不，不。”
左以滿意地笑了聲，蹲下去拍了拍劉強的臉，“聽說你在附近挺厲害的，哦還收保護費。”
“以後收的都給您！”
“蠢貨！”左以用力拍了下，“我讓你別再收，還有，別再亂動手打人。”
無錯書吧“哦！好好！”
“你是不是有個弟弟?”
“啊？”劉強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艹，有沒有?！”
“有，有，上初中了。”
白千亦就站在旁邊看著左以，雖然他不知道這狐狸又在做什麼，可是……
自已的眼裡全是他。
“讓他給我老實點，你能管的吧？”看劉強一臉懵的樣子，左以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後者驚恐的目光中他說，“你弟很不老實，也愛打人，哦，還要我好看。我就這麼說吧，以後，無論是你還是你弟再讓我發現有打過人，我就廢了你的胳膊。”
劉強的汗順著額角流下，他有直覺，這人可能真會這麼做。
“我會……管好他的”他的話帶著顫音。
左以滿意的起身，然後拍了拍手，語氣輕快，“那就好，我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過……”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要讓我知道了你們死性不改……就完了。”
“走吧。”左以轉了身，右手勾一勾，喊上了白千亦。
很裝。
白千亦跟上。
走了沒多遠，他問:“他們招惹你了？”
左以停下來，“你怎麼什麼都問?”
白千亦:“至少我幫你了。”
左以從兜裡掏了支菸，“我自已一個人也行，誰讓你上了？”剛剛的煙味雖然不好聞，但卻勾的他嘴巴癢。
白千亦看著左以又掏出打火機，熟稔地叼了煙在嘴裡，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抹不悅，下一秒煙就被他奪了。
左以呆呆地站在那裡，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臉上的震驚逐漸被憤怒所取代，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惡狠狠地盯著白千亦，嘴裡嘟囔著，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可是後者卻說了句，“以後別吸菸了，這東西不好。”
左以哪會聽他說什麼，他試圖向前一步，想要奪回自已的香菸，但又似乎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制，腳步猶豫了一下。
白千亦將煙扔到地上，踩滅。
左以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彷彿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卻又無法掙脫束縛。
“你他媽管這麼寬?”
白千亦:“嗯，還有，不要說髒話。”
“我艹你大爺的……”
白千亦施了咒。
左以:“嗚嗚嗚！”狗東西！
扭頭就走。
最後，是左以實在受不了了，不能說話對他來說太不爽了，自已還要去買路邊攤呢。
白千亦也不想為難他，還是給左以解開了。
畢竟……他自已也有想問的。
“所以你今天為什麼會找上那些人?”白千亦問他。
左以發現能說話了，但理也不理他，跑到了賣烤雞的攤位。
白千亦無奈跟了上去，“說了的話，今天你買什麼都是我出錢。”
左以猛地將頭轉向他，隨後看了眼路兩邊，他嚥了咽口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