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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北京之行

顧蘭婷收到老葉通知,準備去北京了。她平靜而優雅的收拾著行李,心中充滿了喜悅,自已一直渴望的自由,已經近在咫尺。她的身手和知識儲備,對於特訓簡直不要太輕鬆,她期待的是培訓結束後,自已可以驕傲的回到陽光之下。

老葉和顧蘭洲來送她,她保持著優雅的身姿,揮手向他倆告別,一個是自已唯一的親人,一個是把自已從深淵裡拽出來的人。返回公司的路上,顧蘭洲問老葉:“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密宗絕學?”老葉不解:“神馬密宗絕學?”顧蘭洲說:“我見過嫂子,只要稍微打扮一下 就十分漂亮。梅君華就不用說了,不打扮都漂亮。然後是我姐,她眼光那叫一個高呀,可是我姐看你那眼神,不對呀?你這是哪門子絕學,密宗之俘獲芳心?”老葉閉嘴低頭,不再搭話。他知道,顧蘭洲現在至少有十萬個為什麼等著自已。

李萬長在醫院接受治療,因為他的身份過於敏感,對外所有人都宣稱他被捕時在刑警隊服毒身亡。他的病房裡一個特警,門口一個特警,為了防止有人化妝進入,所有進入人員都要驗證身份。李萬長十分年輕,只有二十七歲。任珂委派正在加拿大執行任務的同志悄悄調查了他的父母,結果發現他的父母都有不可告人的事,難怪他上中學就接受了秘密培訓。一週後,李萬長傷愈,被轉往其他城市。

生命的路蜿蜒曲折,永遠都有新的考驗需要面對,就在大家剛想過幾天安寧日子的時候,梅君華收到訊息,負責顧蘭婷培訓的厲羽煊失蹤了。訊息是顧蘭婷傳回來的,她剛和厲羽煊熟悉,並重新制定了新的課程。厲羽煊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打電話也關機狀態。據顧蘭婷回憶,他是早上出去的,沒說去哪兒,晨練之後,顧蘭婷在房間裡跟他一起吃完早飯,他就出去了,顧蘭婷沒在意,繼續學習文化課,她的文化課基本都是思想教育和國學。思想教育她學不進去,但國學她十分喜歡,儒家,道家,佛家,一扇扇偉大的智慧之門在向她敞開,可以讓她找到生命的密碼。中午,厲羽煊沒有回來,她自已做了飯。晚上,厲羽煊還是沒有回來,她又把留給厲羽煊的午飯熱熱給吃了,她發現自已現在成了吃貨。她給厲羽煊撥了個電話,但是關機。於是自覺的進行了兩小時體能強化訓練,就睡覺了。但第二天早上,厲羽煊依然不見蹤影。於是她給梅君華去了電話,想詢問她,是不是這種情況是正常的。但梅君華說,不屬於正常情況,因為厲羽煊就是負責編外人員臨時培訓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失蹤完全不合情理。無奈之下,梅君華隻身飛往了北京。見到顧蘭婷後,梅君華開啟筆記本尋找厲羽煊的手機定位。但是他的手機就在附近三公里處,於是兩人一路找過去,發現厲羽煊的手機在永定河裡,雖然水不深,但秋季的河水冰冷刺骨,梅君華連續下潛三次,才找到了他的手機。返回家中,把手機拆開,吹乾,修復,然後找線索。結果是白費勁,所有卡都被低階格式化了。

現在,厲羽煊到底是什麼情況,還無法確定,如果是綁架,他們最想綁的應該是顧蘭婷,而不是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小夥子。梅君華感冒了,晚上顧蘭婷給她吃了退燒藥,照顧她睡了後,就用QQ通知了老葉和周語。第二天,倆老男人就出現在北京的機場。老葉經過思想轉變和情感的沉澱,已經當梅君華是自已親妹妹了。周語則覺得自已有必要轉化為老葉的妹夫。因為這次如果不是梅君華,也許自已已經被冤死了。其實,周語早就喜歡梅君華,只是不敢表白,因為太突兀,也因為自已比梅君華年紀大許多。但現在周語想通了,這次來就表白,管她會不會拒絕。

從下飛機直到現在,天空一直零星的下著小雨,灰濛濛的像是要壓向地面。倆人到了厲羽煊的住處,梅君華感冒還沒有好,病怏怏的半躺著蜷在沙發裡,伸出一隻手側著身子還在檢視膝上型電腦裡的資料。見到二人進來,梅君華並不意外,也沒理他倆,接著看螢幕。周語跑過來摸了摸梅君華的額頭,溫柔的說道:“還有些低燒呢,吃感冒藥了嗎?”梅君華眼珠一轉,頑皮的盯著周語,然後慢悠悠的說:“怎麼那麼像黃鼠狼給雞拜年,惦記上本姑娘啦?”老葉笑著轉身去院裡找顧蘭婷,留下週語在房間裡。周語被梅君華逗的面紅耳赤,不知所措。於是說道:“謝謝你幫我脫困。”梅君華看他那樣子,已經猜到了,於是說:“別繞彎子了,還大男人呢,你怎麼打算的?”周語愣了:“什麼怎麼打算?”梅君華笑:“咱倆呀,你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你那賊溜溜的眼神。”周語臉色剛恢復,立即又通紅起來,這個女人思維是跳躍的,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她面前,別想隱藏什麼。周語大膽的走到梅君華跟前,坐在她蜷著的沙發上,俯身抱住她:“既然隱藏不住,我就大膽示愛了。”說完就要親吻。梅君華伸出假手擋在周語臉前,笑到:“你這也太粗魯了吧,我還感冒呢。”周語尷尬的坐正,發現自已完全被這姑娘拿捏了,無奈的看向梅君華:“那你什麼打算啊?”梅君華起身坐了起來,扭臉看著周語,笑眯眯的說:“我的打算是,接下來的關卡過後,如果我還活著,就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像你這樣的也還行。”周語聽完一怔,然後笑了:“那我寧可自已死也不能讓你跑了。”

老葉來到小院裡,顧蘭婷一個人坐在小椅子上,看著天空飄著的梅雨發呆,老葉走到跟前她才發覺。她神情恍惚了一下,問道:“老天爺這是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了?”老葉順著她的眼光看向天空,一隻雨燕並沒有因為下雨而歸巢,而是來回穿梭在半空中。老葉說:“不論什麼關,都有能過去的人,我們只要把自已變成那樣的人就足夠了。”顧蘭婷笑了:“你這人,確實有點與眾不同。”老葉又心生感慨:“每個人生來都是與眾不同的,只可惜許多人逐漸忘了自已該有的樣子。”顧蘭婷又笑:“這兩句話我得寫進我的小說,定能大賣。”老葉不好意思的笑了。

電腦螢幕上,是一份厲羽煊失蹤前上傳的個人行為報告,他們的組員都會上傳,但具體寫什麼,沒有要求,胡寫都行。梅君華就總是應付這個報告,總是瞎寫一通然後上傳。但是厲羽煊這個人很認真,他近十年所有的報告,都是極為認真而且語句經過修繕的。他曾經有一些報告裡提及老葉,描述的老葉的逐漸變化和成長,以及一些細節,連老葉都驚歎,他太細緻入微了。一週前,他接到了顧蘭婷,開始做培訓計劃。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顧蘭婷經歷過極為專業的訓練,於是第二天修改了計劃,把每天絕大多數時間的格鬥訓練改為思想教育課程,而顧蘭婷也欣然接受。三天前,她收到一個訊息,是境外組織透過手機簡訊群發方式傳給她的。訊息內容是:“我一直那麼深愛你,你卻離我而去,我如此痛心你卻無所謂,回來吧,夜幕愛人。”這種群發簡訊,會被大多數手機定為騷擾簡訊攔截,但這一條,卻沒有被攔截。內容莫名其妙,既不是廣告,也不是電信詐騙,像是情詩。但是顧蘭婷表現得極為不安,立即把簡訊的事彙報給了厲羽煊。因為這個簡訊裡,包含了兩本書的名字,一本書叫《無所謂的痛》,是顧蘭婷的處女作,一本書叫《夜幕愛人》,是顧蘭婷剛剛發表的,到現在為止最後一部小說。她不認為這是巧合,她表現得有些恐懼,怕自已被他們找到,殘忍的滅口。厲羽煊安慰她,告訴她這裡是絕對安全的地方,讓她放寬心,她的條件如此優越,說不定真的有可能破格進入特戰組。

厲羽煊的報告有很多份,梅君華每天基本都在看,梅君華略帶玩味的看完最後一頁個人行為日誌。然後看向顧蘭婷,笑著說:“那天看你單打諶浩,知道你身手了得,走去體操室練會兒?”顧蘭婷難為情道:“不了吧,你還感著冒呢。”老葉開玩笑說:“等梅姑娘感冒好了,你就沒機會贏她了,趁她病,要她命!”梅君華微笑著說:“對頭。”周語不同意:“那不行,不是查案子呢嗎?怎麼突然要去練格鬥了又?”梅君華說:“沒線索,只有無聊中找樂子咯。”周語說:“你們的思維怎麼都跳躍性的,我真心跟不上,反正你們誰也別想欺負一個生了病的人。”想了想又說:“這案子就咱們四個知道嗎?要不要通知警方?”梅君華說:“你想通知隨你吧,我沒想通知,因為這條手臂很長,他們夠不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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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梅君華的堅持下,四個人還是來到了體操房,房間不大,但一塵不染。之前老葉在這裡學習格鬥,厲羽煊看著廋廋小小,一分鐘內就能把老葉打成一攤爛泥。梅君華換了一身體操服,緊緻的身材令人心曠神怡。顧蘭婷也換了緊身衣,完美的身姿當仁不讓。周語哭喪著臉,說道:“我先領教一下顧姑娘的功夫吧?”梅君華笑著說:“好,那我看看老趴菜這半年學得怎麼樣。”老葉對陣梅君華,她還感著冒,老葉捨不得出手。但梅君華突然躍起,一記肘擊向老葉面門襲來,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老葉雙臂向上架起抵擋。然後覺得右腳一滑,身體失去重心,向前撲倒,接著,原本向下的肘擊不知怎麼就轉到了他後心,重重的一擊,老葉趴在了地上,只一招,老葉就倒地不起。他趴在地上回憶,剛才明明親眼看到她躍起很高向下攻過來,怎麼會一腳蹬在自已小腿上?莫不是出現了幻覺?這還是感著冒的她呢。梅君華伸手拉老葉,老葉尷尬的自已翻身起來。梅君華經過這幾個運動,臉上恢復了些血色。說道:“老趴菜,你還需要接著練啊。”旁邊,周語比老葉也好不到哪去,老葉是一招死,周語是三招,仰面朝天。躺著的周語說:“幸好你們是友軍,這要是敵人,那還了得。”顧蘭婷回頭看向梅君華,梅君華也在看她,老葉和周語退到一邊,太她媽丟人了,倆大男人被倆小姑娘秒虐。顧蘭婷首先發起了攻擊,她一個單手側前翻掠向梅君華,梅君華巧妙躲過,隨後,兩個婀娜的身影纏鬥在一起,出拳速度極快,根本看不清,半分鐘後,顧蘭婷發現梅君華的假臂速度明顯要慢一點,於是猛攻梅君華的左肩,試圖打掉這隻假臂。又打了一會兒,梅君華突然一個空翻撤出了戰鬥範圍,落在了老葉和周語身後,微喘著說道:“有點兒玩賴皮了你,別人並不知道我這條是假臂。”顧蘭婷停下手,也微微輕喘:“可是我知道啊。”梅君華笑:“那好,我輸了。”老葉和周語根本沒看明白,因為她們的招式速度太快了,看不清。顧蘭婷說:“因為你感冒了,我還知道你的弱點,其實你輸不了。”梅君華笑得像天使一般爛漫:“這話我愛聽。”

傍晚,四個人圍在厲羽煊的家裡商議,顧蘭婷建議再請求支援,派些探案高手來。梅君華說沒必要,周語幹了一輩子刑偵,對蛛絲馬跡來說周語就是高手。然後幾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就各自休息去了。其實什麼結果都沒有。

老葉一個人躺在床上,周語在旁邊已經開始打呼嚕了。老葉拿出隨身的小本子,寫道:“看似無頭緒的事,往往經過千萬次計劃,看似平凡的路,往往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