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裡,謝安一邊教導著周路、陳時兩人一些武藝,一邊跟隨著袁可翁施粥救濟貧民,日子也過得充實。
有了閒暇的時間,謝安便找去徐婉清,兩人在河邊嬉戲打鬧,這段歡愉時光,甚至讓謝安沉醉其中,忘記了自已逃亡在外。
一日,徐婉清與謝安前往幾十裡外的張家界教授當地村民如何高效地種植水稻。張家界的村民見他們是從袁家村來的,紛紛表示歡迎。
兩人待了幾日,工作也快要忙完了,謝安便想要告辭,臨走前,徐婉清興起,想去看看遠處的湖景。
“唉,這樣的日子真是美好啊,感覺怎樣都過不夠。”
謝安與她並肩坐在湖邊的小石墩上,徐婉清在謝安的身旁感嘆道。
“怎麼?看你平常裡很樂觀的樣子,我以為你不會太考慮以後的事。”謝安笑著調侃道。
“略略略,這叫居安思危,你懂不懂。”徐婉清白了謝安一眼,說道。
“我不懂,我只知道,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所以這些事情,你也不必去想。”謝安雙手擎著頭頂,說道。
“誰……誰要你保護。”徐婉清偏過頭,臉頰有些紅潤。
看著她的模樣,謝安心底一熱,也有些緊張,低頭輕聲道:“你別誤會啊,你是我的恩人,我定當竭力報恩。”
“切,你這個木頭腦袋,也只能想到這裡了。”徐婉清點了點謝安的腦袋,站起身子,雙手背過身後,朝前方走去。
謝安站起身子,望著徐婉清婀娜多姿的背影,嘴角勾出一絲微笑。
“等等我!”
謝安急忙追了上去。
“哼!”徐婉清扭頭瞪了謝安一眼,加快腳步往前走。
“別走的這麼快呀。”謝安口中嚷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追逐,很是熱鬧。
正當兩人走到山腰處的時候,突然傳來陣陣馬蹄之聲,一群騎兵橫衝直撞,全然不顧前方有人,直接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當心!”謝安見那匹馬很快就要撞到徐婉清的身上,連忙衝到身前將她抱住,兩人閃到了一邊。
而謝安這一舉動之後,徐婉清更是羞澀了,頭埋進謝安的懷裡,一聲不吭。
謝安很是憤怒,指著前方那軍士吼道:“喂,你怎麼騎馬的,不要命了?這裡山勢複雜,不怕一會兒摔死你。”
那軍士卻從馬背上跌倒下來,駿馬也不堪重負,癱倒在地。謝安見了感覺有一絲不對勁,他走上前一看,發現這馬與人都很是疲憊,尤其是這人,身上已中了大大小小的傷勢,很快就要西去了。
“什麼仇什麼怨,居然下手這麼狠!”謝安感嘆道。
那軍士喉嚨沙啞,運足全身的力氣,手指微微顫抖,指向謝安,虛弱又急切道:“老鄉……快……我有事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你們怎麼了?慢慢講。”
謝安扶起他,說道。
然而沒等這軍士說些什麼,卻直接暈了過去。
謝安與徐婉清一驚,連忙將他送往了張家界的醫生治了,情況有所好轉。
那醫生道:“此人晝夜不息,連日趕路,已經很是疲憊。我剛才用藥,調理了他的身體一番,應該不久就會醒了。可是他體內還中了一種奇怪的神經毒素,恐怕醒來之後,也沒有活不太長了。”
“可否有法子醫治?”謝安繼續問。
那人搖了搖頭道:“我的能力有限,請見諒。”
兩人又看管了這軍士一段時間,傍晚之時,他終於醒了起來。
“曹將軍!曹……”
那軍士慌忙坐起,看了看四周,眼神甚是驚恐,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已沒有在戰場之中。
謝安道:“早上的時候,沒等你說呢,就先暈了。你是想要說什麼?”
那軍士道:“事情緊急,我們遣送信件的幾個兄弟已經全都累死,只剩下我一人,如今我將戰事告訴你們,一定要請朝廷派兵增援。
我們是亭略關鎮守邊境計程車兵,就在一個月前,邊境來了一波不知底細的魔物族入侵者,見人便殺,引得邊境惶恐。我們奮力抵擋,可是無濟於事。”
說到這裡,謝安感覺有一絲奇怪,他問道:“亭略關?你說的可是號稱赤松第一大關的亭略關?那裡的軍力,怎麼可能連一些魔物族都收拾不了?”
那軍士苦笑道:“若是平日,怎可能被那一些小嘍囉困住。只是這最近赤松王國,息兵已久且不養戰,朝廷剋扣軍餉,乾州靖安府總理處又調走了一大部分的戰車、戰略資源,以供梁大人享樂。我們這些普通的軍士只能騎馬提起冷兵器應戰。而那些魔物族大軍,似乎是有備而來一般,不僅部分熱武器對他們沒有效果,且戰場上會投放一種神經毒素,中毒的人,死亡只是時間問題,連我也中了毒了。”
他摸了摸自已的腹部傷口,嘆息一聲:“戰鬥一打響,太過突如其來,三軍全無整肅,亂成一團。可儘管這樣,我們依舊是拼命抵抗。戰火蔓延,靖安府理應知曉,卻一絲動靜也沒有。先遣計程車兵前往告之,卻被靖安府的梁大人駁回,不予受理。以造謠傳謠,影響天下太平的罪名,將所有遣信計程車兵攔截在外。”
“怎麼這樣!”饒是文靜如徐婉清,在一旁聽的也是氣憤不已。
謝安卻頻頻冷笑,攥緊了拳頭道:“你說的梁大人,可是靖安府的梁佑陵?”
“正……正是!”那軍士回答道。
“壯士,一定要將此事告之於朝廷啊!”他又補充道。
謝安冷哼道:“朝廷如果要是想受理這件事的話,會頻頻阻撓嗎?現在的達官顯貴,只是想貪圖享樂罷了。就算是戰火蔓延到京城,他們也會做事不理,求他們做甚。
現在的天子,也慫得很。”
“這,不可……不可下如此狂言呀……”沒等他說完,又是咳了一大灘鮮血,看樣子是氣數將盡了。
過了一會兒,暴斃身亡。
謝安也是感慨道:“都是要死的人了,居然連這也聽不得,唉……”
徐婉清道:“那謝安,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