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說,便是要去關口,與那魔物族戰上一戰,將他們打退了,還有什麼可說的。”謝安道。
徐婉清愣了愣,連忙道:“不可,那多危險啊,況且連官兵都無法解決,我們又當如何解決呢。”
謝安道:“如今的朝廷只養酒囊飯袋,就算是亭略關這樣的重要關口,軍人素質也不會太高,更何況還遭受了剋扣。另外,現在想要告知朝廷請求救援,也是晚了。”
“走,婉清,我們回去將此事告知袁老。”
謝安說著,將這軍士安葬,帶著徐婉清一同離開了此地。
兩人回到了村子,謝安率先前往袁府,見周路與陳時兩人也來到了這裡,忽略了這兩人,來到了袁老面前,說道:“袁老,我有事來告知於您。”
“怎麼了?”袁老看向他,問道。
本來他想打發周路與陳時這兩人離開,與袁老私底下談的。但想了想還是在這裡當面與大家說了。
“這……怎麼會出了此等大事!”袁老的表情也頓時嚴肅了起來。
周路與陳時也上前道:“師父,此事可當真嗎?”
“當然真了。”謝安道。
袁老擺下地圖,當場為大家分析了一下戰況與形勢:“我們這裡算是乾州比較偏僻的地界,亭略關與羅剎國接壤,如果亭略關失守,進一步便會侵犯鹽湖縣,這樣的話,離張家界也不算太遠了。鹽湖縣與靖安府離的不算太遠,但卻被靖安府隔開,他們一定是去了靖安府,但尋求無果,才向張家界尋求援手。”
謝安道:“我們如果不幫助亭略關那裡的軍士的話,等到魔物族大軍打進來了,我們這裡一定會遭殃。”
袁老道:“這不是小事,我們不能只顧自已圖存。此事不能得到解決,事關赤松王國的生死存亡。我們一定要伸出援手。”
謝安也點了點頭。
一旁的陳時與周路兩人聽說他們要去打仗,也紛紛自告奮勇地上來,說道:“既然師父與袁老,都心意已決,我們也不能落下。咱們一同共御強敵,也算是有個照應!”
謝安對兩人刮目相看,道:“你們可是決定好了?此去可是兇險無比啊。”
“沒錯!”陳時拍著胸脯道。
“好!你們願意為國捐軀,我謝安又豈會袖手旁觀!諸位隨我來,咱們商議一番。”
三人跟在謝安的後面來到了後院,在書房裡研究對策。
謝安道:“那魔物族大軍,很是兇暴殘忍,打起仗來必定是敵我不分,如果我們能夠合理用兵,或許能夠將他們耍的團團轉。可是在此之前,有一個難題要化解,那就是他們的神經毒素確實無解。
這一場戰鬥必定要有一個醫術高超的軍醫陪從,而我卻想到一人,此人便是乾州許再春的兒子許修文,是某舊時好友,曾經與我交好。他又是東平府梁佑陵帳下的貼身醫師,臨安縣人。臨安縣只在鹽湖縣北面,我願前往許家,請許家公子相助。”
“好!”袁老便答應了下來,隨後又讓那兩兄弟退下去,自已與謝安說些事。
謝安道:“前輩,您這是……”
袁老道:“說吧,你到底是從何而來。我總覺得,你不一般。”
“前輩莫要再逼我了。”謝安搖了搖頭道。
“此事只會咱們兩人知道。”袁老保證道。
既然袁老都已經這樣說了,謝安便將自已的事情說了出去,聽的袁老唏噓不已,頻頻搖頭。
“這破敗的世道虧欠於你,可是你面對這樣的事,卻能第一時間來告知我,想要救王國於危難之中,可謂是真義士,看來我是沒認錯人啊。”袁老讚賞道。
謝安卻害羞的笑了笑:“某行事,只求個問心無愧而已。靖安府的人雖然作惡多端,但他們無法代表所有赤松人。這裡的平民是無辜的。”
袁老沉思片刻後道:“我明白你的苦衷,行走江湖確實不易,你且快去快回,我帶著一些人先去支援亭略關。你若將許家公子請來直接前往前亭略關便是。”
“是!”謝安作了個揖,便準備動身了。
謝安考慮到自已流亡者的身份,唯恐會被人識破,便用敷粉遮掩了一下自已的外貌,又穿了身黑衣服。找了一匹快馬,方便到時候降低關口檢查的要求。
臨走前,徐婉清來到了他的面前,反覆叮囑道:“謝安,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那當然了,最近先在村子裡躲一躲,等到這風頭過了,到時候咱們一同遊玩一番。”謝安笑著道。
“嗯!”徐婉清微笑著道。
當天夜裡,謝安來到了臨安縣,在城外監察的人隨意搜了搜謝安的身,並將他帶了進來。
謝安憑藉著自已的記憶,向許修文家中趕去,又想到深夜前來,會有些造次,便在附近的旅店住下了,等到天亮再繼續動身。
翌日,謝安一早便準備了馬匹與包袱,又買了一些禮物,準備送給家中的二老。畢竟這一次要請許修文去關口打仗,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不過,他感到許家時,氣氛有些不對。在外面敲了許久的門,也沒一人來開。謝安到底是有些性急了,一把將門推開,大步地向裡走去。
卻看到家中滿院子飄著白色的孝布魂幡,冷寂之氣撲面而來,陰森森的。家中沒見得一個傭人保姆,人丁氣息蕭疏。
謝安只覺得汗毛直立,他慌忙的走進屋中,推開門來,映入眼簾的是兩座靈床子,上面分別寫著“亡父許再春之位”與“亡母姜采薇之位”。
謝安呆愣愣的怔在原地,半晌未說出話來。那許修文穿著孝服,頭戴麻冠,跪坐在靈位旁邊,雙目無神,呆滯悲傷,形容枯槁,哀毀骨立。一時間竟沒有發現身邊站著謝安,直勾勾地盯著桌面上的三炷香。
“兄弟,這裡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我們才幾年不見,家父家母如何……”謝安說到一半,震撼的不能自已,他衝上前來搖晃著呆滯的許修文,發現其已經三魂蕩蕩,七魄幽幽,整個人精氣神已經斷了,一副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