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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母子失蹤

晚上回到家,老葉覺得身心俱乏,但是何晴在家裡做客,於是沒有回臥室躺著,坐沙發陪著她倆。秦曉蓮見老葉回來了,就告訴老葉說,何晴最近和婦產科主任鬧得很不開心,想調離原單位。然後就不說了,看著老葉。何晴也跟著老婆看著老葉。老葉見倆人眼巴巴等著自已發言,於是掏出手機找通訊錄,一翻,還真有能幫上忙的,C市衛生局局長薛長柱。老葉也記不起來哪天和他聊過,互加了電話,反正加上後,從來沒透過話。薛長柱這次經歷C市大洗牌沒有動窩,還是原職位不變。於是撥通了薛長柱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邊不等老葉說話,就搶著說道:“葉老弟,好久不見啊,怎麼想起你哥我了?”老葉見他真不見外,於是說:“薛哥呀,兄弟有個事求您給幫幫忙。”薛長柱頓了一下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辦,您說。”老葉也不繞彎子,把何晴被她們主任穿小鞋的事一頓全給倒了出來。薛長柱聽完,立刻顯得義憤填膺,跟老葉說:“兄弟,這事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了,那個目無紀律的婦科主任,即使兄弟你不說,也必須整頓。”老葉又客套了幾句,就掛了。這邊何晴和老婆看著老葉不知道啥結果,於是問老葉能調走不,老葉說,能不能調走不清楚,但那個主任估計要被調走了。何晴說那也行啊,沒他在,不就不用受這氣了。

第二天晚上,何晴就又來了,還拎了些禮品。秦曉蓮笑著說,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你給我拎東西的。何晴說,哪是給你的,是給老葉的。老葉裝糊塗問,給我幹啥呀?何晴說,你裝糊塗一點都不像,今天我們那狗主任被撤職處分了,現在我是代主任,院裡承諾給我們科更換醫療裝置,增加高學歷醫師,而且這次不是畫大餅,下週一就開始全面執行。嗯,有時候人脈就等於權力,這位長啥樣都沒記清楚的薛局長,辦事還真麻利。

老葉陪她倆聊了幾句,就回屋看資料去了,現在顧蘭洲已經跟老葉攤牌,老葉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接下來,再不幫顧蘭洲,確實說不過去了。他想找梅君華核實,他怕顧蘭洲話裡有局。但上哪找梅君華去?他又想到了周語,這位兄弟,說朋友不算朋友,說戰友不是戰友,可遇到事,老葉總想找他。於是又撥周語電話,撥通後周語問老葉,又有啥事?老葉說,你又出任務了?還是有空出來坐坐?周語停頓了一會兒,回話道,行吧 還是那個小飯館。這次沒說是私會的小飯館。

老葉驅車到了小飯館,周語還沒到,於是定了包間,在大廳等周語,等了半時天,周語才到,老葉和周語回到了包間。倆人點了菜,周語就問,你這是又遇到啥方程式了?老葉說這次不是方程式,於是把顧蘭洲的那些話說給了周語。周語聽完沉吟了好一會兒,然後說,你覺得他這話真實性有多大?老葉說,我聽著都像真的,沒假的。周語說,那就當真的辦,景福兄弟身上命案太多,沒有追訴期,終身追逃。你這邊只要不把樓蓋塌了,能有別的什麼事?回頭我跟經偵隊說一聲,你們那邊如果有事,悠著點兒?老葉說,弄反了,你應該跟經偵隊打招呼,盯著新盛地產查。周語說,那你們還能把樓蓋得起來?老葉說,顧蘭洲如果真沒事兒,怎麼查也是沒事兒。如果有事兒,那今天他跟我說的就是一個陽謀。再說,經偵隊咬著新盛,也可以預防他有事。周語笑了,你現在山羊變護狐狸了,連經偵隊都敢利用。老葉說,實在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確認一步。雖然麻煩,但至少心安。周語說也對。倆人閒聊了一會兒,也沒喝酒,就都回家了。

回到家,又是午夜了,老葉栽在床上就睡著了,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秦曉蓮沒出門,一個人靜悄悄的在廚房做飯。見老葉爬起來了,對老葉說,早飯我放冰箱了,明天吃吧,現在該吃午飯了。老葉問秦曉蓮,怎麼樣,在家悶著不上班,適應嗎?秦曉蓮笑道,沒啥不適應的,你適應不了生活的變遷,就要承受無法適應帶來的苦痛。你要是連那份苦痛也承受不住,就要接受現實無情的剝奪。現實對於我們,篩選出來的一定是能力大的和正好踩在篩線上的人,落下去的一定是能力小的和踩在篩孔中的人。比如你,原本踩在了篩孔裡,半個身子都落下去了,可機緣巧合,遇到了貴人,使你一躍而起,站在了篩線上。所以我即使喜歡老師這個職業,也用不著上班了。不上班有不上班的好處,閒散,自由。老葉聽著,覺得真有道理,難怪老婆面對那麼大的誘惑,分分鐘就能把聘書撕了。

下午老葉沒有去公司,直接開車去了新市區,一個人把新盛拿下的五塊地整個轉了一圈,憑自已以往的經驗,認真看了一遍。然後才回公司,把那些建設規劃全部拿回家了。接下來幾天,老葉仔細把所有規劃全部看完,然後又去新市區轉了幾次。最後拿著規劃去找顧蘭洲,做了幾處修改。顧蘭洲看完老葉的修改,不禁說道,早就知道你有能力,看來我這次要賭贏了。老葉說,別賭,只要有一絲賭的心態,都有可能折腰。顧蘭洲說,這次我把所有的資金全投進去了,而且還貸了款,這次地產投資如果我失敗了,那些貸款我三百年都還不完,這原本就是一場豪賭。老葉說,那競標那天你還跟我說拿九塊地?顧蘭洲說,我的資金拿兩塊綽綽有餘,三塊地有點勉強。五塊地,只能貸款。那天跟你說全拿,就想看看你能拿幾塊地,真要全拿了就轉讓出去幾塊,少賺一點也是賺。老葉說,那現在把多出來的兩塊轉讓出去還來得及。顧蘭洲說,那等於是把好幾個億白送給別人,你捨得?老葉說,我捨得,但你捨不得。顧蘭洲笑了,接著說,我確實捨不得,這輩子,再賭這一次,贏了就收手。老葉說,你之前在華爾街做風險投資,你全身上下都帶著賭的習氣,所以無論你再從事別的任何行業,必然會賭 ,你這是人生經驗沉澱到了性格中。顧蘭洲說,所有人的人生經驗,多多少少都會改變自已的性格以及人生態度。比如你自已,之前背了四條人命,必死無疑,當你洗清罪名,逃出生天時,你必然會把之前自已的疏漏銘記於心,以後都不會再犯。這種銘記,就會慢慢成為你的習性。老葉聽完也笑了。

接下來幾個月,老葉和顧蘭洲每天都忙得後腳踢前腳。周語給老葉打了幾次電話說出去喝點,老葉都沒抽出時間。這天周語又想找老葉喝點,老葉正在家看資料,於是說有事出不去。周語說,你需要我解悶時,我隨叫隨到,現在我需要你解悶了,就不好使了?老葉一聽,立馬把手上的事兒一放,出去陪周語喝酒了。周語倒是沒別的事兒,就是工作壓力大,想舒緩一下心情。局長跟周語商量過,讓他往上升一升,周語不想上,他覺得現在已經夠忙的了,升一升之後肯定還要忙。算了吧,熬到退休就算解脫了,老葉陪著周語你一杯我一杯,連閒聊帶說笑,結果倆人喝了個大醉。飯館老闆早就認識這兩位,親自開車把兩人分別送回了家。

第二天天沒亮,秦曉蓮就起來了,穿一身運動裝出去晨跑。老葉又睡了一會兒,爬起來把早飯吃了,然後出門打車去飯館開自已的車去了公司。老葉有個表弟叫李小寧,雖然這門親戚拐的彎兒有點多,但李小寧一直跟著老葉幹工程。直到老葉待業在家大半年,李小寧才去了L市。不知道什麼原因,李小寧又跑了回來,一大早等在老葉公司,老葉一進一樓大廳,他就連連喊著表哥圍了過來。老葉一看是他,把他帶回了辦公室問他啥事。李小寧說,自已在L市一家地產公司包工蓋樓,本來好好的,後面那個地產商開始偷工減料,那樓蓋到十八層被查出鋼筋不合規,扒了重蓋。那地產商套現跑了,李小寧一分錢沒拿上還欠了一屁股農民工工資,所以跑來求老葉幫忙。老葉說,現在就一件事兒,就是你要把家底當了把民工工資先還了,別的都不是事兒。李小寧說,家底兒當了也不夠呀。老葉說,那就去借,貸款,拖欠農民工工資是要坐牢的。李小寧說,到哪兒貸款呀,借錢更是不可能。老葉說,我們公司已經欠了一屁股貸款了,不可能再去貸一筆。李小寧說,表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老葉說,第一你死不了,頂多坐牢,第二,你實際有能力還,只是你想借別人的能力幫你還。所以,你別繞彎子,我也不繞彎子。你還錢,我可以幫你聯絡工程,你故意拖欠那我連工程都不會給你。就這麼簡單,你自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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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到家,秦曉蓮沒在家,老葉轉了一圈,發現她一早上一直沒回來,因為連地上的拖鞋還是早上出門時的位置。趕緊給她撥了個電話,無人接聽。老葉比較擔心,隔十分鐘又撥了一個,還是無人接聽。隔十分鐘撥出了第三個電話,依然無人接聽。老葉有些慌了,隱隱覺得不安。打電話問何晴,何晴說這兩天單位忙,沒找秦曉蓮。老葉隨即去了物業,想調取監控,看看秦曉蓮晨跑時是否遭遇了意外。但早上秦曉蓮跑出了小區監控範圍之外。老葉又跑去公安局報案,但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只能派民警幫找找。找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毫無結果,再撥電話關機了。老葉急了,打電話給周語說了情況。周語立即去調取了城市道路監控,監控顯示,秦曉蓮早上跑到小操場後鍛鍊了十幾分鍾,然後接了個電話,就往家的方向跑去,在路過一個農貿市場後,拐了進去,之後再沒有出來。於是,立刻立案,組織人手前往那個農貿市場調查。農貿市場比較老舊,監控幾乎都是壞的,只有進出口兩個監控能用,而且有好幾個出口。周語查了一夜,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一輛銀灰色捷達轎車上。那輛銀灰色捷達轎車是事發前半小時駛入農貿市場的,早上九點多從側門駛出市場,然後一路上了繞城高速,開往了G省,並且那輛車是套牌車。到第二天早上,老葉和周語一起走出了監控室,周語勸老葉回家睡一會兒,老葉也有點熬不住了,於是說好。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接聽後,是莊莊學校班主任的電話。班主任說,莊莊昨天請假回家了,到現在沒回學校,請問您家是發生什麼重要的事了嗎?老葉聽完,瞬間覺得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監控室門口的水泥地上。

等老葉醒過來,發現自已已經躺在了醫院,掛著吊瓶。面前一大群人,周語沒在。何晴第一個俯下身跟老葉說,老葉你別急,曉蓮和莊莊的失蹤,已經成立專案組了,現在全市大街小巷都在排查,後面是佳華佳寧姐妹,顧蘭洲,陳財雨,巫雲,以及幾個平時總見面的公司經理。老葉想坐起來,被何晴按住了,你是因為高血壓暈倒的,現在血壓雖然降下去了,但依然有爆血管的危險,你現在還不能起來。老葉想發作,但忍住了。因為發脾氣對於任何事,於事無補。躺著說:“周語呢?”顧蘭洲說,他現在已經到了G省,他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他疲勞駕駛開車差點撞上護欄,幸好沒出事。接著房間又湧進來幾個生面孔,應該是手機通訊錄裡的那些陌生的兄弟姐妹。老葉有點對不上號,一一回應了他們的問候。這時護士急了,開始往外攆人,說屋裡擠這麼多人,護士長看見會扣自已工資。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了一個何晴一個顧蘭洲。老葉問,周語那邊有訊息了嗎?顧蘭洲說,這明顯是一件復仇綁架案,你倆是當年調查的主要人員,景福兄弟一直沒聯絡過我,但只要他倆聯絡我,我立刻報案抓捕。老葉又問,那莊莊呢,有線索嗎?顧蘭洲說,莊莊是一輛黑色無牌奧迪接走的,也去了G省,現在母子倆應該是平安的,並且在一起。老葉躺在床上,覺得心裡空空的,像是丟了魂兒,不知所措的望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