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許。”

樓亦剛剛去沏了壺茶，走過來發現天帝又要咬舌。

他立馬施法阻止了天帝。

然後掰開她的嘴，想喂她茶喝。

天帝將頭偏到了一側，連著打翻了茶水。

樓亦像照顧一個孩子一樣，沒有任何脾氣。

“怎麼，你不渴啊？”

樓亦又倒了一杯茶。

他坐到天帝身側，在天帝的注視下自已喝了一口。

然後他俯下身，一隻手掐住天帝的脖子，吻了上去。

天帝本以為他只是喝給她看，沒想到是要用嘴喂她喝。

大腦遲鈍了一瞬。

天帝劇烈的掙扎起來。

可她沒有力氣，再劇烈也只不過是蠕動了一下。

樓亦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亂動。

天帝急的雙眼猩紅，卻說不出話，險些嗆了水。

她靈機一動，狠狠咬了樓亦的舌頭一口。

樓亦竟然也沒放開她。

直到喘息的間隙，天帝才擠出兩個字：“滾開……”

樓亦喂完一整杯水，平靜的說道：“你不能死。”

“呸！”

天帝用嫌惡的眼神看著他。

眼神陰沉的好像要殺人。

如果不是她虛弱至此，此刻毫無疑問的想殺了樓亦。

樓亦沒看到這個眼神，他又轉身出去了。

天帝無力的倒在床榻上。

除了咬舌，她甚至沒有別的辦法。

雙手和雙腳好像完全失去了和自已的聯絡，根本無法動彈。

罷了……

等自已恢復好一些，再作尋死的打算吧。

人類能有多脆弱。

甚至連自已的生死都無法自已控制。

好不容易修煉起來的一點內力，也在生噬結界裡被吞的乾乾淨淨。

樓亦提來一個食盒。

裡面是大大小小的仙丹和藥丸。

“吃了這些恢復的快。”

出乎樓亦意料的，天帝果然乖巧的張了口。

吃完藥丹。

樓亦將天帝抱至一個陽閣的木椅上，外面正對著人間的花火集市。

川流不息，車水馬龍，很是熱鬧。

看著這樣繁盛的景色，天帝陡然生出蝕骨的孤獨感。

她發現一個事實——

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她身邊。

不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已要走的路，只有她孤身一人。

如果沒有樓亦闖入她的生活，她就不會有後來的落差和失望。

既然不能陪在她身邊，為什麼一開始又要闖進她的世界。

哈哈哈……

可笑的緊。

樓亦同她說過很多話，從浮生島到人間。

但天帝沒回過一句。

除了今天那句，問他為什麼不殺了她。

其實她也很想說點什麼。

但她怕話出了口，留下更多的後悔。

只是有一個再俗不過的問題，她本一開始給了自已否定的答案。

但心卻又一次次徘徊猶豫。

猶豫過後，不如問出來。

她也不知自已的“放下”，是騙自已還是真的“放下”了。

罷了，即便要問的話，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

再等等吧。

等到自已真的放下……

樓亦又問了一遍：“你覺得呢，芷汀？”

天帝才回過神來。

她根本沒聽到剛才樓亦說什麼。

不過她也不打算問。

樓亦見天帝依舊沒有答他，便又自顧自說起話來。

“我覺得吧，妖界和天界聯姻是個好事，只是靈苓和陳語遲那小子，這麼久沒見了，不知道他們到哪一步了，下次見面會不會尷尬。”

天帝身子動了動。

顯然，樓亦終於說到一個天帝感興趣的話題。

天帝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裡有了些光彩。